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你曾说自己是个爱玩的人,喜欢尝试,但也会因为发现并没有那么有趣而放弃。那么,是什么让你将表演的新鲜感维持下去?


张若昀:因为表演本身就是一个很有新鲜感的艺术工种,它没有定论,没有上限,1000个观众眼中有1000个哈姆雷特,所以演员本身会产生跟角色不期而遇的幸福感,加上一位演员一生可能会演上百个角色,但可能没有一个是能够跟他完全形神合一的,所以我们一直在无止境地探索这种可能性。而且表演是一个结果论的艺术,观众看到了呈现的结果,就会认可这个演员就是这个角色,但实际上背后永远还存在提升的空间,这就是表演的有趣之处。


新京报:每次作品播出都会面临观众各种各样的评价。满屏的彩虹屁和满屏的吐槽,如果让你做个选择,你更愿意看哪个,为什么?


张若昀:我不太看跟戏无关的评论。作为观众,我也会爱看那些开玩笑的评论,但是作为演员,当你的创作心血被拿出来评判的时候,也会期待看到更多大家真心实意去讨论,甚至有一些不那么认可的意见,我觉得只要是与戏与表演有关,我都是完全接受的。


艺人供图


新京报:在被调侃或者面对一些尴尬问题时,你都能接住梗并很好地化解,这种机智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后天修炼出来的?


张若昀:有时候我也挺害怕的,因为我说话太直了,我会按照自己的思维逻辑第一时间去表达,但是我其实很害怕说得不对。我也很愿意拿一个标准的官方面孔,永远不出错地回答问题,可似乎我做不到。就比如前几天我其实特别希望能在新闻里面出现一些我们对戏的理解和讨论,或者说大家看剧的感受,而不是说我去回应一个播放方式的争议。它其实会导致观众注意力的分散,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新京报:你总给人一种和娱乐圈保持一定距离的感觉,或者说少了一些偶像该有的包袱,因为秉持着真实的性格,在这个圈子中面对一些看不惯的事情时,会如何处理?


张若昀:我觉得娱乐圈是一个泛称,那我们拿什么来娱乐大众呢?作为演员,戏剧作品就是我们当下向观众呈现的娱乐,所以我拿出来给大家娱乐的部分,就是我贡献的戏剧角色,至于工作外的私人部分,我不认为属于能被娱乐的范畴。当然比方大家说我本人长得像哈士奇,这种开玩笑,因为大家都是年轻人,本来也是好玩的事,大家一起逗个趣儿,没有必要在意。我不太接受的部分,是私生活被当做娱乐的一部分。


新京报:以下几个你曾饰演过的经典角色,与你本人的性格有哪些相似?若用百分比形容的话,分别为多少?


张若昀:


范闲 (《庆余年》)——60%到70%


每个角色跟我都是互相影响的,目前为止跟范闲的相似度是比较高的,因为我也受了他很多的影响,比如面对一些问题的乐观状态,日常生活中也会“日渐闲化”。如果用百分比形容的话,我们的相似度可能达到60%到70%。 


《庆余年》剧照


陈山(《谍战深海之惊蛰》)——5%不到


我跟陈山的相似度就相当低了,可能5%不到。我们在演戏的时候都会有一个逐渐让角色生长的过程,能明显感觉到范闲在我身上扎根是很快的,而且他是很快乐的,但陈山的人生就过得比较痛苦。而且我是北京人,陈山是典型的上海弄堂里的人,是一个在特殊年代里被事件的催化必须拔高的小人物,骨子里自带一种小市民的正义感,是我以前从没尝试过的角色,所以我们两个性格上的相似度确实不高。


《谍战深海之惊蛰》剧照


秦明(《法医秦明》)——20%到30%


若论剧中角色的话,我和秦明有20%到30%的相似吧,比如对于细节过度地关注,以及对自己专业比较完美主义,还有一些怪癖等等(笑)。


《法医秦明》剧照


唐山海(《麻雀》)——15%左右


唐山海是我心目中的一个英雄,我不太敢说我跟他有相似之处,因为他是一个很炙热的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整个人的状态跟他的做事方式和道德标准都是非常高的。如果一定要说我们相似的话,可能会有15%左右。


《麻雀》剧照


张显宗(《无心法师》)——1%到2%


我和张显宗的相似度太低了,大概1%到2%吧,因为他是一个三观很不正的人,生活中这样的人是要被抓进去坐牢的。


《无心法师》剧照


同题问答


新京报:你有脱发的困扰吗?如果没有,能否透露下保持发量的秘诀。


张若昀:我没有脱发的困扰,这是遗传的。保持发量的秘诀,可能得去问研究基因的科学家。



新京报:你多久会去社交媒体搜一次自己的名字?


张若昀:我一般会在作品上线的时候去搜一下,看看大家的评价。


新京报:2019年遇到过几次水逆,请详细讲下你经历的一次水逆过程。


张若昀:其实我不太相信水逆,当然人可能会感觉到自己什么时间走运或者什么时间不太顺利,但别因为这个自己吓唬自己。另外一点,我觉得人的运气跟实力是守恒的。我看过一句话,不管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的,一个人所拥有的财富不可能超过他对于世界的认知。比方说我们是做演员的,有些人可能说你这一两年走运或者不走运,但如果要放大到十年二十年,我觉得就不是运气的问题了。运气赋予一时的收获,如果没有足够实力去支撑,或许最终也会因为缺乏实力而失去。我相信一定要有自己的认知和实力,才能得到最终期待的结果。


新京报:你觉得自己拥有被爱的体质吗?


张若昀:这事儿应该不分体质,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被爱。


新京报:网购频率最高的东西是什么?具体次数是多少?


张若昀:这个还没太注意。


新京报:最近一次熬夜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而熬夜?


张若昀:视工作而定吧,如果晚上工作的话,就会熬夜,如果早起工作的话,就得早睡。


新京报:分享一个你最近觉得“太难了”的事情。


张若昀:我觉得《庆余年》太难了,我们真的对这部戏付出挺大的心血,真的是一些尊重作品、付出热忱的人在一起做一件事儿。现在它的反响火爆,是值得开心的,作为这个剧组大多数的一分子,关于它的解读或者关注的层面,还是希望回归到戏剧本身。 


艺人供图


新京报:有没有特想“盘”的艺人?


张若昀:实在很多,数不过来。


新京报:2019年,有没有一件事,对你来说是“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的?


张若昀:既然是这样,那这个问题和回答也是不成立的。


新京报:用三个词形容你的2019年,并用三个词描述你期待中的2020年。


张若昀:2019年:独立、幸福和收获。2020年:享受当下,因为我现在还不知道2020年会有哪些新作品,还在挑剧本,也许我看了剧本之后就有期待了。


新京报:和你相关的热搜,哪两次让你印象深刻?为什么?


张若昀:前几天我很欣慰的是,《庆余年》里面关于朝堂诵诗那段上了热搜,我真的感觉现在这个时代,关于戏剧本身的东西能被人认真讨论,达到一个高热度,实在是太难了。


新京报:最近社交媒体都被“2017→2019”霸屏了,如果让你选会发什么样的对比图片或对比事件。


张若昀:对我来说,其实这两年没什么太大变化。而且我觉得为什么两年就要做一个总结,以往不应该是十年做一个对比吗?可能时代变了,大家着急总结很多事物,但我觉得很多的问题都还没有盖棺论定的。


新京报:对你现在的工作状态是否满意,是否有高强度、高压力、高紧张、持续过劳的情况?


张若昀:我觉得高强度、高压力都是正常的现象,作品在播出时就会强度高,而且这个时候不强度高,还等什么时候强度高呢?起码我现在做任何高强度的事情,都是在帮助剧的宣传,让自己的作品被更多人知道,这都是值得的。 


新京报:2020年,最想改掉的一项日常生活陋习,是什么?


张若昀:目前还没有,先不立flag了。


新京报:过去一年印象最深刻的“名场面”是哪个瞬间?


张若昀:太多了,很多属于私人记忆,这里就不方便说了。


新京报记者 杨畅

艺人供图

编辑 吴冬妮  校对 赵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