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D揭江歌遇害最后10小时：房东称嫌犯或在天台喝酒等人。新京报动新闻。
今天上午，备受关注的“江歌案”在东京地方裁判所第426号法庭开庭。整个审理将持续至18日上午结束，12月20日下午进行宣判。
开庭后，检方和陈世峰的律师双方分别陈述经过。检方指控了两项内容：第一，陈世峰发短信恐吓刘鑫，要把刘鑫穿内衣的照片和视频发到朋友圈、发给刘鑫父母;第二，杀害江歌。
对于第一点，陈世峰承认恐吓罪。但对第二点，他否认蓄意谋杀。辩方称，刀不是陈世峰准备的，是刘鑫递给江歌的。江歌在门外见到陈世峰时，刘鑫曾说，“好可怕，把这个拿上。”然后把门关上，江歌无法进入。
▲犯罪嫌疑人陈世峰。
至于此案最大的疑点，陈世峰是如何把江歌杀死的，其辩护律师称，江歌拿出刀去刺陈世峰的脖子，被逼无奈的陈世峰感到绝望，反过来把江歌给杀了。而且，陈世峰辩解称“第一刀的时候，自己是不带有杀人动机的”。尽管随后又刺了9刀，但“(与第一刀)没有因果关系”。所以陈世峰辩称自己是杀人未遂。
五点疑问待解
江歌案开审，控辩双方进行质证，是必须程序。但随着控辩的进行，呈现给外界的疑点也越来越多。今日，从庭审现场传出的消息看，疑点主要集中在以下5处：
1.凶器从何而来?
辩方：则称刀是刘鑫递给江歌。
检方：刀是陈世峰拿来的，在陈世峰所在大学研究室中发现了刀具的包装套，没有找到刀;
显然，刀的来处不同，对判定陈世峰是否故意杀人至关重要。
2.刘鑫有无锁门?
辩方：刘鑫在报警过程中曾说出一句“把门锁了，你不要骂了”。
是否锁门，使江歌无法进入房间，不仅影响公众对刘鑫的道德评判，法律上或许也有不同说法。而这是否可以据此判定刘鑫把门给锁上了?
3.陈世峰去江歌住处的动机是什么?
辩方：陈世峰辩护律师回应，陈世峰去江歌的住处是为了找江歌，不是与刘鑫商量恋爱问题。
▲江歌家靠近电车车轨，晚上行人较少。
控方：2016年11月2日下午4点48分到5点，都营地下铁新宿线新宿站到神保町站的电车内，陈世峰用微信给前女友刘鑫发送其身着内衣的照片，同时发送消息威胁：“我可以联系你妈妈，也有你爸爸的联系方式。可以不在朋友圈里散播，发给你父母就行。视频聊天也有，想看吗?”
4.蓄意杀人还是正当防卫?
辩方：江歌拿出刀去刺陈世峰的脖子，被逼无奈的陈世峰感到绝望，反过来把江歌给杀了。陈的辩护律师称这是正当防卫。
控方：主张陈世峰为蓄意杀人，指出陈世峰当天带了可以换的衣服;跟平时不一样，陈世峰避开了离家最近的车站，而是向前多走了两站后，买票坐电车;在陈世峰所在大学研究室中发现了刀具的包装套，没有找到刀;案发前，陈世峰在江歌所住公寓三楼等候。
5.后面九刀与第一刀有没有因果关系?
辩方：陈世峰称，“第一刀的时候，自己是不带有杀人动机的”。尽管随后又刺了9刀，但“(与第一刀)没有因果关系”。
第一刀到底有没有杀人动机，跟后面的9刀有没有因果关系?这也迫切需要解答。
虽然案子已经开审，但这仅仅是第一天，庭审要一直延续到15日，宣判要到20日。对江歌母亲江秋莲，对关系此事真相的公众，甚至对刘鑫本人，还需要继续等待。
尊重事实和法律程序，切忌道德狂欢
不过，由于江歌案已经引发大规模人性探讨，一些网友正在急于从庭审中，找到刘鑫与陈世峰“人性泯灭”的证据。
比如，辩方律师称，刘鑫在报警过程中说了一句“把门锁了，你不要骂了”，于是很多人笃定刘鑫就是故意把门锁上，之前的“开不开门”是赤裸裸的撒谎;比如，陈世峰说第一刀与随后九刀没有因果关系，也点燃网友怒火，直斥其“异于禽兽者几希”。
庭审中控辩交锋，再次引发一轮道德审判。有人甚至称“刘鑫与陈世峰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江歌生前在日本租住的公寓。
但要看到，这些细节，毕竟都只停留于庭审中的质证环节，而且，辩方律师有责任为被告说话。事实与真相到底如何，还有待更多证据与证人的出场，目前的庭审还无法给出更多判断。
今天的庭审，只是刚刚开始。要知道，本案中的重要证人刘鑫并未出场，她接下来的到庭，会否带来新的证据或说法，甚至案情会否因此而发生变化，都是眼下无法预知的事。而无疑，刘鑫的证言将十分关键。
还有，对于几大疑问之一的“谁先刺人”与“第一刀与后面九刀有无因果关系”，如何求解，也需要进一步尸检，而现在这项重要的工作也尚未进行。
上午的庭审，主要是检方与陈世峰、陈世峰辩护律师进行质证。但最终的判决，需要更多的人证、书证与物证来决定。接下来，还将有更多与此案相关的证人与证据出现。
江歌案开审，所有围观网友都希望看到一个正义的结果，严惩陈世峰，甚至追究刘鑫的责任。但法律的权威在于证据，在江歌案正式宣判之前，我们能做的，就是期待法律能给江歌、给江秋莲乃至本案所有的人一个公正的说法。
文 | 王言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