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贝壳财经讯(记者 侯润芳)在新京报贝壳财经主办的夏季峰会上,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余永定表示,通过基础设施投资刺激经济增长,会带来许多问题,但这些问题是可以在实践中解决的,我们既不能“过犹不及”也不能“因噎废食”。

 

余永定对于这一观点,给出了多方面的解释。首先,现在固定资产投资在GDP中的比重不超过50%,它是逐年下降的。现在消费在GDP中的比重是55%,加上进出口的占比,固定资产投资在GDP中的比重是40%多。和西方国家相比,毫无疑问中国投资的占比是比较高的,但它一直在下降,而且在最近几年下降速度很快。

 

第二,关于有没有钱进行投资的问题,从经济学家的角度,要看储蓄是否足够。如果储蓄不够,投资就要借外债了。中国从改革开放至今,基本都是储蓄大于投资。中国一直是经常项目顺差,这本身意味着我们有足够的资金。此外,如果没钱的情况下进行投资,就会产生通货膨胀。目前中国核心通货膨胀率小于1%——这一数据对于发展中国家太低了,而且PPI生产指数也是持续负增长很长时间。这样,从贸易顺差、通货膨胀这两方面来看,说明我们还是有钱进行投资的,现在投资者(包括银行等金融机构)都存在相当严重的“资产荒”问题——有钱没有好项目、没处投资。政府支持的基础设施投资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解决这个问题。

 

第三,中国目前基础设施投资的客观需求是巨大的。刚才我已经提到,光是建设地下管廊、改善自来水设施、修建停车场我们就需要花数以万亿计的人民币。这些基础设施建设虽然不能马上带来商业回报,但能“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愿望”,使中国经济增长建立在可持续基础上所必不可少的。

 

第四,中国目前经济处于有效需求不足的时期,基础设施投资可以创造“挤入效应”,带动私人投资,基础设施投资的“乘数作用”一般也比较高,可以带动对上下游企业产出的需求,甚至可以带动消费。在当前企业投资欲望普遍不强的情况下,基础设施投资的意义尤为重大。

 

第五,基础设施投资可以在改善经济结构上发挥其他投资无法发挥的作用。例如,当前所说的新基建就可以发挥这样的作用。

 

第六,基础设施投资同制造业投资类似,是一种“迂回的生产”,基础设施投资改善了经济增长的长期前景。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的刺激作用是一次性的。同消费不同,基础设施投资有助于提高整个经济生产效率,从而提高潜在经济增长速度。

 

第七,基础设施投资也有个时间维度问题。许多基础设施项目,“晚搞不如早搞”。早搞早收益,同时越拖成本会越高。到一定时候,某些基础设施投资就可能搞不成了。当然,掌握好度也是十分重要。

 

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 侯润芳 编辑 陈莉 校对 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