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新京报记者 宫子


虽然没能如诺奖赔率榜所愿获得诺奖,但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的获奖在布克奖历史上创造了几个纪录。她成为了目前年龄最大的获奖者(87岁),而且成为了首位在小说尚未出版时便入围布克奖名单,并最终获奖的作家。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


与诺贝尔文学奖不同,布克奖的颁奖对象不是作家,而是小说,且必须为一年内出版的作品。因此,阿特伍德在小说尚未出版之时便入围终选书单,实在令人吃惊。在9月16日,布克奖名单尚未公布的时候,书店已经公然将“2019年布克奖作品”的宣传语印在了书封上,当时布克奖评委还对此予以否认,表示入围书单仍旧在考虑当中。


阿特伍德获奖的小说名为《证据》(The Testaments),正式出版日期为2019年9月10日,是小说《使女的故事》的续集作品。


近几年,凭借美剧《使女的故事》的火热,阿特伍德从一位普通的国民作家成为世界知名的文学明星,考虑到《使女的故事》是一本早在1985年便已经出版的小说以及当时并未受到过多的关注度,这个戏剧化的反乌托邦故事在今天的流行,证实了影视改编在影响力上已然超越文本。作为一本反映了极权与女性主义的小说,《使女的故事》借由电视剧改编后,在21世纪重新引起的共鸣,或许也能证明我们当下时代的氛围正在发生变化。


《证据》在美国发行的第一周,便售出12.5万册。


《遗嘱》的情节发生在《使女的故事》十五年之后,叙述的主人公变成了莉迪亚嬷嬷。另外两个主要人物是阿格尼斯和黛西,她们都是奥芙弗雷德抚养的女孩。奥芙弗雷德继续登场,但她只说了三句话。她在基列国里成为了国家公敌和恐怖分子。莉迪亚嬷嬷虽然站在了基列国的政治圈中,依旧有着冷血强硬的举措,但在内心,她发生了改变,开始逐渐试图在基列国的系统中寻找公平、正义与同情心。


著名书评人美谷角智子在《纽约时报书评》撰文,认为“阿特伍德作为故事的讲述者,保证了故事能够在沉浸中快速发展,既叙事又不乏激进”,“阿特伍德在《证据》中用令人信服的方式描写了莉迪亚嬷嬷这一人物的复杂性”,“以狄更斯的方式描写了戏剧化情节,但它又具有哲学的回响”。


在获奖后,玛格丽特·阿特伍德表示,“让我这么大年纪的人来赢取这份奖金,实在是太尴尬了。这会阻碍那些有志于文学的年轻人进入公众视野的大门,相信我说的,我现在真的觉得十分尴尬”。她认为年纪太大,布克奖给她的这些钱也没地儿可花,她将把25000英镑的奖金全部捐赠给加拿大土著慈善机构,在此前,阿特伍德便曾与当地民族领袖哈利·圣丹尼斯有过合作。


而另一位获奖者伯纳丁·埃瓦里斯托对于能和阿特伍德共同获奖这件事情表现得十分兴奋,她也是自布克奖1969年成立以来,第一位获奖的黑人女性。


伯纳丁·埃瓦里斯托


“我非常高兴能够和一位如此了不起的作家分享这项大奖,我真的很兴奋。”她说道,“但我不是在单纯地考虑共享奖项这件事,我更多地是在考虑我出现在这里的事实,以及这个奖项会对我和我的文学生活带去什么影响。考虑到过去几十年里的种种困境,这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伯纳丁·埃瓦里斯托于1959年出生于英国伦敦,目前已出版8本小说,是伦敦布鲁内尔大学创意写作教授及皇家文学学会副主席。她长期呼吁将多肤色作家和艺术家纳入文艺讨论,在上世纪80年代,开办了英国第一家黑人女性剧院公司,并在1995年的皇家音乐厅中组织了首个黑人剧院会议。


《女孩,女人及其他》于2019年5月2日由企鹅出版社出版。这本书契合了作者一贯的文学追求,以多视角的方式叙述了12个英国黑人女性的故事。它对于当下西方所处的民族状况做出了回应。有评论表示“在描写现代英国这一点上,没有人能和埃瓦里斯托相提并论”,这一点能从她书写英国黑人女性的方式上得以体现。


在书中,一位女同性恋的社会主义剧作家艾玛通过互联网来确认自己的性别取向。其他角色在某天夜晚抵达了同一家剧院,但人们只在推特上展开争论与交谈。这本小说不仅反映了女权主义,也反映了现代生活中的焦虑,人们交流与确认自我的方式已经发生改变。在每个小说的结尾,埃瓦里斯托也都赋予了一个温馨的结局,让人意识到情感与互相团结的重要性。


撰文 | 新京报记者 宫子

编辑 | 李永博

校对 | 翟永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