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平行的铁路和公路,将大片的麦田分割成零碎的几小块,头顶上,高压线斜穿过高空,几座崭新的铁塔矗立在滚滚麦浪之中,一台小型收割机小心地绕开塔基,停在路边,把仓里的麦子倾倒在三轮车厢中。


停在路边的一台小型收割机把仓里的麦子倾倒在三轮车厢中。新京报记者 王巍 摄


2021610日,江苏徐州铜山区,麦收接近尾声,只剩下不多几个村子的稻田麦正在收割。


瓦房村麦收美景。新京报记者 王巍 拍摄并制作 


稻田麦,比普通麦子产量更高一点儿

 

窄窄的乡间公路,穿过铁道下一个小小的涵洞,一块长条状的麦田,夹在铁路和公路中间,麦田中间,被青草覆盖的田间路上,几辆三轮车停在路边,两台小型收割机正在田里收割。


收割机在麦田中驰骋着。新京报记者 王巍 摄

 

70岁的刘玉奎站在田埂上,指挥收割机一家一家地收,这片50亩左右的麦田,是附近瓦房村几十户人家的,每家的地都不多,少的只有几分,多的也不过两三亩,每收完一家,收割机就要将麦子倾倒到主人的三轮车中,不能弄混了。


望着这片丰收的麦田,70岁的刘玉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新京报记者 王巍 摄

 

开车的是刘玉奎的儿子刘杰,刘杰开的是一台小型的履带式收割机,这种收割机可以适应多种地形,尤其适合这里稻麦轮作的地,夏天收麦子,秋天收水稻。

 

 “我们这里种稻田麦,收完麦子,马上就要直播旱稻,不用插秧,到9月份左右就能收了,接着再种冬小麦,”刘玉奎告诉记者,“比起一般的小麦,稻田麦的产量更好一点儿。每亩能高一二百斤,可能和稻田用水多,秸秆腐化程度更好有关吧”。

            

麦田里的铁塔,见证村庄的变迁

 

小型机械灵活,但没有驾驶舱,机手为了方便观察,几乎全程站在驾驶台上,在酷暑中作业,粉碎后的麦秸秆满天飞扬,农机手必须戴着帽子、防尘的口罩,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农机手站在驾驶台上,在酷暑中作业。新京报记者 王巍 摄

 

和大块地不同,这种零散的小地块,收割难度更高,而且,麦田里还有高压铁塔,收割更麻烦。

 

 “以前没有公路和铁路,也没有高压铁塔,我们这块地特别大,200多亩方方正正地连成一片,特别漂亮,后来修路建塔,给割开了。”刘玉奎说。

 

这些新建的设施改变了瓦房村麦田的形状,但也见证了村民们生活和生产的变化。


金黄色的麦田。新京报记者 王巍 摄

 

 “大概十七八年前,都是人种人收,麦收的时候,全村家家户户一起行动,地里都是割麦子的人,”刘玉奎说。

 

割完了麦子,还要晾、碾,打谷场就是这块地,“割完以后,用牛拉着犁翻地,翻好后洒水,再用牛拉着石头碌碡来回压,要压两天,才能压平,压瓷实。村里的人就都在这里碾麦子。”

 

机械化代替了人力之后,忙碌的麦收渐渐消失在村庄里了,“收割机直接脱粒,也用不着打麦场了”。刘玉奎说。             

 

麦收季节,许多农机从这里出发

 

刘杰已经40岁了,开农机10多年,算是大龄农机手。刘杰的父亲刘玉奎告诉记者,村里有四五台农机,本村的农田消化不完,农机手们收完自家村里的地,紧接着就会外出接活儿。


麦田里驾驶着收割机的农机手就是刘玉奎的儿子刘杰。新京报记者 王巍 摄

 

在离瓦房村不远的权尧村,裴智力也在忙着收割,他的父亲裴红站告诉记者,附近几个村子里,农机手很多,每年都会外出收割,“我们这里这一两天就收完了,接下来打算去江西,那边的稻子熟了,紧接着北上,9月份左右收玉米,一直可以收到10月份左右”。


权尧村金黄色的麦田。新京报记者 王巍 摄


裴红站在麦田里忙活着。新京报记者 王巍 摄

 

权尧村是一个移民搬迁村,和普通的自然村不同,规划过的村庄格外整齐,联排的二层小楼崭新干净,裴红站喜欢这里,但也向往城市,他不会跟着儿子外出收割,那是一个辛苦活儿,他更喜欢去城市旅游,上海、杭州、苏州,“城里好玩儿”,他说。

 

新京报记者 周怀宗 张树婧 摄影 王巍

编辑 唐峥 校对 卢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