2017年12月23日,公布TOP36书单。


2017年12月9日,公布100本入围书单。


2018年1月14日,公布2017年度获奖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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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花絮及后期采访

  从去年12月9日到今年1月14日,历经一个月的打磨,《新京报》与腾讯年度获奖书单终于在今日露面。这个评选的过程非常漫长,但是很有必要。我们既想为读者发现2017年最有质量的好书,又想通过编辑部的工作,让一些使人望而却步的大部头书籍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独立判断

  用发现的眼光寻找好书

  从去年12月9日到今年1月14日,历经一个月的打磨,《新京报》与腾讯年度获奖书单终于在今日露面。在开始挑选100本入围书单的时候,编辑部决定取消“畅销”这个分类,因为从质量出发,“畅销”这个类别就没什么必要。

  每一年我们都能在各种媒体及网站的榜单上看到不同的畅销书单,这些书也许能吸引许多以打发空闲时间、寻找一点阅读刺激感为目的的读者,这本来无可厚非,不过这却反向刺激了许多作者,以此为标准写作、出版。即使在庞大的畅销书中有一两本佳作,也不足以承担年度好书的重量。与其在排名升升降降的畅销书中沙里淘金,不如将阅读的目光放缓,关注那些曾经被读者遗忘,但是以其自身富含的生命力而重新出版的图书。于是,编辑部按照文学、艺术、历史、国故、社科、经济、儿童、生活、新知、再版十个分类,每人负责自己专业的领域,根据过去一年的阅读体验进行选择。

  最初的100本入围书目,完全是书评周刊编辑部独立的眼光,在开会讨论的时候,没有人会去参考媒体制造的口碑以及书封上眼花缭乱的推荐语,我们就从书内部的每一页出发,选择最有质量和价值的书籍。即使如此,每个类别的10本书也难以抉择,有些时候是因为一年下来的好书太多,像文学和社科;有时是因为好书并不如所想的那么丰富,我们又不想让平庸的书籍进入这份书单。在一次次开会和讨论后,入围书目才最终确定——这才只是第一步。

  随后,我们又在网络上发布了投票活动,让年度书选走出封闭的编辑部,让《新京报·书评周刊》的读者也参与其中,同时又找来了评委进行线上初选。参考了读者的投票结果和各个类别初选评委的意见,我们进一步筛选,让这本书单从100本变为36本。相比之下,这个工作更加艰难,评委们意见不一,读者的阅读类别有限。例如专业的经济类书籍读者寥寥,在这个时候,我们的经济类编辑坚持自己的判断,让有价值的图书保留了下来。在12月23日,我们公布了36本终选书单,每一本还附上了专业评委或编辑的推荐语,让读者能通过媒体的作用,最快了解这些书的特质——这是书评周刊编辑部所坚持的初衷。

  当36本终选书目出炉后,我们又邀请了终选评委,进行了最后的一轮讨论。不过这次,编辑部的人员退居为二线的“茶水服务员”,坐在圆桌之后进行聆听,没有发言去影响终选评委们的意见。评委们对自己所关注的书籍发表评论,整个会场讨论的氛围相当激烈,有价值的书,评委们会异口同声地推荐,就《艾希曼在耶路撒冷》的内容谈论整整半个小时,讨论的过程就像是一场活动讲座。而有争议的书,评委则会直接指出某本书的问题,或者是内容本身的问题,或者是编辑的不足,译者的疏漏等等,任何一点瑕疵,都会影响这本书在最终评选时的价值。

  自然,也会有一些外在因素影响着我们和评委。在讨论时,有评委会担忧,如果一家通过媒体选择出来的年度好书过于专业,会和大众读者产生隔阂,“这不是让读者骂你们吗?”《论巴赫》就是一本极为优秀的书籍,不仅是一本传记,还包含了大量的音乐艺术知识,以及节选的乐谱,连编辑部在阅读的时候都感到有些吃力。不过身为读书人,有时候忘记自己的媒体工作身份是很必要的,从入围书目到终选书目我们都在坚持,因此,在最后的十大年度好书评选中,我们依旧选择坚持,将那些优质的但需要读者耐心消化的书籍保留下来。

  这种坚持,已保持了14年。独立的判断,发现性的内容和价值,专业的判断,以及尽可能在精英阅读和大众阅读间进行平衡取舍,这都是《新京报·书评周刊》年度书选的价值所在。在终选讨论时,止庵说:“年度好书的书单,应该放到下一年去看,看它们还有没有人再看,有没有人再读。”这就是我们的目标,不止是下一年,而是五年,十年,甚至更远,我们希望这些年度好书,可以永远在阅读中站得住脚。

  保证纯度

  开启新一年的阅读旅程

  我们也打破了惯例的分类。放在盒子里的颜料是没有价值的,它必须调配,混合,涂抹在画布上,才会具有更强劲的生命力。任何类别的阅读,到了最后,都要归结到读者独立的生命思考中去。我们的遴选正是向这种书籍致敬。

  漫长的筛选周期,是为了保证致敬的纯度,让得到年度致敬的每一本书、每一位作者都实至名归,让我们作为文化媒体而问心无愧。所以,在面对当下各种读书活动爆炸般出现、好书致敬典礼是否还有必要的问题时,我们认为,致敬典礼正是一次“反媒体”或“反热点”的活动,它不是在宣传上进行的叠加,而是希望能通过我们的致敬让优秀的书籍能够从2017这个单一的年份中脱颖而出,成为立足在思考的永恒之中、不会被狂风和枝桠击倒的物体。这也是14年来,我们的年度好书致敬总是吸引业界关注的原因。在选择颁奖嘉宾和评委的时候,编辑部都会一再讨论商榷,最后邀请有独立思考和研究的学者,从始至终坚持着年度书选在质量上的纯洁性。

  在最后致敬的这十本书中,《撒旦探戈》《寂寞的游戏》以及《游隼》是编辑部独立的发现与坚持。评选中,这几本书尽管得到了不错的口碑,但因为纯文学作品的受众限制和影响力的不足,这三本书的得票都不是很高。然而虚构与文学性在这个时代正是需要我们去判断、维护质量的东西,我们致敬《撒旦探戈》,是为了致敬匈牙利作家克拉斯诺霍尔卡伊·拉斯洛用挑战读者阅读耐性的长句所完成的杰作,他用独特的文学结构将人生解构为一出无限循环的幻灭之舞,用虚构呈现着最为真实的人生境地;致敬台湾作家袁哲生的《寂寞的游戏》,是为了致敬他在华文小说中开拓的新世界,他用简洁明晰的语言,通过一场场孩童般的游戏,把世人苦苦追求的成功与价值化为虚诞;致敬《游隼》与作者J.A.贝克,他那优雅的散文化语言令读者沉醉其中,在羽毛中窥见天空,用自己和飞鸟的故事呈现一份关于自然与人生的联想。

  我们还更需要致敬那些沉着思考现实及历史问题的作品。致敬《雷蒙·阿隆回忆录》,致敬他在盲目的时代,依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大半个世纪过后,当萨特的选择已经显得漏洞百出,雷蒙·阿隆的思想依旧能够为我们提供理性的观照。致敬《论巴赫》和作者施韦泽,也同时向翻译这本巨著的译者和编者致敬,在这个时代,出版这样一本书是需要勇气的,它对巴赫音乐所包含的理想进行呈现,是一本极具专业性的书籍。致敬《定宜庄口述系列》,作者用口述史的形式,让读者感受到一幅栩栩如生的老北京画卷。致敬《艾希曼在耶路撒冷》在众人抨击邪恶的时代,去探讨恶的终极意义与表现,致敬《重塑中华》对中国概念形成所做的历史研究,致敬《改革大道行思录》对中国近代历史选择进行的讨论,也致敬《儿童教养》在大众教育的关注点都放置在乐趣与知识的时候,提出了社会规范与公民意识的必要性。

  最后,我们还特别致敬青年作家袁凌和青年学者王建勋,袁凌的《青苔不会消失》用非虚构的写作描绘了中国社会底层的人物故事,描绘他们卑微的命运和生死。王建勋的《驯化利维坦》则分析政府的职责与功能,重申十七、十八世纪古典自由主义的有限政府理论。同时,也向出版人钟叔河及出版机构世纪文景特别致敬,如果没有他们的工作,大量优秀的作品就不会成为我们手中实体的书籍。我们希望用一份最完整的致敬,对过去一年来在文化与精神方面做出贡献的书或人表示感谢,同时,带着这份责任,开启新一年的阅读旅程。

  撰文/新京报记者 宫照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