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5日,孩子们在武汉市秦园路社区托管室上课。当日,2021年武汉市青少年暑假社区托管项目启动,首批114间市级托管室正式对外免费开放,破解暑期“托管难”。图片来源:新华社


文 | 熊丙奇

教育部明确鼓励有条件的学校积极承担学生暑期托管服务工作,成为今年暑期托管服务的新特点,也引发了社会各方的关注与讨论。


其实,暑期托管并非新事物。多年前,一些地方就由社区、街道,在团委、工会、教育等部门支持下,开设了爱心暑托班。


如,上海市小学生爱心暑托班从2014年创办起,已连续8年成为市为民办实事项目。如今,这种爱心暑托班已覆盖上海全市所有街道、乡镇。2020年曾受疫情影响停办,而今年的爱心暑托班,也已于6月21日开始报名。此前,北京市总工会也曾投入专项资金支持,在全市范围开设了81家托管班,以解双职工家庭无人看娃的燃眉之急。


而这也在学校之外,为暑期托管服务工作,提供了一个有效、有益的探索尝试路径。


社区托管模式,契合学生假期接触社会的需求


由学校承担暑期托管服务的模式,可以称为“学校暑托模式”,而由社区承担暑期托管服务的模式,则可以称为“社区暑托模式”。显然,办好暑期托管班,不宜把目光只对准“学校暑托模式”,还需更多探索尝试“社区暑托模式”。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社区模式”对办好暑托班更为重要。


“学校暑托模式”有其优势,即师资与场地现成,只要放开校园,就可快速启动,还可实现学生就近托管。但是,社会舆论也普遍担心,学校模式的暑期托管服务会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出现两种走向。


一是由于“学校暑托模式”仅限于向学生收取一定的成本费,导致经费不足,教师缺乏积极性。同样限于经费问题,相应的托管服务,也只能是最基本的看护,而不能更多开展其他兴趣活动,家长也不满意。


二是学校借暑期托管名义,组织违规补课。为此,教育部在此次通知中,已针对可能发生的问题提出要求,明确不得强制教师参与,对志愿参与的教师应给予适当补助,要统筹合理安排教师志愿参与托管服务的时间,保障教师权益;不得组织集体补课、讲授新课等。


“社区暑托模式”,是以社区为主体向社区内的学生提供暑期托管服务,则不存在可能强制师生参与的问题,且更具社会教育性质。学生放寒暑假回家,既是为了休整,也是为了接触社会、认识社会。因此,公益暑期托管本也应与学校日常教育不同,应在给学生提供基本看护服务同时,积极尝试带有拓展性的社会教育。


相较于学校,由社区提供的暑期托管服务,在此方面无疑更具优势。社区托管服务,可以开放社区内的公共场所,包括图书馆、科技馆、青少年活动中心、体育场馆等,把包括辖区内学校资源统筹整合起来,并利用社区志愿者,或者招募专门志愿者来做管理与服务,组织学生开展更有社会意义的活动。


学校条件不足的地方,可先尝试社区托管服务


社区暑期托管班,既可开设在社区公共设施里,也可以开设在辖区内的学校中。也就是说,“学校暑托模式”,完全可以纳入“社区暑托模式”。不同的是,学校场馆的使用和资源的开放,由社区来统筹安排,而参与管理与提供服务的主体不是学校教师,而是广大志愿者,也包括部分志愿参与的学校老师。


而从一些地方已经开展的社区暑期托管服务来看,大多受到家长欢迎。而其目前的主要问题是,覆盖面还不够广,服务时间也还没有覆盖整个暑假。如,上海今年的暑托班,从7月5日到8月13日,6周时间内共开办两期,而其中小学生暑假是从7月1日开始到8月31日结束。因此,如果落实以社区为主的暑期托管服务,需要做的就是扩大其覆盖范围,同时覆盖整个放假时间。


事实上,教育部此次通知也明确,是“鼓励有条件的学校积极承担学生暑期托管服务工作”。因此,在一些学校不具备条件的地方或区域,不妨积极探索尝试把社区托管服务工作先做起来,跟“学校暑托模式”相互补益,共同解决学生暑期“看护难”这一社会问题。


当然,要做好暑期托管服务,无论是 “学校暑托模式”,还是“社区暑托模式”,都须解决好经费、师资与服务内容三大问题。

在经费保障上,无论学校还是社区,即便向家长收费,也须坚持公益属性,按成本收费,地方财政应给予适当补贴;在师资建设上,应以志愿服务为主体,吸引教师、大学生、各行各业人士参与,并可适当购买第三方服务;在服务内容上,应充分听取家长和学生意见,推出不同的服务内容,由学生自主选择参加。

如此各方合力,就可以让暑期托管服务不但解决家长无法照看孩子的后顾之忧,还成为学生过一个有意义的暑假、拓展学生综合素质的有效途径。


□熊丙奇(教育学者)

编辑:何睿   校对:吴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