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新西兰旅游局驻上海办事处微信公号

文|徐立凡

当地时间4月19日，新西兰首任女外交部长马胡塔发表了自去年11月上任以来的首个重要对华政策演讲。

演讲中，马胡塔以毛利人神话中的水兽塔尼瓦与龙，来比喻新西兰与中国之间的关系，称这两只神兽相互尊重。

她同时表示，“五眼联盟”不应该偏离成员间分享情报的范围。她说，“我们对五眼联盟扩大管辖范围的做法感到不舒服”，“我们更希望寻找多边机会，表达对一系列议题的关切。”

马胡塔的演讲引发国际媒体的关注。有舆论认为，这一演讲表明五眼联盟正在分裂。“五眼”会变成“四眼”吗？

多次说“不”

马胡塔在演讲中表示，新西兰打算在与中国的交往中做一个 “尊重的、可预测的和一贯的”伙伴，因为它寻求追求长期的、深层次的价值观和利益。

她说，“新西兰和中国在一些事情上没有、不能、也不会达成一致。重要的是要承认这一点，并在我们寻求处理我们的分歧时，保持真实的自我，同时铭记我们彼此关系的基础协议必须得到尊重。”

实际上，不仅是马胡塔，新西兰政府重要官员多次强调过这一点。新西兰贸易部长奥康纳不久前就表示，如果澳大利亚“表示出尊重”，与中国的外交关系或有改善。 

出于这一考量，所以新西兰多次对美英澳等国借“五眼联盟”对中国施压说“不”。

去年7月，在美国、英国、澳大利亚先后宣布禁用华为设备后，新西兰就曾表示将独立作出决策，不会“跟随英国禁用华为”。

今年1月，“五眼联盟”中的美澳英加发表措辞强硬的联合声明，对香港局势表示“严重关切”时，新西兰也没有联名。

今年1月26日，中新达成自贸协议，新西兰与中国的贸易关系进一步改善。相比澳大利亚近年来的一系列小动作，新西兰显然更有战略眼光。

不会拆了五眼联盟

按照马胡塔的演讲中的说法，新西兰政府不会把“五眼联盟”作为“第一联络点”，就不属于其职权范围的问题发出信息。因为“五眼联盟”的关系有其“特定的目的”。

这表明，马胡塔是希望“五眼联盟”只发挥情报联盟的作用，但不会拆了“五眼联盟”。

“五眼联盟”发源于二战时美英合作监听轴心国的无线电，但在日军偷袭珍珠港后才真正成型。

珍珠港事件后，美英签署了《英国政府密码学校和美国战争部关于“特殊情报”的协定》。根据协定内容，美英两国分享截获的加密情报，具体分工为，美国监控日本，英国监控德国和意大利。

冷战开始后，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新西兰陆续加入了进来，由于五国交换情报的文件袋上标有“AUS/CAN/NZ/UK/US EYES ONLY”的字样，所以被称作“五眼联盟”。

冷战期间，“五眼联盟”主要监控苏联及其盟国，该联盟也一直处于秘密运行的状态。冷战结束后，外界一度认为五眼联盟已经解体，直到2013年“棱镜门事件”公开了一系列文件，外界才发现“五眼联盟”仍然存在。

有资料显示，这几年“五眼联盟”把矛头对准了中国。具体分工是，美国负责加勒比地区、中国、俄罗斯、中东和非洲；英国负责欧洲和俄罗斯西部；澳大利亚负责东亚和南亚；新西兰负责南太平洋和东南亚；加拿大则负责监听俄罗斯和中国，兼顾拉美、北大西洋和北太平洋。

其实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五眼联盟”就曾广泛搜集中国情报。朝鲜战争爆发后，属于“五眼联盟”体系的美国军事情报局曾警告，中国可能出兵，但麦克阿瑟没有采信，结果吃了大亏。因为这件事，美国撤销了军事情报局，改设了国家安全局。

利益诉求各不相同

“五眼联盟”虽然极其活跃，但没有什么好名声。比如，美国国家安全局在全球80多个领事馆都安装有监听监视设备，从联合国秘书长到美国的盟友，都在监控名单上。

德国总理默克尔在2002年起还没当总理时就被监控，在美国国家安全局文件中，其代号为“GE默克尔总理”。

澳大利亚也是有样学样。澳大利亚至少从2009年8月起就监听印尼总统苏西洛和他的夫人的手机通话，监听名单还包括印尼政府的十多位高级官员。

这几年，为配合美国遏制中国的战略，“五眼联盟”开始向政治化联盟方向转变，并有扩容的趋势。澳大利亚有人提出要搞“五眼联盟自由贸易区”，美国则有人提议搞“五眼军工联盟”。

其实，“五眼联盟”越是想走向政治化，内部分歧越难以弥合，因为利益诉求各不相同。更何况，在美英主导下，“五眼联盟”内部也有歧视链。新西兰作为小国，就不受尊重。

马胡塔有毛利王室血统，下巴上有为了纪念她父亲去世一周年刻的毛利图案刺青。她独特的脸部标志，就引发过英澳媒体的嘲讽。《澳大利亚人报》的文章标题是：“阿德恩介绍了一些新的面孔，还有刺青。”

没有起码的相互尊重，又逆潮流而动，这注定了“五眼联盟”的结局：虽然散不了架，但也成不了气候。

□徐立凡（专栏作者）

编辑：陆玖  实习生：唐杰婧   校对：赵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