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过去了,依然有人清晰地记得,2014年莫西子诗在《中国好歌曲》舞台上演唱的那首《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以及那年9月,他用彝语吟唱出的首张专辑《原野》。这四年中,莫西子诗在音乐的探索中并未止步——前不久,他终于推出了第二张个人专辑《月光白得很》。

  这张专辑依旧以诗意的文字和自由的吟唱为基底,不同的是,在编曲上却加入了电吉他、贝斯等丰富的现代配器,“我觉得这样的结合很好,”在接受新京报记者专访时,莫西子诗说道,“我希望自己能够做出与时俱进的东西。很多人都说莫西的风格是民谣啊或者民族啊,但我自己不这么认为,身边熟悉我的人也不这么认为,他们更多认为我是世界的,或者迷幻的、摇滚的。”

  

  专辑主题

  它在提醒我要一直保持自我

  从去年年底开始制作的这张专辑,收录了莫西子诗在不同时期的创作。专辑名称《月光白得很》来自于诗人王小妮创作的一首诗作,此次莫西子诗把这首诗谱成歌谣,收录在了专辑里面。“用这个名字是我觉得跟这张专辑的主题还挺搭的。这一张可能还是比较偏人文,也比较有自我思考的含义。你看封面就是一只眼睛在审视整个世界,然后又在思考。我也得保持这种清醒,去这样看世界,而不是被其他的东西左右。而且我们也需要更多这样的空间和时间,才能不会随大流。”

  莫西子诗说《月光白得很》这首诗歌中有一句诗提醒了自己,“‘月光,使我忘记我是一个人’,我觉得它就是在提醒我说,要在这种意境里面一直保持着自己。”

  专辑封面

  一眼相中12岁孩子的绘画

  莫西子诗分享道,这次的专辑封面出自于一个12岁的孩子之手。“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让设计师去设计,结果也挺不错的,但是就是跟这个主题始终不搭。然后有一天,我就去一个朋友那里玩,他叫熊亮,出了很多绘本,我就想看看他那里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作品。”

  莫西子诗去找熊亮聊天的时候,在他的工作室里逛了逛。熊亮在教小朋友创作,对莫西子诗介绍了小朋友绘画的区域,“当时我就过去看了一下,里面有好几幅我都觉得特别好。然后突然就看到了画着眼睛的这幅,我说,这就是那个感觉!然后就选用了。”

  在这幅画中,灰色的背景下一只红色的大眼睛在看着大地,而地面上还摆放着一只椅子,“我觉得就是因为有这个椅子才更有意思。我没有去过多问他这个椅子到底是什么含义,但这就是冷冷看世界的感觉,有点画龙点睛的作用。”

  1 《远处》

  词/曲:莫西子诗

  ▲歌词:

  路 多漫长

  在脚下 无涯

  你

  多么遥远

  飘渺如烟

  来去 远处

  雾蒙蒙一片

  一直以来

  都是这样

  看不见路

  看不见你

  只有风

  这首歌的前奏有我们与白族老人的一段缘分。张杨拍《冈仁波齐》时我去探班,云南的一个村子,有些老人坐在门口,我们就问说,你们会不会唱歌?她们刚开始说不会,挺害羞的。后来我们一帮人就在那里弹着琴玩,我“忽悠”她们来唱歌,她们很大方地唱起来了,当时我就把这一段录了下来,后来录这首歌,我觉得可以把当时的这段录音加进去。其实我也没有经常“采风”,我只是喜欢去玩,没有太多目的。不过可能因为我算对声音比较敏感,所以在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或者音效时,我就会直接录下来。

  7 《知了只叫三天》

  其实第一张专辑就收录了这首歌,当时是比较个人化的编曲,后面我们在排练时就加入了新的东西,律动不一样了,还蛮有意思的。比如第一张专辑里面用了唢呐,这里面就没有用那样的民族乐器了。我觉得音乐应该有个发展,你如果搞来搞去还是那个调调的话,就老套了。再好喝的汤,你多煮几遍可能就没有味道了。

  这首歌说的是知了只叫三天,表达“短暂”。比如说两个人今天遇到了,很想与对方成为朋友,但最初人与人之间还是很客套,就得保持这种感觉。所以这首歌说的就是:你和我相遇难,相知也难,就像知了只叫三天。我们的忧伤和快乐都是非常短暂的,就像知了只叫三天。

  词/曲:莫西子诗

  ▲歌词:

  你和我

  相遇难

  相知也难

  忧伤和快乐

  那么短暂

  就像

  知了只叫三天

  11 《不要怕&啊杰咯》

  词/曲:莫西子诗

  ▲歌词:

  风起了 雨下了

  荞叶落了 树叶黄了

  春去秋来 心绪起伏

  时光流转 岁月沧桑

  不要怕 不要怕

  2008年,莫西子诗创作出了自己第一首彝语歌曲《路》。这首歌后来被山鹰组合成员瓦其依合收录在其个人专辑《黑鹰之梦》里,改名《不要怕》。在2012年,这首歌被吉克隽逸在《中国好声音》上唱红。

  “这首歌对我的意义还挺不一样的,因为毕竟是我写的第一首歌。当时就是突然有个旋律就出来了,脑海里面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那种感觉。这首歌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个鼓励。我在专辑里面写到一句话,就是希望大家在听这首歌的时候,能够找到一些慰藉。这首歌的口风琴是王梵瑞,其实它就是在梵瑞的家里留下来的。当时我一个做音乐的朋友老马跟梵瑞他们都是比较好的朋友,他也给樊瑞打工。那天我就在老马店里写的这首歌,写出来之后他觉得还不错挺好听。晚上我们俩到梵瑞家里玩,他们要录音的时候,要调设备、调话筒,就让我进棚里面去试一下声音。当时他们说要不你就把今天的歌唱一遍,然后我就唱了一遍。就这样,这首歌就录下来了。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不过梵瑞的口琴是最近录的。”

  采写/新京报记者 杨畅 实习生刘姝君

  图由受访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