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它》没有所谓的台词，取而代之的是大量无法演绎的文章碎片和毫无意义的诗句。Thomas Aurin 摄

　　德国柏林戏剧节与法国阿维尼翁戏剧节、英国爱丁堡艺术节并称世界三大戏剧节，每年5月柏林将上演十部年度“最值得关注”的德语戏剧作品，展现德语戏剧艺术的现状和发展趋势。2015年，吴氏策划与柏林戏剧节签署合作协议，2016年至2020年连续5年在中国举办“柏林戏剧节”，每年选出两三部作品来中国演出。

　　今年引进的两部作品分别是：赫伯特·弗里奇导演、柏林人民剧院演出的《他她它》，以及汉斯-维尔纳·克罗辛格导演、德国巴登州卡尔斯鲁厄国家剧院创作的纪录剧场作品《国家剧院的绊脚石》。

　　今晚，“2017年柏林戏剧节在中国”项目的首部作品《他她它》将在京上演。这部作品与观众印象中思辨、深刻的德国戏不同，更像是一场秀。弗里奇不止一次谈到过，“戏剧最本质的瞬间在于它的娱乐性，即使它带来的是悲伤的感觉。”该剧主演维尔纳·恩格透露，这部改编自奥地利作家、诗人康拉德·拜耳的《他她它》，背后有个悲伤的故事。

　　

　　为什么是这两部作品？

　　昨日，在北京歌德学院举行的媒体分享会上，柏林戏剧节的戏剧策划杰洛恩·维斯蒂拉表示，通过这两部戏可以看到今天德语戏剧的多样性，“《他她它》体现了导演个人风格，赫伯特·弗里奇是位鬼才导演，他用精湛的构思、炫酷的灯光呈现一个丰富多彩的舞台，演员还会缠绕蹦极用的绳索。弗里奇在舞台上创造了一个跟现实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他打破了各种规则、法则和惯有逻辑，尝试了各种语言形式。”

　　7月份将要上演的《国家剧院的绊脚石》则是一部文献剧，它取材自登州卡尔斯鲁厄国家剧院的员工档案。“文献剧也是当今德国戏剧的主流戏剧样式之一，在这部剧中，观众是坐在演员的表演区之间的，舞台是设计成代表德国纳粹标志的‘卐’字形。它反映了登州卡尔斯鲁厄国家剧院在纳粹时期对于演员的迫害，通过这种形式让观众对某段历史中的社会话题产生新的兴趣，并以参与体验的方式进行新的反思。”维斯蒂拉透露，这两部作品由包括孟京辉、喻荣军在内的六位中德评委挑选，选择的标准是希望能够引起中国观众兴趣和交流。

　　自杀诗人

　　弗里奇不止一次谈到过，“戏剧最本质的瞬间在于它的娱乐性，即使它带来的是悲伤的感觉。”

　　这部剧的原作康拉德·拜耳是维也纳小组（Wiener Gruppe）的成员，这是个松散的、先锋的文学小组，聚集了奥地利诗人和作家。这个小组的成员对于巴洛克文学特别感兴趣，也喜爱表现主义、达达主义和超现实主义艺术。拜耳总是将看似格格不入的元素——暴力、迷幻、神秘主义、悲观主义等融为一体，他还深受荒诞玄学、维特根斯坦哲学等影响。

　　弗里奇是拜耳的崇拜者。该剧主演维尔纳·恩格说：“这部剧的原作者康拉德·拜耳以特别离奇的方式自杀，这位作家和我们的导演弗里奇有特别多的吻合之处，他们对于现实世界的语言是不满意的。他们创造出了一种基于德语的新式语言，这种语言密度非常大，速度非常快，有很强的爆发力。这种语言本身带有抗议调性，这种抗议不是对于政治的抗议，而是对于生活本身的抗议。我们的生活不应该局限在四面墙的房子当中，而是应该爆发出来。”

　　谈起拜耳的离奇死亡，《他她它》的主演恩格说，32岁的拜耳是跟朋友“开了个玩笑”，他告诉朋友自己会在家里开煤气，希望朋友来救他，但是最后却没有人来救他。

　　关于《他她它》

　　“鬼才”导演

　　近几年，德国剧团在中国观众中赢得了很好的口碑，其作品大多具有思辨性和深刻性。不过，这部《他她它》有可能改变观众对德国戏的固有认识，“鬼才”导演赫伯特·弗里奇曾说：“戏剧必须能够让人心醉神迷。它必须能够让观众变得歇斯底里，让他们疯狂，最好能让他们从坐椅上跳起来。”

　　这位喜欢爵士乐的导演认为，演员的表演风格本身就应带有音乐性，他对艰深晦涩、复杂繁琐的政治剧场不感兴趣。这部《他她它》打破了传统戏剧的框架，没有情节和人物，甚至没有所谓的台词，取而代之的是大量无法演绎的文章碎片和毫无意义的诗句，这些文字由擅长“文字杂耍”的奥地利作家、诗人康拉德·拜耳所创作。

　　整个舞台由红黄蓝主色调组成，夸张的扩音喇叭，披头士造型的演员，使得整个舞台空间幻化成语言摇滚秀场。然而在这看似滑稽怪诞的演出背后，观众依然可以感受到战争后的灰色年代为人们带去的“余震”。《他她它》音乐总监英格·君特与弗里奇合作过多部作品，他透露，弗里奇不仅是个爵士乐爱好者，他更看重“音乐、文本、表演、空间之间的关系”，弗里奇强调演出的节奏。

　　采写/新京报记者 田超 何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