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夫卡的经典小说《变形记》中,主人公格里高尔·萨姆沙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甲虫,丧失劳动力之后被身边人嫌弃和憎恶。在英国作家伊恩·麦克尤恩看来,如果还有比这更可悲的事,就是在当下深陷脱欧困境的英国担任首相了。

 

据《卫报》消息,近日,伊恩·麦克尤恩宣布将在当地时间9月27日发布新作《蟑螂》(The Cockroach)。这将成为麦克尤恩的第16部小说,也是继《像我这样的机器人》(Machines Like Me)之后,麦克尤恩在今年出版的第二部作品。

 

英国作家伊恩·麦克尤恩(Ian McEwan),被认为是英国文坛最具影响力的作家之一,曾获布克奖、毛姆文学奖、全美书评人大奖、耶路撒冷文学奖等。代表作包括《赎罪》、《最初的爱情,最后的仪式》、《在切瑟尔海滩上》、《床笫之间》等。

 

用麦克尤恩的话来说,中篇小说《蟑螂》追寻着“古老的政治讽刺小说传统”。主人公吉姆·萨姆斯在他先前的生活中受人忽视,被人厌恶。但突然有一天醒来后,他发现自己“异化”成了一只巨大的蟑螂,同时也成为了英国最有权势的人。作为英国首相,吉姆·萨姆斯的使命就是实现人民的意志:完成脱欧的进程。无论是党外的反对派,党内的异见者,还是议会民主的原则,都不能阻碍新首相完成他的使命。

 

“对立的意见正在撕裂着整个国家。宪法程序被无限搁置,以便政府在关键时刻不受挑战。政府官员大言不惭地说着谎话,不少高层的脱欧派甚至期待无协议脱欧。与此同时,极端民族主义者还在广场上袭击警察。”提及英国的混乱现状,麦克尤恩实感忧心。

 

对于英国当下面临的困境,作家们又可以做些什么呢?麦克尤恩认为,别无他法,只有一个字,写。这正是他创作这部新作的动机。

 

《蟑螂》(The Cockroach),伊恩·麦克尤恩 著,Vintage2019年9月版。

 

当然,麦克尤恩深知政治讽刺小说的局限性。“嘲讽是自我治疗式的反馈,尽管它可能不是一种解决方案。但是,一些鲁莽、自我伤害,丑陋和陌生的思想已经进入到某些政治家和报业经营者的脑海里。他们欺骗他们的支持者,言谈举止中充斥着对法官和法律的蔑视。他们似乎希望通过混乱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作为英国脱欧的坚定批评者,麦克尤恩长期以来毫不吝啬对脱欧派的尖锐批评。今年四月在接受采访时,麦克尤恩指出脱欧就是一场全国性的悲剧。脱欧派施展着骗术,成功地哄骗了37%的英国选民相信需要为欧洲移民问题负责的是欧盟,而不是英国自己。

 

在文学创作中凸显现实关注是麦克尤恩近作的一大倾向。在今年发表的小说《像我这样的机器人》中,麦克尤恩把场景拉回到80年代的英国,书中的英国首相托尼·本恩也让英国实现了脱欧。借这位首相之口,麦克尤恩也说出了自己对脱欧程序的批评。


撰文丨李永博

编辑丨董牧孜

校对丨翟永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