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东部顿巴斯地区局势再度紧张。图源：央视军事报道截图。

近日，乌克兰军队在卢甘茨克和顿涅茨克地区和当地武装组织交火。目前，东乌克兰武装组织和乌克兰军方互相指责对方违反停火协议，俄罗斯方面要求双方停火，北约各国对冲突没有表态，但北约代表已抵达乌克兰。

自克里米亚危机之后，乌东地区成为新的危机爆发点，去年达成和生效的乌东全面停火协议，也正面临着新的挑战。乌克兰军队正向东部前线调集重兵，同时大批坦克装甲车和火炮也在俄乌边界大量集结的视频，也凸显了当下气氛的紧张。

本质上，乌克兰及其周围地区的危机，仍然是欧洲安全秩序面临的最严峻挑战。在克里米亚危机之后，乌克兰东部地区的冲突不断，造成上万人死伤，围绕乌东地区停火问题，各方进行了长时间的博弈，这包括乌克兰政府与顿涅茨克、卢甘斯克之间的直接的冲突，乌克兰政府与俄罗斯政府之间的博弈，北约与俄罗斯之间的角力。

可以看到，乌东地区的冲突是多重博弈的叠加，任何一个环节的断裂，都可能导致欧盟特别是法国德国推进的停火协议的破产。

从乌克兰角度而言，收复乌东地区是核心的目标，俄新社报道说，乌克兰内政部长顾问在接受电视台采访时说，乌克兰准备采取措施收复顿巴斯领土。乌克兰前任高官也释放出类似的信息，收复克里米亚很困难，但是乌东地区是可以尝试的。

基辅政府收复领土的目标，意味着由停火协议达到政治解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去年持续的纳卡冲突，似乎对乌东地区的局势也有示范效应，阿塞拜疆就通过短暂而激烈的小战争，实现了收复领土的目标。

俄罗斯方面对于乌东地区的局势非常关注。乌克兰官方认为，俄罗斯军队进入到了乌东地区，但俄罗斯否认俄军对于乌东地区的介入，坚持认为，莫斯科不是乌克兰内部冲突的一方，希望乌克兰政府能够解决政治和经济危机。

对于乌东地区来说，落实停火协议，维持现状，也符合俄罗斯的利益。乌东地区只是俄罗斯周边安全战略的挑战之一，乌东地区的局势也是俄罗斯面对北约不断东扩的被动应对之举。

对乌克兰而言，全球以及地区的断层线就落在了乌克兰，克里米亚以及乌东就是这种地缘政治博弈与冲突的前沿。其要在俄罗斯与欧盟、北约的大博弈中，左右逢源，收复领土，殊为不易。

首先，欧盟、北约只是将乌克兰作为制衡俄罗斯的棋子，克里米亚危机之后，欧盟和美国对俄罗斯的制裁不断加码，北约在东欧地区的部署也在升级，但并没有实现乌克兰的目标，也没有给乌克兰提供实质性的帮助。

这样的态势不会发生根本的变化，因为北约东扩已经过度了，逼到了俄罗斯的心脏地区，北约不可能与俄罗斯发生硬碰硬的冲突。

其次，克里米亚危机之后，北约和俄罗斯的关系逆转，敌对的关系将是常态。拜登一直将俄罗斯视为头号威胁，而3月10日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认为，俄罗斯对北约的挑战是多点、多层次、多领域的，乌克兰只是北约应对俄罗斯的其中一点。

最后，英国、美国可能会给乌克兰提供武器以及人员培训，北约也会提供口头的支持，但北约不会介入到乌东地区复杂的战争之中，2008年的格鲁吉亚战争就是前车之鉴。

对于乌东地区的形势来说，拜登上台、北约所谓的2030年转型，或许让乌克兰看到了收复领土的机会和可能。但乌东形势已然质变，身处地缘政治的断层线交织之处，很难快刀斩乱麻。

□孙兴杰 （吉林大学国际关系研究所副所长、教授）

编辑：丁慧  实习生：祁倩倩  校对：卢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