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贝壳财经讯(记者 程维妙)与08年国际金融危机后一样,去年疫情后不少主要发达经济体都实施了量化宽松政策。不过央行8月9日在《2021年第二季度中国货币政策执行报告》的专栏文章中称,要合理看待2008年危机后和2020年疫情后两种量化宽松政策的区别,正确认识货币和通胀之间的关系。


文章称,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后的近十年,尽管主要发达经济体长期处于低通胀的成因较多,包括供给端的全球化、技术进步,需求端的人口老龄化、债务透支、贫富分化等;但从货币视角看,2008年三季度末至2017年末,美、欧、日央行虽然实施量化宽松政策,大幅扩表增加基础货币,但货币供应量(广义货币)的年均增速仅分别为6.5%、2.8%和2.7%,与同期3.1%、1.8%和0.4%的名义GDP平均增速大体相当,这是发达经济体没有引发明显通胀的根本原因。


为何该轮央行“大放水”之下,真正的货币增长却有限?文章分析称,2008年危机后,美国等发达经济体央行购买国债,增加了银行体系的超额准备金,但由于央行只是主要购买了市场上的存量国债,并没有明显的财政赤字货币化,且银行体系通过贷款创造货币的积极性也不高,使得这部分超额准备金淤积在银行体系,货币并没有显著增加。


本轮政策的不同之处,在于主要发达经济体实施了极度宽松货币政策和大规模财政刺激的政策组合,推动2021年全球通胀明显升温。“从背后的机理看,央行购买国债增加超额准备金,财政新增发债推动银行超额准备金转为财政存款,财政向家庭、企业支出使得财政存款转为经济主体存款,这些行为相互交织配套,货币因此增加。”文章称。


例如2020年,美联储共购买了约52%的新增国债,由此支持财政支出形成的货币供应量占美国新增 M2的61%。2020年末,美、欧、日货币供应量分别同比增长24.9%、12.3%和 7.6%,而名义GDP增速分别为-2.3%、-5%和-4%,货币增长大幅偏离了名义GDP增速。从物价走势看,美国通胀形势最为严峻,其货币扩张相对名义GDP增速的偏离也最大。


“还应当看到,政府主导增加广义货币,也会带来破坏财经纪律、损坏银行体系市场化货币创造能力、 经济内生活力不足等诸多不利的后遗症。”文章称,总体而言,货币与通胀的关系没有变化,货币大量超发必然导致通胀,稳住通胀的关键还是要管住货币。


从我国来看,当前通胀压力整体可控。央行表示,这很大程度得益于我国货币供应量增速自去年5月起就逐步回归正常,今年6月末我国M2增速为8.6%,与疫情前基本相当,与名义经济增速基本匹配,从宏观上稳住了物价。下一步,货币政策要坚持稳字当头,坚持央行和财政两个“钱袋子”定位,从根本上保持物价水平总体稳定。


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 程维妙 编辑 张冰 校对 贾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