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社论

  11月21日,上海胶州路,祭奠“11·15”火灾遇难者的鲜花在马路上摆满。

  上海“11·15”火灾,一直牵动着上海市民和全国民众的心。在胶州路事故现场,铺满路面的白菊花从未断绝,络绎不绝的祭奠者熙熙攘攘。

  现场内,献花致祭的上海市民排到了几个街区之外,其中既包括志愿者、普通市民,也包括上海市主要官员;现场外,全国各地自发的遥祭活动也通过网上传递、委托献花等形式同步进行。

  一样的生命,一样的鲜花;同样肃穆的献花者,留下了同样肃穆的背影。昨天,在失火的大楼前,献花者们没有说话,但是,大家都知道铺满胶州路的花儿会说话。你听到那些花儿在诉说什么?

  关于献花者们,有网友说:“表现得温和、平凡、高贵,折射出人性的光芒。”是的,这种集体的悲悯凝聚着对不幸遇难同胞的哀思,献给逝者的鲜花中绽放着生命的权利和尊严。

  献花是因为同体的悲悯,也是公众理性追索的开始。在这种市民自发的行动当中,公民也正在参与并推动着善治。相信每一个去献花的以及那些关注献花的人士,都不会认为,自己与这场大火毫无关系。在祭奠逝者的同时,相信很多人还在追问,这场“本可以避免”的特大公共安全事故何以发生?怎样哀悼才能彰显“生命在这个时代具有最高贵的价值”?一个社会的公共安全又该如何实现?

  在过去很长时间,这种追问近乎奢侈。有很多社会成员曾经将温饱视为第一追求,或许将所有的价值都换算为货币,或者是被动地关心公共事务,而实现目标则需要依赖于权力。如今,当权力不再是配置资源的唯一机制之后,在话语权分割和价值多元化之后,民众不仅专注于自己,还能够专注于他人;不仅关心自身的悲喜,也能够关心公共的悲喜。在汶川地震、玉树地震、舟曲泥石流等等灾难之中,这种自发的公共之心已然照耀中国。

  而在这样的时代,公众的安全感和自在感已经不能仅靠提供物质维系,还需要透明的政务处理和对生命尊严的宣示。

  因此,对上海“11·15”火灾的坚定追问是有意义的。公众有权利知晓事故所有真相和过程,有权利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生命的尊重。满足公众的这种权利,对社会情绪的反应只能疏导,这些应该成为常识。而对公众权利的认知度越高,社会的福祉就越坚实。

  公众的主体表达与期待和政府的工作与目标在方向上是一致的。上海市主要官员与民众一起参加哀悼活动本身,所体现出的就是这种一致性。这种一致性其实就是,政府和民众对每一个公民生命与权利的尊重。

  从这样的一致性出发,政府与公众才能共同推动中国社会转型的顺利完成。

  平和、圣洁、鲜艳、卑微、蓬勃、理性、追问、期盼……所有这些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上海那些花儿。每一束花儿都会说话,那一大片的花儿更是在诉说———你听到那些花儿说了些什么?

  相关报道见A05-A06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