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二十二》海报


张歆艺与郭柯一同参加《二十二》宣传活动。图/艺人微博

  前不久,一部关于“慰安妇”题材的纪录片打破了《战狼2》在影市独占鳌头的局面。这部名为《二十二》的电影,海报的左下角有一行小字,写着“特别鸣谢:张歆艺”——《二十二》的导演郭柯在筹拍最艰难的时候,张歆艺借了他100万。彼时,他们仅有一面之缘。

  秉着“前期出钱、后期出力”的信念,张歆艺不但借钱给郭柯完成这部电影,在后期电影上映宣传期,也出力不少,她动用自己在娱乐圈的力量,大力宣传。也正是在同一时期,张歆艺自己首次担任导演执导的电影作品《泡芙小姐》也面临着紧张的后期和即将上映的压力。一方面想着帮《二十二》,一方面考虑着对《泡芙小姐》的制作更加精益求精,张歆艺决定将其档期延后,全力支持电影《二十二》。

  在接受新京报记者的专访时,张歆艺说,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依然会出钱,“因为通过《二十二》,让很多人看到是值得的。”而她也通过《二十二》感受到了网络中美好的一面,“网络就像一片海,有时候风平浪静,你还觉得它特美,有时候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至于那些不好的一面,“如果你给了他们伤害你的机会,那就是你自己没做好,也不用找其他借口,你不能生他们的气,你只能生自己的气。”

  【新鲜问答】

  关于 《二十二》

  再有这样的事,我还会出钱

  新京报:截至记者发稿,电影《二十二》上映17天累计票房已达1.67亿元(数据来源于猫眼专业版),创下国内院线放映纪录片的最高票房纪录,此时此刻你最想做什么?

  张歆艺:感谢所有的观众,感谢买票去观影的观众,没有你们就没有《二十二》的今天。这样说,好像我是投资方似的,哈哈。

  新京报:当初借给导演郭柯100万,就一点儿没有犹豫过,毕竟那时你与他并不熟?后来想过让他还吗?

  张歆艺:我们就是一面之缘。他后来到我工作的片场给我讲,他要做什么,还给我看了他准备的文献资料,看着他那双水汪汪真诚的大眼睛,我就不再怀疑他了,郭柯也做了他之前所承诺的一切事情。

  我也没想过他能还给我,为这部电影他折腾了将近四年。这期间我们一直都有沟通和书信往来,他告诉我为什么今年上映不了,为什么明年上映不了,诸如此类的问题,所以我每次都在跟他讲:没关系郭柯,只要你能坚持下来就坚持,反正我也会一直这样支持你的。但是谁也没想到《二十二》票房这么好,让一个眼看就要血本无归的人,把尊严赢回来了。

  新京报:在《二十二》的整个宣发过程中,其实你是很卖力的,感觉已经超出了对自己作品的程度?

  张歆艺:前期出钱、后期出力嘛。我知道这部电影在宣传上会有困难,光是电影类型,大家可能就不是很理解,再加上拍摄的人群和这段历史。其实我们之前也没有很正面地去聊过这个话题,所以在电影上映前期,有很多话要对大家说,但是我只有一张嘴,不知道怎么向所有人说这件事。这件事值得说,也值得去讨论,恰好我自己的电影也有一些地方不是很满意,就把它(《泡芙小姐》)往后放了放,先帮郭柯把《二十二》推出去,花了很多心力和脑力,也感受到了强大的社会力量。有很多朋友不是常来往,甚至微博都没有互相关注的明星朋友,他们都在第一时间做出好的示范。

  新京报:如果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还会掏钱吗?

  张歆艺:会!我真的会,以前大家可能觉得我做了这个事情,做了就白做了,我再有钱也不能大手一挥。但通过《二十二》,让很多人看到是值得的。因为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份善意和责任心。观众也是有变化的,越来越多的人都会想要看到更真实、更能唤醒他们的作品。电影也越来越多元化,所以我觉得这是非常好的一个开始。

 

 

 


“二姐”和“二姐夫”合影的方式都很特别。
图/艺人微博

  关于 爱情

  浪漫是随性的,比如他犯个傻

  新京报:在家里你和袁弘,一般谁听谁的比较多啊?

  张歆艺:小事都是我说了算,但家里也没什么大事。哈哈

  新京报:你俩谁做饭,是不是都爱吃辣?

  张歆艺:我俩一个四川人,一个武汉人,都特别能吃辣。但是他比我能吃辣,他是铁胃。我俩都会做饭,他有时候还会做饭让我带到剧组去吃。我会做好多,他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

  新京报:近期,袁弘做过的让你觉得很浪漫的事情是什么?

  张歆艺:每个人对浪漫的定义不同,有人喜欢玫瑰花、香槟、烛光晚餐,但我觉得那些是日常。我家有一面花墙,因为我喜欢插花,经常会买一堆鲜花,我俩在家吃饭也没有那么多仪式感。

  我觉得浪漫是随性的,下意识的一个举动或一句话。他犯傻的时候或者跟你撒个娇,你就会觉得好浪漫。比如,做《泡芙小姐》后期,到冲刺阶段,非常非常忙,有时候起床我脸都不洗就去机房,跟后期的人开会开一天。等我深夜回家发现我们家洗手台子前放了一把凳子,他说让我坐着洗脸,早上再看牙刷上已经挤好了牙膏,我觉得这些就特别浪漫。

  关于 “二姐”

  甭管是几姐,反正是个姐就行

  新京报:“二姐”的称号怎么来的?你自己喜欢这个称呼吗?

  张歆艺:“二姐”是网友给取的,他们看完了电视剧版《北京爱情故事》后觉得我“二”得可怜、“二”得可爱,“二”得让人心疼,就管我叫“二姐”,然后一夜之间就叫开了。

  我也很接受这个称呼,我接受一切外界给我的声音,一个成熟的人、一个在努力把事情做好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二”呢?其实就是生活上比较不拘小节。不过大家爱怎么叫都无所谓,甭管二姐、三姐、四姐,反正是个姐嘛。

 

 


《泡芙小姐》是张歆艺第一次自导自演的影片,所以每次出现在片场的她都很认真。

  《泡芙小姐》

  因为相信爱情,被选中成了导演

  张歆艺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做导演,“我发现我的人生十字路口,总有人来扶我一把。”电影《泡芙小姐》的制片人是张歆艺多年的好友,“当有人拿着剧本来说你可以做导演时,我的第一反应是:嗯,别闹了。”

  后来看了剧本,张歆艺有些心动,好友也多次找到她劝说,她考虑了好几个月,“制片人是我一个好朋友,她非常了解我这个双子座,知道我是一个性情中人,也很为我着想,把主要的班底都搭好了。倒不是她觉得我是做导演的材料,只是她这些年一直看着我成长过来,在她眼里,我是一个看重情感的人,她觉得这种爱情题材,应该找一个相信爱情,并且不遗余力地与命运做抗争的女孩来执导,才能表现出剧本的气质。”

  谈起首次做导演,而且还是又导又演,张歆艺沉吟了好一会儿:“嗯,太难了。单纯的导和演可能都没有那么大的压力。”她很庆幸自己是舞蹈演员出身,“因为我是学舞蹈的,所以对疼痛和皮肉苦有一定的承受能力,至于精神上的压力,我会想反正是第一次。我就跟团队的人说,有什么问题就往我身上推,我第一次做导演,有犯错的理由。”

  遇到事情往好处想也正是张歆艺的优点之一,所以整部电影拍下来,她觉得自己很幸运,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最难的可能就是应对天气了。”

  面对网络

  自己没做好,就会给别人伤害你的机会

  前不久,张歆艺参加真人秀《极限挑战》时没忍住又哭了,这让很多网友回想起了之前她参加《奔跑吧兄弟》(现改名为《奔跑吧》)中掉眼泪的场景。有的人不能理解,这么大大咧咧的一个女孩,怎么这么容易掉眼泪呢?也同样是在《极限挑战》里,当孙红雷发现张歆艺裤子穿反了时,她反而随意地一笑而过。

  “我确实泪点比较低,看电影读书都能哭,控制不住。前几天录了一个读诗节目还不小心读哭了,把经纪人都吓一跳,自己都觉得尴尬,有点丢人。衣服穿反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上次还不算什么,只是前后穿反,我还有过前后、里外都穿反的。”

  对于网上的批评甚至攻击,张歆艺说自己都能理解和接受,“有的可能是因为没看全,因为都是剪出来的。说到攻击这件事,我觉得这就是网络嘛,网络就像一片海,有时候风平浪静,你还觉得它特美,有时候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网络就是一个可以发泄和表达情绪的地方,不需要负任何责任,它就是很多人情绪的出口,如果有一天网络都是实名制,可能就不会有很多声音了,但也失去了它的魅力。如果你给了他们伤害你的机会,那就是你自己没做好,也不用找其他借口,你不能生他们的气,你只能生自己的气。你只能跟自己说‘这回这事又没办好,下回可不能这样了。’网络也是教会我成长的一块地方。而且网上也不都是为了攻击别人存在的,也有美好的一面,比如这次《二十二》你会看到强大的社会力量。”

  人生转折

  曾经以为,跳舞会是她的终生事业

  张歆艺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工人家庭,父母都很喜欢文艺,和很多为了事业去改名字的明星不一样,张歆艺是她的本名,这个名字也表达着父母对她的期望和寄托。“我爸爸会口琴、小提琴、扬琴、手风琴、笛子,我妈喜欢跳舞。但他们并没有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都去做了工人,所以有了我之后,我妈就说给孩子起名叫‘歆艺’吧,歆,就是羡慕、爱好的意思。”

  但是小时候的张歆艺,并没有很喜欢文艺,“我进这一行就是一个奇迹。”从小不善表达的她,在看到同班同学学跳舞时突然觉得这个好,一来她自己节奏感好,最关键的是不用说话。从开始学舞蹈到进艺校再到参加工作,张歆艺一跳就是十年,“那时的我想,这就是我的终生事业。”

  艺校毕业后,张歆艺本来要升到本科,但当时父亲生病,看到母亲为此而节省开销省吃俭用,她决定放弃学业参加工作,为家里减轻负担。于是,她成为深圳歌舞团一名舞蹈演员。“这是第一次转折,第二次就是工作两年后,我决定重新考大学。”2001年,在妈妈的支持下,张歆艺考入了中央戏剧学院表演本科班。

  大学毕业后,刚刚出道的她就结识了导演赵宝刚,并成为其经纪公司的签约演员,之后因出演《给我一支烟》中的女主角叶子而被观众认识。在《五月的鲜花》《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爱是一颗幸福的子弹》《小家大事》《风声传奇》等一系列作品之后,2012年,张歆艺在电视剧《北京爱情故事》中饰演爽朗率性的林夏,令她人气大涨,还被评为“新四小花旦”之一。

  采写/新京报记者 张坤玉 摄影/新京报记者 郭延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