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


1.腾讯CSIG总裁汤道生的方法论在进化。对内定位上,此前他称CSIG将在产业互联网领域担任主要角色,现在他称CSIG是腾讯产业互联网转型的“唯一对外窗口”,是行业解决方案的集成者;对外方案上,此前他称想给各个行业客户更一体化的服务界面、服务平台,现在他强调要把腾讯的中台能力更多的对外开放。


2.美团点评高级副总裁王慧文把“消费互联网跟产业互联网之间的融合”比作“火车和坦克的接轨”,“大家都觉得火车和坦克的接轨是一件非常有想象空间的事情,但等到落地的时候却都是坑,因为两者的产生机体、运作方式、包括价值观等都是完全不同的。”


3.腾讯云快速追赶的策略是,利用自身已经有优势产品吸引客户,比如视频、直播、游戏等,同时以小股权投资的方式取得客户信任。此外,在阿里云尚未完全跑通的领域进行争夺,比如教育、医疗以及政务等。


4.高增长背后也有高投入,一季报显示,金融科技及企业服务的收入成本为155.81亿元,成本在收入中占比72%。对此,汤道生回应新京报称,腾讯对产业互联网、对云计算的投入是非常有决心的。这个行业的天花板很高,阶段性的市场起伏不会影响整个市场在未来继续扩张的基本趋势。同时,腾讯的云计算的业务是有毛利的。                                 


5.与阿里云此前强调的跑通整个行业,甚至连芯片都自主研发不同,腾讯CSIG所提的产业解决方案更像是能力集成者的角色。其解决方案中的存储、算法、应用更多来自腾讯内部的多个事业群,像芯片、摄像头等硬件则来自行业合作伙伴,交付则由腾讯的交付中心,或者东华软件、北明软件这样的系统集成商完成。



五月的昆明依旧温暖如春,腾讯将930变革后的第一次大型集中展示(2019腾讯全球数字生态大会)选在昆明,透着希望焕发“第二春”的隐喻。


8个月前(2018年9月30日),受宏观经济环境、游戏版号限制、“投行化”等影响,腾讯总办主导了战略升级和架构调整,由消费互联网向消费互联网和产业互联网并重转型。这亦如腾讯在“3Q大战”之后、移动互联网到来时做的一样,只是这次,这艘消费互联网大船需要驶向略显陌生的B端客户海洋,这或许决定着腾讯未来二十年的走向。


8个月后,930变革影响初显,在一季度财报中,腾讯控股(HK:00700)主营业务以四个板块呈现,包括云与智慧产业事业群(下称:CSIG)收入在内的金融科技及企业板块单季营收217.89亿元,同比增长44%,对总营收的贡献排第二位,占比21%。市场研究机构Synergy Research Group的《2019年第一季度亚太公有云市场报告》显示,腾讯云在中国市场排名第二,仅次于早两年发力的阿里云,在整个亚太区市场排名第四。


腾讯拥抱产业互联网进入“深水区”,腾讯高级执行副总裁、CSIG总裁汤道生对此的方法论也在进化。对内定位上,此前他称CSIG将在产业互联网领域担任主要角色,现在他称CSIG是腾讯产业互联网转型的“唯一对外窗口”,是行业解决方案的集成者;对外方案上,此前他称想给各个行业客户,更一体化的服务界面、服务平台,现在他强调要把腾讯的中台能力更多的对外开放,比如通信中台、用户中台等;具体工作上,此前他在采访中30多次强调“客户”的重要性,现在他把工作中最多的时间用在拜访“客户”上。


美团点评联合创始人、高级副总裁王慧文在上述活动中,把“消费互联网跟产业互联网之间的融合”比作“火车和坦克的接轨”,“大家都觉得火车和坦克的接轨是一件非常有想象空间的事情,但等到落地的时候却都是坑,因为两者的产生机体、运作方式、包括价值观等都是完全不同的。” 


具体到腾讯身上,虽然CSIG的体量、增速显著,但依然需要面对大量的实施、交付、结算的问题,云计算投入巨大但尚未盈利的问题,以及新加入的垂直行业成员如何整合的问题。


对外:从优势领域入手,以投资撬动行业


2010年中国IT领袖峰会上,BAT三家创始人李彦宏、马云、马化腾三人同场激辩云计算:李彦宏认为云计算是“新瓶装旧酒”,马化腾认同云计算的作用,但作为基础设施可能还要很多年,马云则坚信云计算对阿里有极大用处。


三位创始人的态度,决定了此后几年三家公司在云计算业务上的发展速度。阿里云在2009年成立,并且一直在阿里小贷(阿里金融的前身)上“试跑”,虽然曾在公司内部遭受质疑,但在2011年最早开始商用;百度云在2012年宣布开放,但一直受个人云业务百度网盘的影响,鲜少被外人所知,直到2016年11月才开始扩充团队追赶;腾讯在与360大战之后,从QQ开始实施开放战略,但却发现合作伙伴的IT能力相对落后,于是开始在SNG事业群孵化云计算业务,直到2013年才开始商用。


早期一些中小企业上云主要为减少自建IT基础设施的费用,更多使用IaaS层(基础设施即服务)的存储、计算等能力,随着政府、银行、学校以及其他传统大企业的上云,后者更加重视融合PaaS(平台即服务)、SaaS(软件即服务)的整体解决方案,数据的处理能力、平台打通的能力、增值服务和技术等成为新的竞争点,也为后入局的云计算厂商提供了追赶的可能性,比如微软的Azure就是凭借早年在office服务上打下的基础,来挑战亚马逊aws的。


晚两年开始云计算商用,导致腾讯云一直处于追赶者的态势,但多年在社交、通信、人工智能领域的布局,也让腾讯在PaaS、SaaS上具有一定优势。“我们与微软的Azure不完全相似,他们是从上到下做的,软件服务能力很强,且是企业级的,但腾讯云在IaaS、PaaS和SaaS的能力相对平均”,一位CSIG内部人士告诉新京报记者。


根据咨询公司Frost & Sullivan的数据,2018年上半年中国公有云厂商市场占比数据中,阿里云以32.2%排名第一,腾讯云以16.8%排名第二;下半年各个厂商的份额变化不大。德意志银行在此前的研报中预测,到2020年,在包括IaaS和PaaS两层的中国云计算市场里,阿里云、腾讯云和华为云将有望三足鼎立,分别占有40%、27%和19%的市场份额。


从财务数据上看,阿里云2019财年(2018年4月1日至2019年3月31日)营收247亿元(人民币,下同),同比增速84%;腾讯云2018年收入91亿元,增长超过100%,但二者均未实现盈利。


在IDC中国高级研究经理刘丽辉看来,过去两年公有云市场呈现整合态势,市场集中度有所提高。在互联网行业,云计算的竞争格局基本已定,公有云龙头服务商相对更具优势。“但是在其他行业,如金融、制造、医疗、教育等非互联网行业,尚未出现在某个细分行业中能够占据绝对优势的云服务商,大家‘起跑线’差距不大。”


腾讯云快速追赶的策略是,利用自身已经有优势产品吸引客户,比如视频、直播、游戏等,同时以小股权投资的方式取得客户信任。此外,在阿里云尚未完全跑通的领域进行争夺,比如教育、医疗以及政务等。


根据IDC的数据,腾讯云在阿里云市场份额并未减小的情况下,扩大了自身份额,这些份额大多来自中长尾的云计算厂商,这个突破口或许正是直播、视频和游戏。


“传统的CDN厂商能力主要是管道,在云主机、云存储、云上大数据以及AI增值服务上面比较欠缺。当客户在音视频压缩、短视频智能卡断、鉴黄等技术上有需求时,就会直接转投腾讯云等综合云服务商”,一位在CDN厂商工作多年的资深人士告诉新京报记者。


此外,综合云计算企业在与上游运营商议价时,因为规模效应,通常也能获得较低的价格,这对于每年带宽费用在数亿元量级的直播和视频企业来说,无疑是重要的迁移因素。


由于斗鱼、虎牙、映客等头部直播企业,都曾被腾讯投资,因此经常有人猜测,腾讯云在直播、视频领域的优势,与股权投资相关。腾讯云高级产品经理黄斌在此前接受采访时称:“我不否认有少量腾讯生态内的客户,但我们去接这类客户的时候,也有严格的PK测试,必须达到平台的指标才能入围。to B行业最终看的还是服务能力、资源、交付能力,这才是首要的。”


斗鱼、虎牙方面则对新京报表示,其采用的是多云策略,并不会因为是被投方,就单独采用腾讯云。“多云服务可以让直播平台做资源互备,在应对突发流量和系统问题时,保证直播服务的稳定性,增值服务上也有更多选择”,一位受访的直播平台人士称。微博的内部人士也坦承,他们在赵丽颖和冯绍峰宣布结婚,顶不住并发流量时,曾经找腾讯云帮忙。


腾讯还对步步高、永辉、家乐福、万达商业等多家零售企业进行投资,持股比例并不高,但总投资额相加超200亿元。本轮腾讯针对智慧零售提供的解决方案,更多围绕“人”展开,但对供应链的“货”、“场”等方面,腾讯也有做尝试,现阶段的重点是用户直连、大数据洞察,但“新工具”优品、优客、优mall则是针对供应链的尝试。新京报获悉,腾讯已经参与到了永辉针对B端“夫妻小店”的供货系统改造中,未来腾讯还将对其配送路径进行优化。


腾讯智慧零售战略合作部副总经理田江雪 图片来源:智慧零售观察


腾讯智慧零售战略合作部副总经理田江雪在接受新京报采访时称,未来也不会收购或控股零售企业:“我们只提供工具和连接,我们希望建立的是一个盟国的生态,而不是帝国的生态,这也是很多零售企业选择与腾讯合作的原因”,“这是一个清晰的界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们的原则和理念是一致的。”


同时,田江雪认为是否控股并不会影响双方在智慧零售上的合作,“影响合作落地的关键因素,主要是看大家对共同的目标是不是认同,能不能从这个目标来调动资源。”“从市场的态势来看,大家都把零售的升级换代,看作下一代竞争力的来源,这在过去的一两年是业界共识,这也是我们跟零售企业更深度的绑定的原因。”


一位商超行业分析师认为,腾讯和客户的关系更像是一种合作的关系,甚至更像是永辉作为甲方提要求,腾讯作为乙方出方案的情况。投资更多是加强信任,双方之间并未趋同,也全链条的打散重构。


彼此“投而不控”的相处模式固然重要,但这种“赋能”是否彻底也成为困扰。以永辉的用户数据为例,其目前运行的小程序是“跑”在腾讯的公有云平台上的,而此前永辉的会员卡和应用程序会员数据则是“跑”在永辉的私有云(或服务器)上的。那么,在对用户进行分析时,需要双方先各自形成脱敏数据,再加以比对,可能没有直接打通两个数据库后,得到的数据维度多且简便。


但腾讯的底线是保护用户隐私,尽量少使用用户社交数据,“我在QQ平台上的行为,一定不希望被体现在微信平台上”,汤道生比喻称。数据能否打通也成为腾讯做to B业务后,一直被拷问的议题。


对内:扩充to B团队,做方案集成者


2018年9月30日,腾讯以内部信形式宣布进行第三次组织架构调整,在原有七大事业群(BG)的基础上进行重组整合,保留企业发展事业群(下称:CDG)、互动娱乐事业群(下称:IEG)、技术工程事业群(下称:TEG)、微信事业群(下称:WXG);新成立云与智慧产业事业群(下称:CSIG)、平台与内容事业群(下称:PCG),这是时隔6年腾讯的又一次组织架构调整,CSIG和PCG基本是打散重组。

腾讯高级执行副总裁、CSIG总裁汤道生


汤道生把CSIG这个重组事业群的构架设计为“插着蜡烛的蛋糕”。蛋糕有四层,分别是云计算、AI、安全、LBS和地图等基础能力,上面插着的蜡烛是面向泛互联网、泛行业、泛政府的三大部门,而这三大部门里有针对12个垂直行业的12朵云。这其中,基础能力分别来自原SNG、TEG、WXG、原MIG(移动网络事业群)等四个事业群,而12个垂直行业需要的小程序、企业微信、广告、移动支付、内容IP等能力则可能来自6大事业群,需要发挥极强的整合能力。


据上述CSIG内部人士透露,人员层面的构架调整在CSIG成立2个月内已经完成,但由于to B业务相对to C业务流程长,客户要求各异,曾经主做to C业务的腾讯人需要面临心态转换,to B业务的交付和落地等问题


腾讯一线的技术人员曾向新京报记者描述称,要装多少摄像头、铺多少米线,都需要算好,这是以前做产品时没有遇到的。汤道生则称,以前做to C业务,自己就是用户,可以随时找问题优化,但做to B业务需要不断与客户交流,去沟通需求,甚至是和同一行业的多个客户去沟通抽取共性。“这半年的确花很多时间去拜访客户”,汤道生说。


腾讯优图实验室总经理吴运声曾对新京报记者说,B端、C端和G端有技术上的共通点,也有明显的需求差异。比如同样是利用计算机视觉技术,A客户的需求和B客户的需求可能都是不一样的。B端的这种特点,需要腾讯有大量的一线交付的团队,跟客户进行磨合,客户的成本也是非常需要考虑的地方。


员工个体的困扰,上升到汤道生这里,则变为亟待解决的团队搭建问题。构架调整后,汤道生一面扩充to B领域销售、实施、交付的团队,另一方面,完善财务管理、激励机制、以及应收和应付的管理等业务流程。


“这些都是原来to C不涉及的,所以腾讯本身内部流程需要做比较大的改变,才能够有效地做好to B业务”,“比如应收应付的管理,我们需要一个一个升级ERP系统,这里的投入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大,而且交付的复杂度也很高”,汤道生在接受包括新京报在内的媒体采访时说。此外,腾讯CSIG所做的产业解决方案,还需要集成多个内外部合作伙伴的产品,甚至依靠合作伙伴完成交付,这样无形中加大了流程的复杂性。


与阿里云此前强调的跑通整个行业,甚至连芯片都自主研发不同,腾讯CSIG所提的产业解决方案更像是能力集成者的角色。其解决方案中的存储、算法、应用更多来自腾讯内部的多个事业群,像芯片、摄像头等硬件则来自行业合作伙伴,交付则由腾讯的交付中心,或者东华软件、北明软件这样的系统集成商完成。以安防为例,底层人脸识别算法是来自腾讯优图实验室的,芯片则是来自英特尔的,而摄像头则可以选择海康威视、大华等企业。


谈及为什么会选择做集成者的角色,汤道生从人员构成和能力边界两个方面进行解释。人员方面,“我认为腾讯不会成为一家拥有10万名销售的企业,而且我相信10万销售也无法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就要想怎么去建设合作伙伴生态”。边界方面,“我认为有很多市场已经有成熟的玩家,比如ERP系统(Enterprise Resource Planning,企业资源计划),我不认为腾讯什么都该碰”,“要看我们有什么资产或者能力是客户在意的,如果腾讯硬要解决不擅长的问题,我觉得是没有说服力的。”


在腾讯智慧零售战略合作部副总经理田江雪的描述中,腾讯的解决方案集成者角色更加明显“零售是一个非常细分的领域,每一个业态的玩法和成功因素都不一样,我们会为每一个大的业态做一套定制化的方案”。 


连接:重新定义中台,但盈利待解


去年10月,汤道生接受新京报独家专访时称,架构调整将使腾讯的技术力量更聚焦,去年他与卢山(腾讯技术工程事业群总裁)牵头成立腾讯技术委员会,全面整合公司技术。他认为,以C to B的方式助力B端、G端合作伙伴,是腾讯连接智慧产业的独有方式。


目前,他在此基础上提出,腾讯开放技术中台和数据中台,其中,数据中台包括用户中台、内容中台、应用中台等;技术中台包括通信中台、AI中台、安全中台等。


产业互联网的发展需要腾讯建设中台,而用户隐私则限制数据打通,这成为腾讯中台建设的痛点和难点。去年11月,腾讯公司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马化腾在乌镇世界互联网大会称曾激烈反对数据打通,“数据打通给外界用,后果是灾难性的”。今年3月,马化腾再次在公开场合表态,用户数据不打通,不做所谓基于用户数据的中台。


相比之下,其他企业的中台概念是各业务线数据打通,然后在共享用户数据、技术能力的基础上,分析用户行为,从而指导产品开发,及相关运营活动。比较典型的是今日头条的母公司字节跳动,其用户、技术、销售都是以打通的中台形式呈现,上层是围绕今日头条、抖音、火山小视频等组建的产品和运营团队。


那么,在不打通数据的“镣铐”下,汤道生要如何演绎腾讯的中台“舞蹈”?他的选择是重新定义。他将中台定义为一种能力,能够让客户灵活集成和应用到各类场景中的能力,以Middleware(中间件)形态落地。比如用户中台,可以给客户提供用户增长、会员管理等能力。“中台这个概念在过去一直都很模糊,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读”,“不能把腾讯的中台理解为把QQ、微信、视频等每一个业务数据打通放在一起,其实不是这样的。”


事实上,腾讯中台并不是在CSIG成立后才做的,不管是QQ时代还是微信时代,腾讯内部原来有一些中台是服务内部业务的。“但在产业互联网时代,服务内部和服务外部的需求很不一样,所以我们把很多过去的技术积累开放出来,整合给其他企业使用,包括TEG、CSIG、PCG的一些业务线甚至外部服务商,都在为中台提供不同的能力和工具。”汤道生在接受包括新京报在内的媒体采访时称。


腾讯的中台也与传统的大中台形式略有不同,其中一部分,是在确定了开放中台后,以技术开源的形式再开发出来的,这中间有很多标准化的代码语言需要转化,有的代码甚至需要按照开源标准重新写。另一部分是,从腾讯原有的业务线体系上直接开放出来的,比如通讯中台就加在QQ上,新功能可在QQ的运营环境测试,也可部署到游戏中。


针对车联网的解决方案可以理解为内容中台的一种应用,相对于其他企业提供OS系统,腾讯更多提供微应用集成方案,可以直接将内容和应用集成到车厂的系统中,“传统车厂不愿意放弃自己的OS入口,做系统的话他们有抵触情绪,现在的模式他们可以直接获得腾讯的应用和内容,同时保留自身系统”,腾讯车联网展区的工作人员告诉新京报记者。


“可以简化理解为,如果没有技术中台,做一个智慧教育的解决方案,客户需要做一次相关的算法开发,其他人再做一个智慧社区的解决方案,还需要把相关的算法再做一遍。有了中台以后,上面集成了腾讯内部、外部的行业解决方案,客户可以直接去调用,省却了人员和开发成本”,腾讯优图实验室总经理吴运声解释称。


优图实验室的计算机视觉技术被集成到了AI中台中,同样被集成的还有语音识别、自然语言理解等等。他还称:“930构架调整后,腾讯在人工智能和前沿技术的脉络更加清晰了,很多技术都会打包到CSIG,通过云输出,帮合作伙伴产生实际价值。”


除了需要扭转行业对中台的固有认知外,腾讯CSIG还需要面对持续投入但尚未盈利的问题。在2019年一季度的财报中,金融科技及企业服务业务被单列为收入板块,这一板块收入包括云服务及其他;面向企业的活动,例如智慧零售等;支付、理财及其他金融科技服务。金融科技及企业服务业务一季度收入217.89亿元,同比增长44%,是四个主营业务板块里同比增速最快的,对营收的贡献排第二位,占比21%。


高增长背后也有高投入,一季报显示,金融科技及企业服务的收入成本为155.81亿元,成本在收入中占比72%,而增值服务、网络广告业务的成本在收入中的占比仅为42%和58%。


对此,汤道生在上述采访中回应新京报称,腾讯对产业互联网、对云计算的投入是非常有决心的。在他看来,这个行业的天花板很高,阶段性的市场起伏、经济周期会影响近期的增长,但不影响整个市场在未来十年、二十年继续扩张的基本趋势。他同时称,腾讯的云计算的业务是有毛利的,还在快速扩张的阶段,在这样的情况下,规模越大能用来研发的投入就会越多。


IDC中国高级研究经理刘丽辉则认为,目前国内云计算市场还处于相对高速的发展期,云计算业务需要持续的高投入,因此整个公有云市场在未来两年的竞争格局还是存在一些不确定性的。但总体来说,目前市场占有率排名前几位的云服务厂商的地位还是比较稳固的。


新京报记者 白金蕾 实习生 程子姣 编辑 徐超  校对 吴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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