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断雪,谷雨断霜。从谷雨开始,北京平原地区的果树花期已经接近尾声。而山区,由于气温相对低,种植业开始的时间要比平原晚个十来天,香椿也是如此。实地探访门头沟多地后不难发现,谷雨前市场售卖的香椿大多来自河北省,门头沟山地香椿上市期通常是以谷雨为节点,从妙峰山到斋堂依次长成。谷雨前后,靠近平原的香椿刚刚进入采摘期,山谷深处的香椿也才冒芽。据当地村史记载,门头沟妙峰山镇担礼村的香椿曾在明清时期就被当做“开市香椿”,其他地区的香椿定价都不能超过担礼村的。

 



探访京西开市香椿。尹丹 摄影 王纪辛 制作


沿路景色都是初春的样子

 

谷雨前后,京西门头沟的山谷里春意正浓。经过一冬,山脉的墨色里萌生出新绿。永定河的河滩上,连片的苹果树、葡萄藤已经修建得整整齐齐,果花还没怎么开。河谷岸边生长的蒲草还都是大片的枯黄色,水面偶尔会飞起一两只不知名的水鸟。

 

和市区初夏的景象不同,进到山里走谷雨,有种“复习”春天的感觉。人为建筑物逐渐转换成峭壁、河谷,满目青翠,沿路景色都是初春的样子。从龙泉镇琉璃渠村开始,溪流伴着109国道一直向西延伸进山谷。

 

山路上,往来的车辆并不少。路边田块、果园里,时常能见到翻地、剪枝的身影,所有靠近国道的村子,都设置了体温检测点。和上一个春天不同,今春,人们走到哪里都会戴着口罩。

 

门头沟深谷里的香椿刚冒头

 

受到疫情影响,门头沟妙峰山、爨底下等景区还没营业,景区附近的旅游商品售卖亭大多盖着围挡,原本卖山货时鲜的摊位也都关着。

 

在斋堂镇碰到青龙涧村的张大姐时,她刚好和老伴带着小孙子在村边玩。在她眼里,香椿树根本不用管理,一般种在房前屋后,田头地边。每年地里都会冒出新枝条,不管是老树还是新枝,头茬香椿的味道是最好的,煎鸡蛋,做面码,风味独特。像这样的香椿,村民一般都舍不得自己吃,会卖给游客或者当作时鲜,送给亲戚朋友。

 

香椿冒出了新芽。受访者供图


“我们这儿谷雨的香椿刚冒头,还没到能吃的时候。”张大姐说,按照正常年景,最快也要等到“五一”以后。

 

几乎被遗忘的开市香椿

 

同一条沟谷,靠近平原地区的担礼村,红头香椿已经长到快一拃长了。

 

距离斋堂镇50公里的妙峰山镇担礼村,这两天,村民尹丹都会上山采香椿。“谷雨前后的香椿味道最鲜,早于或晚于谷雨,味道都不如这会儿的。”

 

尽管是嫁来的媳妇,尹丹发现担礼村有不少老传统,仅仅是香椿,还曾在明清时期有过一段“网红”经历,被当做香椿上市的价格指数——开市香椿,其他地区的定价都要参照担礼村的。

 

据《担礼村志》记载,德胜门的果子市售卖香椿的时间和价格要以担礼香椿为准。

 

“山区低温环境下香椿生长缓慢,因此口感嫩、味道足。明清时期,德胜门果子市立下行规,以担礼村的香椿作为同类时蔬的最高定价,其他地方的香椿不能超过这个价,”尹丹从村志里发现这段记载时,为几乎被人遗忘的开市香椿感到惋惜。为此,3年前,尹丹两口子回村创业,当起了全职农民,还成立了北京百旺创新种植专业合作社,从种梨树,栽玫瑰开始,发掘担礼村的农旅资源。

 

“最近山路都还封着,但是本村人上山干活不受影响。谷雨香椿都是我们采下来,快递给老客户。”其实,对尹丹来说,种香椿只是“捎带手”,她更想把妙峰山京白梨和高山玫瑰种好,借助妙峰山的自然资源,让更多人了解京西文化。

 

王纪辛(媒体人)

 

编辑 张树婧 校对 张彦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