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50后代表孙甘露、60后姚鄂梅、70后路内、80后周嘉宁以及冠军90后程浩,共同点亮了象征文学传承的“56789”五盏灯。

  日前,一场创意十足的文学颁奖礼和结对子、拜师礼在上海作协大厅举行。该活动是会师上海·90后创意小说战的收官之战,当天,不但公布出前三名获得者,还为进入决赛的12名选手分别配备了一名70、80后写作导师。导师将对选手进行为期一年的写作指导。

  新京报上海讯 (记者于丽丽)据悉,会师上海·90后创意小说大赛由上海作协云文学网、上海大学文学与创意写作研究中心、《萌芽》杂志社和公益电子文学《零杂志》联合主办。主办方提出“5678带出9”的全新选拔模式,邀请了程永新、孙甘露、葛红兵、姚鄂梅、路内、蔡骏、阿乙、周嘉宁、徐敏霞、苏德、王若虚等四代知名作家,组成评委阵容。决赛后,路内、蔡骏、阿乙、走走、周嘉宁、小饭、王若虚、徐敏霞等12位70后、80后青年作家将分别和选手结成对子。

  90后小说赛创意为王

  如同大赛题目所示,进入决赛的12名90后选手都是凭借独特的创意:对于故事本身的独特把握脱颖而出的。进入决赛后,他们又经受了各种残酷而有创意的考验,譬如每两位选手搭配一名70、80后作家,改写经典语文教科书篇目;用170个汉字写一篇小说,字数在500-1000之间;命题作文《……!》等等,并最终评选出前三名。

  颁奖当天,导师也在现场和选手结对子。因为导师事先对于选手的选择是多选项,所以选手需要对多名有意向的导师进行甄选,也因此,导师为和自己满意的选手完成组合,需要现场做陈述,争取人心,这样一来,就有了《中国好声音》的味道,既紧张,又有趣,整个现场笑声不断。

  想象力诡谲,气氛偏阴郁

  对于本届大赛的作品,《收获》杂志执行主编程永新表示,占据较高比例的是玄幻、科幻、悬疑、穿越等题材的类型小说。他认为大多数作品叙述风格不同寻常,语言驾驭能力出色,想象力诡谲。譬如蔡思捷的《寻找表情》中,画家失去对表情的感觉让他读来意味深长。他表示,决赛阶段改写经典环节,选手们让《变形记》中的主人公变成一部手机,《我就是叔叔于勒》中于勒开始作为第一人称叙事,等等,都让他印象深刻。作家孙甘露也告诉记者,90后选手的很多作品让他惊讶,很多题材是他在这个年龄时所无法想象的。不过程永新同时指出,整体来看,大部分作品弥漫着阴郁气氛,色彩明亮、体现年轻人精神的作品不是很多。

  前三名分别选择走走、阿乙和徐敏霞

  来自复旦大学的1992年的程浩、来自广西某高中的1994年的贾彬彬和来自中南林业科技大学的1990年的赵枢熹,分别拔得大赛前三名。他们的作品分别获得如下评价:“对小说的写作有着完整的想法和极为强大的内心价值体系,善于剑走偏锋。语言简约,老练。”“对故事的选取和把握,有独到眼光”“语言老成,节奏恰到好处,能关照现实生活。”最终,他们分别选择走走、阿乙、徐敏霞作为自己的写作导师。

  ■ 对话第一名

  欢快不重要,真实最重要

  ●程浩(复旦中文系大三学生,生于1992年)

  程浩是个语速极快的九零后。他说生活中,自己是个很宅的人。在朋友眼中,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个“呵呵呵”的形象,有些high,有些神经质。他觉得这是他有些“末日狂欢”味道的活法。因为时常会感到现实生活的无望和压抑,他选择以这种态度来应对。

  他说这次大赛后,也许自己会作为某种符号被媒体关注,但这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对他来说,在文学表达中,明亮欢快不重要,真实最重要。“真实,往往是不美好的,可能是荒芜或者荒诞的。”

  新京报:在领奖时,你表示在这个社会中,坚持自己的兴趣是难的,感谢这个奖让你更有理由坚持下去。但在常人印象里,90后应该是相对容易地去做这些坚持。

  程浩:其实你到大街上,随便找几个90后,他们都会说出一两点,当初没有把自己的兴趣坚持下去的理由。无论哪个年龄群体,我觉得在他们的青春叛逆期,会个性张扬,但随着长大成人,他们会和社会的价值观趋同,去承担一些责任,也放弃一些个性。也有一些人的放弃,来自家庭。背负亲情外壳的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很多时候超出你的想象,我自己身边就有这样的例子。

  新京报:在你的阅读和写作中,受到的最大影响来自哪里?

  程浩:在我的高中时期,我凭兴趣阅读了大量的书。相比,我更倾心一些传统作家,譬如苏童、毕飞宇等,也包括更早些的郁达夫、张爱玲,甚至张恨水。可能我天生感性,所以觉得文字的世界很神奇,写作是一个用文字作画的美好差事。在阅读杜拉斯的《情人》时,那种在炎热越南,混合了爱、欲望、复杂家庭背景,所发生的异国恋情,让我震撼,从而有去写的冲动。另外毕飞宇的《青衣》也是我喜欢的,那个故事本身打动我,里边的很多话,我现在都能诵读,可以说它对我的写作方式进行了某种程度的塑造。

  新京报:本次大赛,你的作品《镜像》是一篇同性恋题材的作品,很多评委说其中对于人物心理的把握、叙事的成熟超乎想象。如果以后继续写作,你会倾心和关注哪些题材?

  程浩:我会继续关注 LGBT(用来指称女同性恋者(Lesbian)、男同性恋者(Gay)、双性恋者(Bisexual)与跨性别者(Transgender)的一个集合用语),也就是性少数群体。他们是情感表达上的弱势群体。其实,从某种意义讲,我们每个人都是弱势的。我想去写人的脆弱,以及可能因为脆弱导致的某种丑恶,《镜像》里也是有这样的思考。在我看来,人的恶和脆弱都是联系在一起的。

  新京报:如何看待写作,为什么会选走走做导师?

  程浩:我不认为写作是神圣的,而认为它是一门技术。让我感觉神圣的是人的精神的进化。我想通过写作完成的是个人意识的进化,而且到目前为止,它也是一个让我有耐心、心无旁骛,全身心投入的活儿,不烦它。选择走走,是因为参加比赛期间,有个和《收获》的几个编辑的座谈会,在我当时的提问中,走走回答得细致,而富有建设性,我觉得当下自己需要的是技巧性的指导,她正好符合我的需要。

  新京报上海讯 记者于丽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