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定下为达·芬奇逝世500周年报纸专题做一份封面密码时,我为密码形式头疼了两星期。形式问题还未解决,专题小组另一位成员问了这样一个问题:“谜底要设置成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瞬间“石化”的我意识到,这将压过形式,成为更头疼的事情……

 

专题封面


设置成画的名字铁定是不行的,对达·芬奇来说意义重大的画作数量并不多,选择任何一幅都会比较好猜……设置成其他的——比如他儿时梦境中的“鸢”,他笔记中出现的巨人,他热衷研究的飞行器和机械,他的豪门赞助人们——总觉得还差些意思。它们或他们,在达·芬奇的生命中还不够特别。

 

如果达·芬奇自己有一个锁着秘密的盒子,他会设置一个怎样的密码?从这个角度出发去猜测,必定会走向死路。正如专题正文中提到的,达·芬奇的史料过于模糊,他在笔记中又鲜少披露自己的生活,他就像是一个好奇心过剩的工作狂,探索自然才是对于他来说意义最重大的事情。

 

不过在达·芬奇的笔记中,有一个不同于别人的存在,那就是萨莱。达·芬奇不仅给他起了一个昵称,还在笔记中反复提起他,以一种无可奈何的恼怒语气,话里话外透着忍俊不禁和宠爱之情。这位少年在1490年走进达·芬奇的生活,两个人发展为相当亲密的同伴关系。因为这份特别,我们决定设置他为谜底。

 

封面元素揭晓

 

(1) 转盘

 


中间符号:“L.S”两个字母翻转叠加而成。L指Leonardo(达·芬奇的名字),S指Salai。(这在文中有提示,所有提到的人,只有达·芬奇和萨莱标注了英文名)意大利国家文化遗产委员会主席温切蒂(Silvano Vinceti)曾经对《蒙娜丽莎》发表过引起争议的言论。她说她的研究小组通过比对《蒙娜丽莎》高品质数码复印本发现,蒙娜丽莎两只眼睛留下细小的L和S的字样。但很多艺术史研究者,包括卢浮宫都不认同温切蒂的说法。

 

达·芬奇《老人与年轻人》

 

《老人与年轻人》:这幅画在正文中也有直接的提示。达·芬奇经常为萨莱画人像,而且他很喜欢萨莱的卷发。这幅画右边的年轻人,很可能是萨莱。

 

达·芬奇《维特鲁威人》

 

《维特鲁威人》:约完成于1490年,1490年也是萨莱和达·芬奇第一次见面的年份。

 


达·芬奇《天使的化身》

 

《天使的化身》:本来这里要放达·芬奇另一幅作品《施洗者圣约翰》,有言论称圣约翰的原型就是萨莱。但因为色调和整体不符,换成了这张与《施洗者圣约翰》姿势一样的画(制作时为与右侧颜色对应,调成了黑白)。《天使的化身》完成于1513年,画中的天使兼具两性的特征。达·芬奇向来喜欢雌雄莫辨的形象。但《天使的化身》也有争议,它的线条谈不上优美,表情略狰狞,可能出自达·芬奇学生之手,达·芬奇本人简单提笔润色。

 

达·芬奇《享乐与痛苦的寓言画》

 

《享乐与痛苦的寓言画》:年轻代表享乐,年老代表痛苦。很多宝贵的时光在梦幻的泡影里虚度,很多虚妄的享乐让人留连忘返。而享乐和痛苦是一对双生子,享乐手握痛苦的芦苇,芦苇毫无用处,但能割出染毒的伤口。这段话在提到萨莱的段落里出现。画中的年轻人也可能是萨莱。

 

(2)转盘周边的文字

 

中文是干扰信息,英文倒过来就能看懂。达·芬奇采用镜像书写的方式写字,比如ABCD,他会写成DCBA,每个字母还会左右翻转。这里采用了比较简单的翻转——上下左右翻转。

 

MON SALAI:SALAI的名字直接出现。这是MONA LISA重组以后的短语,意为“我的萨莱”。

 

THIEF:小偷。萨莱爱偷东西。

 

CHEATER:骗子。达·芬奇对萨莱的评价。

 

CRIME:罪行。关于达·芬奇的取向问题,除此一项他涉嫌与某位男性发生关系的法庭记录可以作为模糊的间接证据外,尚无直接证据。

 

SURRENDER:投降。达·芬奇曾在笔记中写道:“萨莱,我想要和平,不要战争。不要再吵了,我投降。”

 

CARISSIMO:意大利语,指很贵,或很亲近,意同dearest。

 

作者:吕婉婷

编辑:徐悦东 校对:薛京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