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① 《交响音乐沙家浜》中《智斗》一段只能在原版中听到。


图② 毛笔字书写的柴可夫斯基纪念新闻稿,充满中国传统特色。


图③ 小泽征尔和韩中杰多年后合影。


图④ 1991年录制的CD,代表了中央乐团的大众流行方向。


图⑤ 卡拉扬与中央乐团。
 

  新京报:港版这本书的新书发布会当时特意选择在现在的国交排练厅举行,看到这么多老乐手重聚你是不是也觉得很欣慰?

  周光蓁:那天是2009年12月,气温只有两度,50多位老人竟然都来了,白发苍苍,其中还有几位90多岁的老人。让我意外的是周巍峙老人也来了。我那趟行程到了北京第一个去他家,他跟我说他90多岁又感冒了来不了,我觉得很遗憾,把书送给他就离开了。第二天他居然来了,他的小阿姨说,周老头一晚看我的书看到凌晨3点,然后他说明天一定要去活动现场。周老不仅来了,还做了即兴讲话,他一开始说,这本书还没看完,这是乐团史,也可以说是中国交响乐史的初稿。他在讲话最后一段说,书里提到关于反右的部分,他当时出来表态说反右是需要的。他说自己看了这一段,想向大家道歉,他说:“我这个人做了很多好事,也犯了很多错误,我对音乐界可能做了点事,但是好多事注意不够,我代表犯过错误的人接受批评,请大家批评和原谅。”90多岁的老人专门过来,是为了道歉的,我听了就流泪了,周老太不简单了。

  新京报:你怎么看乐团40年历史对中国交响乐发展的影响?

  周光蓁:他们是先驱,1956年乐团成立,后来又成立了独唱小组,把乐团划成小队到地方上演出,把演出的信息带到各个地方,也等于把音乐种子传播到全国各地。到了80年代,第一代乐师年纪渐长,他们成立了乐队学校,许多优秀的音乐家在学校里被培养。后来包括谭盾、郭文景等作曲家的毕业演出也都是通过中央乐团完成的,很多人出去比赛前也是通过乐团来练习。同时乐团参与许多国际间的交流演出。1987年美国巡演,90年代台湾巡演都产生了很大震撼,第一次把《黄河协奏曲》带到台湾,1985年合唱团在香港演出千人《黄河大合唱》。在“文革”时很多演出队都改了名字,但乐团却保住了自己的名字,直到1996年的改革。我觉得乐团40年经历那么多人和事,几代人很辛苦地在完成自己的使命,但是国家没有好好回报他们,1996年的时候还让他们退休,名字改了,合唱团也不要了,这不是对待付出那么多的音乐家很好的方式。

  采写/新京报记者 姜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