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电视剧《大唐荣耀》的热播,让剧中饰演女将军独孤靖瑶的万茜人气高升。剧中,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几经沙场,却在惺惺相惜中对任嘉伦饰演的李俶倾心。戏里的靖瑶满怀柔情都给了广平王,戏外的万茜却也是攻气十足。

  出生于军人家庭的万茜,从小就是个在父亲“棍棒底下”长大的“熊孩子”。能离家远一点,成了她报考上海戏剧学院的理由之一。三次代表学校参加国际戏剧节,做歌手遭遇挫折,为挣钱投奔影视圈,直到2014年,万茜凭借与阮经天主演的影片荣获51届台湾金马奖最佳女配角奖。专业能力在圈内受到认可,但这并没有给万茜带来过多的人气,而她自己也一直享受着“没有那么红”的乐趣。

  眼下,正在上映的廖凡、李易峰主演的影片《心理罪》中,万茜再次饰演了一个冷静隐忍的角色——法医,而她与胡歌合作的电视剧《猎场》、与陈坤主演的电视剧《脱身》,以及备受关注的《海上牧云记》也都将陆续播出。经手男演员无数的万茜,在接受新京报记者的专访时,也一一讲述了她眼中的他们。

  不红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万茜曾在知乎写过一篇“不红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其实当时就是配合电影的宣传,让我去答题,我就去了。我一看这个问题挺好玩的,就写了,还特上心,因为我觉得我很有资格写这个,没想到被网友传播开了。因为,我通过自己的微博转发量判断,估计我写完也没什么人会看。所以我还挺意外的,曾以为是片方花钱炒起来的,结果他们说根本没去营销,我一想那挺好的,还省钱了。”

  虽然是配合电影宣传,但是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正是万茜的心中所想:“我一直都是没有什么野心的人,如果一定说有,也是想要好好做一个演员,‘不红’反而成就了我,可以过着自己平常的小日子,坐坐地铁、吃吃脏摊,在家不用挂窗帘也不担心被偷拍。”

  1 唱歌、学琴,都是被爸爸逼的

  万茜的父亲是军人,“他喜欢唱歌。小时候我每天早上都要早起,在院里对着墙吊嗓子,唱我爸喜欢的军旅歌和民歌。”唱歌勉强算是万茜的业余生活,“父母不太带我出去玩,平时就是在家写作业,家教还蛮严的。”

  也许是因为爸爸太喜欢音乐了,反而让万茜对唱歌有了抵触心理,虽然后来还当过四年的歌手,但万茜说这事完全跟小时候的经历无关。“那个时候,我爸还想过让我去考音乐学院,我拒绝了,当我脱离了我爸的管束之后,才觉得,唱歌也蛮好玩的。”

  唱歌之外,万茜还“被迫”学过小提琴,“学了一年半,太苦了。不敢光明正大地反抗,就偷偷地搞破坏,默默地把琴枕掰断,我爸给粘起来,我再掰断。久而久之,父母也心知肚明了,也就不再逼我了。”

  2 小时候“很欠”,一路被打到大

  在这些“不喜欢”的之外,万茜也有一件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拿着铅笔在墙上写字。“那种滑滑的笔触,让人特别上瘾。我爸说你不要再写了,就把墙刷了。第二天,我忍不住在同一个地方又写,我爸回来看到了,气死了,‘啪啪啪’一顿打,又把墙刷了,我哭着保证不写了。第三天,我又写,现在想来也是太欠了。我爸这回也不刷墙了,拿笔把我写的那块圈起来,跟我说,要写就在圈里面写,我哭着说‘知道了’。第四天,我爸回来一看,全写圈外了。现在想起来是挺烦人的,但是他也不能打我啊。”边说着,万茜哈哈大笑起来,“我家有一个专门打我用的工具,就是从扫把上抽下来的几根枝条,捆成一捆挂在墙上。小时候我不爱吃饭,我爸拿枝条往桌子上啪一拍,我就立马哭着开始吃饭。对,我还挺爱哭的。”

  自认是被“打到大”的万茜,说起往事意犹未尽,“我爸就是根深蒂固的‘棍棒底下出孝子’。他对我的爱不是口头上或者会有亲密举动的那种,他对我很凶。我从来没听到过什么鼓励的话,包括考大学,他说,你这样天天懒在家里,是考不上的。等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我妈哭了,我特别淡定地在那边玩电脑,我爸也挺高兴的,那个时候我才觉得:好吧,就算你是爱我的。”

 

 

  3 选择考上戏只因可以离家远点

  当初选择考上海戏剧学院,万茜只有一个想法,如果考上就能离家远一点,所以看到招生简章后,“也没想那么清楚,只是懵懵懂懂地觉得我应该去考一下。现在想起来,当年可能也是因为没有那么在乎,所以考起来比较放松。”

  成为上戏的一员后,万茜作为女一号代表学校分别参加了中国香港、美国、罗马尼亚举办的国际戏剧节,也出演了国际戏剧导演的多部作品。“我当时成绩还可以,所以学校有公派任务就会把我留下来。因为出去参加比赛基本都是利用寒暑假的时间,别的同学会利用这段时间出去拍戏,我就不行,因为得在学校排练。但也觉得挺好,可以公费出国旅游,还挺开心的。”

  第一次出国的万茜最大的感触就是,“傻瓜相机拍出来的都是明信片,那是第一印象。还有就是比赛的时候很多都是同一个主题,可以看到外国剧团完全不同的表演,真是大开眼界。”

  4 毕业做了歌手 结果唱片卖不出去

  大学期间,万茜就经济独立了,“我那会一直都有奖学金,偶尔再出去拍个广告。拍广告可挣钱了,一次能有3000,这还是被人黑过之后,小时候不懂行情。”

  毕业后,万茜先是演了两年的话剧,“毕业之前,学校导演系的老师周可排了一场音乐剧,我参演了。这个老师的朋友后来想做唱片公司,就把我介绍过去了。我们在北京见了一面后,双方都觉得可以,就开始做,结果失败了。大家都是新手,以前也没做过这一行,就不停地一起交学费、受挫折、摔跟头。”

  万茜觉得那个时候最大的难处就是没钱,他们花了很多钱,但唱片却卖不出去,演出市场也不是很好。“而且很伤自尊心,我本以为我唱歌挺好的,没想到在录音棚里面录出来的声音是那样的。我们在KTV听到的自己的声音跟录音棚听到的声音简直就是两个声音,太可怕了。”

  5 为挣钱做演员 拿金马难忘金门高粱

  从开始唱歌到和唱片公司解约,万茜真正的歌手生涯只维持了四年。“我这个人特踏实,从没想过那些有的没的(大红大紫),唯独做歌手那段时间,想过,是不是可以出去唱歌,跑跑商演,去电视台做做采访,但是混得也不怎么好,所以这个念头也就打消了。”

  歌手生涯的后期,万茜开始接演影视剧,“因为穷啊,需要挣钱。如果谈喜好的话,演话剧是我喜欢的,但是一直靠演话剧过日子又太清贫了。”最初,万茜接戏是因为赚钱,到了后来自己可以有选择了,就尽可能地选喜欢的剧本。

  2014年,万茜荣获台湾金马奖最佳女配角奖。在这部获奖影片中,万茜与男主角阮经天有不少大尺度的表演。“既然接了这样一个角色,有这些戏也是要拍嘛,我之前好像露过一次背,拍大尺度的时候会自我调节和安慰。而且剧组对演员的保护措施都很到位,都是冒着穿帮的危险,做的保护。”拍摄期间,让万茜印象最深的就是在金门岛上喝到了陈年的金门高粱。“味道还不错,因为我从来不喝酒的,尤其是白酒。”

  那些年,合作过的男演员

  段奕宏 “不见老”

  我们合作过两次,第一次他演我爸(电视剧《上海,上海》),第二次演我老公(电影《改头换面》暂定名)。第二次拍戏刚见面的时候,差点没喊他爸,后来想算了算了,我年纪也上来了,段哥也不见老。跟他拍戏特别爽,我们那次是在重庆拍的,基本上每一场重头戏,每一遍都会有不同的尝试,每一次都能碰撞出火花来,每一次方向都差得十万八千里。

  郭富城 “体贴”

  他很体贴、很温柔,虽然我们合作《圣诞玫瑰》的时候对手戏没有那么多,但他都会给你一种大哥的关心,比如“吃饭了没有,吃不吃得惯”这一类的。虽然只合作过一次,但能感觉得到他不愧是拿过最佳男演员的人,真的戏很好。

  阮经天 “话痨”

  他是个话痨,会一直不停地说话。我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发现了。应该是很怕冷场,只要场子里面冷一点,他就开始挑话题,是个很可爱的男孩。

  霍建华 “闷”

  他是名副其实的“老干部”,除了这个词,真的是没有更贴切的词语了。跟老人家差不多,在《捉迷藏》拍摄现场闷得要死,偶尔会有那种从内心溢出来的调皮,但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副老头子的样子。就算他再活泼,我能感觉到他的表情还是“老干部”,很好玩。

  廖凡 “逗”

  我师哥的戏一直很好,我很崇拜他。我们认识得很早,他人挺逗也挺酷,属于板着一张脸说冷笑话那种。

  李易峰 “较真”

  接触之前,我概念中的他就是一个明星,正经合作下来发现他还挺较真的,会为了一场戏纠结挺长时间。他很在意自己的戏有没有演到位或者有没有达到导演的要求。因为他可能不像科班出身的,会有一个很明确的意识,但他会去问,问导演、问廖哥(廖凡)。

  胡歌 “含而不露”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刚进校(均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万茜比胡歌大一届)。那个时候是青春洋溢的一个小伙子,蛮帅的。但我们一直没有合作过,直到电视剧《猎场》。这十几年,他完全变了一个人,成熟了,想法也多了,对角色想得很深入,属于含而不露的那种男生。因为要赶场,剧组一直拍拍拍,很累的状态,他要说大量的专业术语,还得用英文。有一次,半夜收工回家,他在沙发上睡了一个小时,就起来接着回剧组拍,挺心疼的。

  陈坤 “细腻”

  绝对的盛世美颜,如玉如兰始终少年,而且果然是电影咖,细腻到不行。他的表演很自然,有一套专属自己的表演方式,你不会感觉他是在演,而是觉得他就是戏中(电视剧《脱身》)的那个人。另外,我很佩服他创办“行走的力量”,年复一年,真的是追求完美的人。口述:万茜

  采写/新京报记者 张坤玉

  摄影/新京报记者 郭延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