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飞

29岁,祖籍安徽滁州,现居南京。深圳市翎客航天技术有限公司(简称翎客航天)联合创始人兼液体火箭发动机工程师。


吴晓飞和他的小伙伴们躺在自己研制的火箭下。


唐其沙

29岁,重庆人。她是一名修巨轮的“女焊子”,是全船厂最年轻的“老师傅”。她用自己80斤弱小的身躯“扛起”了万吨重的巨轮。


作为焊工,唐其沙日常和高温、火花为伴。


王锡才

44岁,内蒙古呼伦贝尔人。他是林海孤岛上的“摆渡人”,为森林消防队送菜13年。有突发情况,王锡才随叫随到,风雨无阻。


王锡才说消防员护林,他就想着得回报他们。


才索加

25岁,青海人。他是可可西里索南达杰保护站的一名巡山员,在无人区工作了4年。通过巡山来打击“两盗”(盗采、盗猎)。


巡山员才索加在可可西里工作,守护藏羚羊。


李可亮

32岁,河南许昌人。他是一名海员,抗击过索马里海盗。每次离家都要近10个月,那年离家时孩子尚年幼,回去后,孩子已经不认识他了。


李可亮有一次碰到索马里海盗,用高压水枪抗击。


李自举

40岁,山东菏泽人。他做了近10年的工程潜水员,奔走于全国各地的工地,在60米深的泥浆中摸黑作业,取出卡住的钻头。


李自举在伙伴的帮助下,准备潜入泥浆中工作。


毕元庆

31岁,吉林长春人。他曾在2017和2018年两度去南极,在我国为巴西援建南极科考站的工程中,担任铲车司机。


毕元庆在南极工作,负责开铲车,日常有企鹅相伴。


郑再浩

25岁,云南保山人。他和山民们在从事一种古老而危险的职业——悬崖割蜜。每年他们会进山割两批蜂蜜,用于自家食用和售卖。


割蜜人系着一根绳索在悬崖上割蜜。

  “五一”劳动节之际,新京报联合腾讯新闻、快手举办了主题为“我的工作我骄傲”视频征集活动。42个劳动者用自己独特的视角,呈现给我们一个不一样的世界。此次报道选取的劳动者,既有我们日常生活中熟悉的职业,例如乡村教师、派出所民警、医生,也有一些大家极少接触的职业,例如悬崖上的割蜜人、在南极开铲车的工程人员、在60米深泥浆中作业的工程潜水员等。

  通过他们,我们看到了不同职业背后的辛酸与欢乐,也体会到了中国人民勤劳质朴、兢兢业业的精神风貌。

  90后火箭工程师:很幸运从事热爱的工作

  4月19日16时许,在山东烟台,民营火箭企业翎客航天完成可回收火箭的第二次低空发射及回收试验。火箭飞到约40米的高度后,平稳降落回场地,飞行时间总计30秒。

  29岁的吴晓飞是这个团队的联合创始人兼液体火箭发动机工程师。他没有上过大学,技校毕业后从事的是模具加工工作。但他始终痴迷于研究火箭发动机,工作之后便用自己的积蓄搞研究,仅用了3年就自行研制出了液体火箭发动机。

  “整个火箭上下除了电我不搞,其他我都搞。”在增压系统、阀门等火箭组件的研制中,吴晓飞都是负责人。在他眼里,研制中最宝贵也最难的是“坚持”。测试可重复使用火箭时,条件只允许每天点一两次火,改一点点参数,他们总共进行了几百次试验。第一次试验成功时,吴晓飞在现场哭了。他觉得,能从事自己热爱的工作,是一件十分幸运的事。

  现在,翎客航天已经有18人,绝大多数是90后。他们已经开始研制亚轨道可回收火箭。

  “女焊子”:船厂最年轻“老师傅” 圈粉50多万

  谁说女子不如男?在浙江舟山的一个船厂,就有这样一位用80斤弱小的身躯“扛起”万吨巨轮的“女焊子”。

  唐其沙是一名90后女孩,十几岁便当起了学徒。现在的她,已经有了近十年的电焊从业经历,如今是全船厂最年轻的“老师傅”,每到造船厂最忙的季节,她一天要连续工作11个小时。虽然身材娇小,但她却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她凭借着自己的不懈努力,拿到了所在船级社的焊工最高级别认证证书。她总是自豪地说,自己在船厂专门负责焊接船体的重要部位。

  夏季最热的时候,船舱里的温度最低也能达到40摄氏度,在许多人已经被热到焦躁难安时,唐其沙为了防止被烫伤,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即使这样也难免受伤,她的脚上、腿上、胳膊上都有伤痕,烫伤最严重的时候,一个月走路都一瘸一拐。

  唐其沙每天下班后,会把自己打扮一番,开直播与粉丝互动,“直播的时候,也能让粉丝的工作减轻一些压力,能给他们带来快乐。”

  林海摆渡人:为森林消防队送菜13年

  内蒙古大兴安岭森林消防支队奇乾中队位于原始森林腹地,这里的冬季长达9个月,距离最近的乡镇有140余公里,交通极为不便。为奇乾中队送菜13年的当地村民王锡才,成为了这个林海孤岛的“摆渡人”。

  有突发情况,王锡才随叫随到;队员看病送医,他也是风雨无阻地赶去。从莫尔道嘎往返一次奇乾中队,顺利的情况下需要7个多小时。13年里,王锡才平均一年往返10万余公里,他为中队送菜的面包车,已经报废了两辆。

  由于大山里没有银行,王锡才最多时保管着30多个森林消防员的工资卡,每回送菜的时候把帮他们取的钱带上。“对这帮兄弟小孩咋说呢,都跟自己家兄弟一样吧,这两年的新队员,有的都跟我姑娘同岁。”

  虽然工作辛苦,但是王锡才愿意继续干下去,因为他觉得跟这帮兄弟已经有了感情,而且指战员们保护着林子,他也想回报他们一些什么。

  可可西里守护者:被困无人区6天险丧命

  才索加说,可可西里气候和环境的恶劣,常人难以想象,只有站上这片土地,你才能体会到。每次巡山,都要与世隔绝20多天,风餐露宿是家常便饭。保护站是24小时工作制,过年也要值班,一年四季从未放松过警惕。

  2017年的一次巡山刚好赶上雨季,回来途中才索加和同事们开的两辆车都坏在了无人区,一行7人被困6天。当时才索加觉得,自己肯定回不去了,很绝望。后来工作站的人找到他们,才救了他们一命。

  才索加坦言,由于工作忙,对家人的亏欠太多。每次去巡山前,女儿都会哭闹着:“爸爸可不可以不要再走了。”那是他觉得最伤心的时候。

  109国道往拉萨方向,沿线随处能见到藏羚羊在奔跑觅食,这样的场景离不开“才索加们”的努力和坚守。

  才索加说:“既然选择了这个行业,哪怕再苦再累,我也想把它干好,保护野生动物和生态环境,我觉得很骄傲。”

  行海者:曾抗击索马里海盗 十月未归儿不识

  有这样一群人,他们时而感受海的浪漫,时而体会海的狂暴,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海员。

  李可亮便是其中一员,他已经在海上工作了三四年,去过十几个国家。

  2018年8月份,李可亮所在的船只要经过索马里。早在斯里兰卡,船上就上了四名雇佣保安,每人带着一把枪。船员们也都备好防弹衣、高压水枪。

  进入索马里海域,果然有海盗靠近,船上人员紧急戒备,用高压水枪打击海盗,并开枪进行警告。周旋了1个多小时,海盗或许是判定行动会失败,选择了离去。

  除了未知和危险,海员在海上最大的敌人是孤独。他们一年中大概会有10个月在外漂泊,只能等到停靠码头,才能与家人取得联系。

  李可亮称,每次出发前,他都会给儿子、妻子、父母拍很多照片,在海上想家的时候就看一看。谈起家人,李可亮一度有些哽咽,当初离家时,孩子才几个月大,回来后孩子已经一岁多了,见了他叫叔叔,不会叫他爸爸了。

  “工地水鬼”:每天在60米深的泥浆中工作

  他们每天在60米深的泥浆中摸黑作业,坊间传言“下去能上来给2万,下去上不来给100万。”40岁的李自举每天从事的就是这样一份高危工作,这份职业也常常被人叫做“工地水鬼”。

  工地在施工时,钻头极易卡在桩孔中,李自举的任务,就是潜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泥浆中,将卡住的钻头取出。作业的极限深度一般为60米,相当于普通居民楼20层的高度。

  工作最危险之处是缺氧,会让潜水员瞬间丧命。此外,随着下潜深度的增加,人体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有些作业人员会出现头晕等症状;由于空间狭小,作业人员也有可能会被里面的钢丝绳或者其他东西缠绕,工作中风险极大。

  李自举称,每次作业都要严格遵守规范时长,即使问题解决不完,时间一到也必须上来换人。

  虽然干了10年,但李自举说每次下水都特别紧张,直到上面的人喊“上”的时候,心里才放松一点。做他们这行,不出事就是平平安安,一出事就没有小事。

  在南极开铲车:企鹅相伴 体验13级暴风雪

  31岁的东北小伙毕元庆,曾在我国为巴西援建的南极科考站工作,负责开铲车。工程在南极圈外,且施工都选在南极的暖季,“怕的只有大风,穿多厚的衣服,风一打就透了,那种冷接受不了。”

  毕元庆的快手号上,多是南极的各种美景:有企鹅、海豹、鲸鱼,也有漂满冰块的海面、风雪后的彩虹,还有日出时的火烧云,当然还有风力达13级的暴风雪。网友的赞叹给毕元庆带来了自豪感。

  毕元庆说,在南极生活,最大的麻烦是医疗设施不完善,所以平常会特别注意身体。吃饭顿顿有肉,居住的集装箱里也有暖气,过年时大家还会一起包饺子。唯一难以忍受的就是想家、想孩子。2017年他第一次去南极时,网络还没搭设好,几乎没有信号,难以联系家人。直到2019年春节过后,才能定期和家人视频联络。

  现在,毕元庆已经回到老家。但他说,如果工程方有需要,他还想去南极开铲车。

  悬崖割蜜人:蜜蜂聚在身上成“蜂衣”

  90后小伙郑再浩说,自己从小就对蜂蜜有着浓厚的兴趣,十几岁开始就跟山民们进山参与割蜜。每年到了季节,胆大的山民们会相约组成小队进山割蜜。割蜜需要团队配合,找蜜、割蜜、接蜜等都有明确的分工。早些年蜂蜜不值钱的时候,他们割蜜自己食用,近几年才开始售卖。郑再浩主要负责寻找蜜源和卖蜜。

  大排蜂喜欢在原始森林里的悬崖上筑巢,悬崖离地从二三十米到百余米不等。割蜜人只靠着一根绳索,在悬崖上割蜜,十分危险,被蜇也是常有的事。碰到比较凶猛的大排蜂蜂群,追人能追1公里。郑再浩最多的一次被蜇了三四十下。每次进山都会极大地消耗体力,有时深夜才能回家。

  他们在割蜜时,也会注意可持续发展,“不注意的话,后人再想割就没了。”所以他们会选择蜂巢存蜜量最大的时候去割蜜,割的时候也会留下一部分蜂巢给蜜蜂。

  喜欢冒险的郑再浩说,割蜜已经成为自己生命中难以割舍的爱好。

  A10-A11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张双莹 田昊文 曹蓥茹 李慧石 孙钊 实习生 宋瑶 王星童 A10-A11版图片/受访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