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之言

  在“有钱即有理”的思维下,财富被当成不堪举动的遮羞布,而贫穷则沦为无可反驳的恶。

  9月2日,上海地铁9号线一名黑衣男子不停往车厢地上吐痰,边上的大爷进行劝阻后,黑衣男子不仅脏话连篇还变本加厉继续吐,更奇葩的是,他居然“振振有词”地连续反问大爷好几遍“你在上海有几套房?”

  “公共场合吐痰”和“上海有几套房”之间,看似驴唇不对马嘴:前者是行为层面,照见的是文明素养的高低;后者则是物质层面,反映的则是财富的多寡。两者并无必然联系,却被黑衣男子强行组CP,难怪有网友直言,这可能是“上海房产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神逻辑”背后的潜台词也许是:“你一个没钱的可怜虫,凭什么管我?”或“我有的是钱,我爱怎样就怎样。”这不得不说是“金钱万能”对公共领域的侵蚀,在“有钱即有理”的思维下,财富被当成不堪举动的遮羞布,而贫穷则沦为无可反驳的恶。

  正热播的电视剧《那年花开月正圆》当天刚好演到一个情节,吴家老爷吴蔚文面对行为乖张的周滢,问:“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周滢回答:“江湖卖艺的。”吴蔚文意味深长地说了句:“难怪。”其中的逻辑与今时今日的黑衣男子如出一辙——有钱就天然地占领道德高地,没钱的人道德修养也高不到哪儿去。

  面对无端的蔑视,周滢拍案而起,怒对吴蔚文:“猖狂!”

  而这,也恰恰是我想对黑衣男子说的。任你有几套房,那是私人的事情,与他人无关;可在地铁上、在公德面前,人人平等。每个人都需要承担起自己维护公共环境的责任,“富人”不可免责,“穷人”也有权提出异议。

  而黑衣男子这类人,即便在物质上是他人难以高攀的“巨人”,他们在精神上也不过是个“侏儒”。他们越高声地呼喊自己多有钱,其实也越心虚,因为他们明白,除了钱,他们再也说不出、拿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思凝(媒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