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最近，在英国首相特蕾莎.梅的脱欧协议被议会高票否决之后，1月16日晚间，针对梅首相的不信任动议投票结果出炉，她以325票比306票险胜，得以继续首相之位。

对于那些急切想知道英国脱欧结局的观察家而言，这个结果在相当程度上是非常令人“蒙圈”的：一方面无比讨厌梅的脱欧方案，但又非让梅继续领导脱欧。

这到底是要多么地“憎恨”一个人，才要将其置于这样一种“扭曲”的境地，英国人的这种“分裂”确实让人难以理解。

但英国脱欧确实是牵动当前全球政治经济走向的“大事件”，在世界经济增长动能减弱的背景下，国际社会普遍希望英国脱欧能够顺利进行，而不要成为引爆危机的导火索。所以，各方都对英国脱欧的结局保持高度关注。

那么，如何才能猜对这个“大结局”呢？国际资本的流向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有价值的观察视角。

资本最是无情，但也最为诚实，可以说是信心的试金石。资本趋利避害、嫌贫爱富的本性使得它在人类历史的发展长河中，往往不经意地扮演者预言家的角色。

1803-1815年拿破仑战争期间，英国国债的平均利率为3.7%，而法国信用最好的债务利率也达到了6.1%。也就是说更多的资本是流向英国的，资本市场并不相信拿破仑的军事天才最终能够帮助法国打败英国，所以要求法国支付更高的利息。资本站在了英国一方，也最终站在了获胜者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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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在南北战争期间，北方联盟与南方联盟分别都以自己的货币在1861年发行国债，希望吸引欧洲的资本，来为自己的战备融资。如果将双方国债的利率用黄金来表示的话，南方联盟的国债利率比林肯领导的北方联盟要高很多，到了1862年就超过了10%，1863年超过100%，1864年达到218%。而北方联盟的国债利率直到1863年5月都在9%以下，在1864年才超过10%，到了1865年4月又下降到10%以下。所以，资本从一开始就更加青睐北方，不相信南方能获胜。

德国在二战爆发前曾在伦敦发行以英镑计价的国债，在全球资本市场以较低的利率融资，但1939年9月1日德国进攻波兰，德国国债的价格迅速跌至面值的3%-5%，如同废纸一张。虽然希特勒德国看上去咄咄逼人，但资本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德国能赢到最后。

所以，资本作为“预言家”，在历史“大事件”的预测中，表现是可圈可点的。资本的预测逻辑仍然可以运用到今天对脱欧结局的分析中。

从利润最大化出发，资本显然喜欢“留欧”或者“软脱欧”。在1月15日脱欧协议表决前，资本市场显然对协议的通过持悲观态度，英镑兑美元汇率跌破1.28美元。表决结果公布后，英镑兑美元汇率继续下挫，最低触及1.2668美元，但之后转涨，最高报1.2916美元。在16日梅赢得信任投票后，英镑保持稳定，基本持平于1.2872美元。

在国际社会对脱欧前景普遍感到悲观之时，资本市场反而“情绪稳定”，英镑走出的行情出乎意料的“稳”，换句话说，资本市场对后续的脱欧进程有信心。但这个信心来自哪里呢？  

其实英国议会这两次投票结果所透露出的信息，已经充分暴露了英国人的底牌，虽然梅的脱欧协议不受欢迎，但英国也不愿意接受无协议脱欧，并且还要让内心其实是坚定“留欧派”的梅继续担任首相，领导脱欧进程。那么剩下的路就只有一条：可以修改梅的协议，但还是要遵循梅的“软脱欧”原则。

正是看到了“软脱欧”的前景仍可期，资本市场才出乎意料地没有大幅波动。资本这次能猜对脱欧的“大结局”吗？

按照议会1月10日通过的修正案，英国政府将在本月21日向其提出备选计划（B计划）。议会则会在本月29日表决。特雷莎·梅的B计划会得到议会支持吗？可以接着往下看。

□赵柯（中共中央党校国际战略研究院副教授）

编辑 李冰冰   校对 李世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