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对于不少地区来说,冷热天气的切换只有短短几天时间。不少地方已经在预测,2021年的冬天即将迎来极寒天气。与此同时,全球变暖依然是全球气候变化的大背景。这正是因为,全球变暖会使得极端天气变得更为严重——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一些地方会出现极寒天气。

 

在芝加哥大学经济学教授史蒂芬·列维特(Steven D. Levitt)与作家、记者、电台与电视人史蒂芬·都伯纳(Stephen J. Dubner)共同创作的《魔鬼经济学》中,两位作者探讨了全球变暖的事实,颠覆了一些日常认知。这些事实包括全球反刍动物排放的温室气体比所有交通活动产生的多50%,以及一根“上天的园艺软塑料管”或许可以成为“稳定气候的同温层保护盾”。

 

以下内容经出版方授权节选自《魔鬼经济学》,较原文有删节修改,标题为编者所加。

 

《魔鬼经济学》,[美]史蒂芬·列维特、[美]史蒂芬·都伯纳 著,中信出版社,2021年7月。

 

我们的地球是太冷?还是太暖?

 

报纸的头版头条总是令人悲痛。

 

“一些专家认为,全球气候日益恶化,而人类似乎还没有做好准备。”《纽约时报》的一篇文章如是写道。文章援引某些气候研究人员的观点,指出“这种气候变化对人类构成了威胁”。

 

《新闻周刊》的一篇文章,引用美国科学院编制的一份报告中的内容发出警告,气候变化“将导致世界范围内的经济和社会变化”。更为严重的是,“(在这种背景下)政治领导人是否将采取积极的措施来应对环境变化的挑战,抑或哪怕仅仅减小其影响,气象学家对此甚是悲观”。

 

只要神志清醒,谁不担心全球变暖呢?

 

但在过去,这些科学家可不是这么说的。发表于20世纪70年代中期的文章预测的可是全球变冷的趋势。

 

那时,全球变冷的警钟已经敲响,因为1945—1968年北半球的平均地面温度已下降0.28摄氏度。不仅如此,积雪量一直在增加;1964—1972年,美国接受的温暖阳光减少了1.3%。《新闻周刊》报道说,尽管绝对值相对较小,但温度的下降“已让我们这颗行星在通往冰河时代的路上行进了1/6的路程”。

 

最令人担心的是,农业系统会随之崩溃。在英国,气候变冷已导致种植季节缩短了两个星期。“由此引发的饥荒将是灾难性的。”《新闻周刊》如是警告。于是,一些科学家提出了某些极端的升温方案,比如“在北极冰帽上燃煤,把冰帽融化掉”。

 

电影《2012: 冰河时期》(2009)剧照。

 

毫无疑问,如今我们面临的威胁却完全相反。在人们看来,我们的地球不是太冷,而是太暖。当然,煤炭不是在拯救我们,而是被视为气候变暖的罪魁祸首。我们燃烧矿物燃料来加热和制冷,开展经济活动,提供运输动力,让我们的生活充满乐趣。与此同时,我们也在无节制地制造碳排放,任二氧化碳充斥天空。

 

显而易见,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已将脆弱的地球变成了一个温室,用化学气体在天空中形成了一层气幕,吸收了太多的太阳热量,而这些热量无法再度返回太空。全球非但没有变冷,数百年来平均地面温度已上升0.7摄氏度,而且近些年来变暖速度还在加快。

 

“我们现在在虐待地球,”著名环境科学家詹姆斯·洛夫洛克(James Lovelock)如此写道,“地球温度可能会升高,从而让我们再回到5500万年前的高温时代。如果届时的确如此,那么大多数人都会丧命。”

 

从根本上说,气候学家业已达成了共识:地球温度一直在上升。越来越多的人也都认同:人类活动在气候变暖过程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然而,人类活动对于气候的影响似乎又不是那么显著。

 

一般认为,汽车、卡车和飞机是温室气体排放的主要来源。受这种观点的影响,很多热心公益的人开始购买普锐斯或其他混合动力汽车。但是,当普锐斯车主每次驾车去食品店购物时,他实际上就在抵消选择该车减少碳排放带来的益处,至少在他光顾肉类食品区时是这样的。

 

怎么会这样呢?因为牛、羊及其他反刍动物,是十恶不赦的环境污染者。这些动物呼出的气、放出的屁及其粪便,都含有甲烷。以常见的浓度标准衡量,同属温室气体的甲烷,其浓度要比汽车(以及人类)排放的二氧化碳高25倍。全球反刍动物排放的温室气体,比所有交通活动产生的多50%。

 

即使是倡导人们吃本地食品的“本地食品主义”运动,也没法阻止气候变暖。卡内基–梅隆大学的两位研究人员克里斯托弗·韦伯和H.斯科特·马修斯近期开展的一项研究发现,购买本地生产的食品,事实上反而增加了温室气体排放量。为什么呢?

 

与食品有关的80%以上的温室气体排放是在生产过程中产生的,而且大型农场比小型农场的排放效率高得多。交通活动中排放的气体只占了与食品有关的气体排放的11%,从生产商配送到零售商的运输活动则只占到4%。韦伯和马修斯两人提议,解决上述问题的最佳方案在于巧妙地改变日常饮食。“每周改变一天的饮食习惯,不吃红色肉类及奶制品,转向鸡肉、鱼肉、鸡蛋或以蔬菜为主的饮食。这种改变所减少的温室气体排放量,比从本地采购所有食品减少的排放量更多。”他们这样写道。

 

或许,你也可以放弃牛肉而改吃袋鼠肉,因为出于命运的安排,袋鼠放的屁中并不含甲烷。但想想看,说服美国人吃“袋鼠肉汉堡包”,又要开展多大规模的营销宣传活动呢?再想想那些养牛的大牧场主,他们又会多么拼命地游说美国政府出台禁吃袋鼠肉的法律呢?幸运的是,一组澳大利亚科学家正在设法将袋鼠胃中的消化细菌移植到牛胃中,这算是从另一个方向解决问题。

 

我们恣意污染地球,并在全球变暖的进程中学会生存,是否可行?

 

由于多种原因,全球变暖问题十分棘手,难以应对。

 

首先,气候学家没法做实验。从这点上看,他们更像经济学家,而不像物理学家或生物学家。他们的目标就是根据现有数据搞清楚各因素之间的联系,而没有能力有所作为,例如推动 10 年禁车(牛)法规的出台。

 

其次,自然科学研究异常复杂。人类活动的影响取决于诸多因素。例如,假定我们把航班次数增加两倍,首先是对气体排放量产生影响,另外还会对大气对流和云层的形成产生影响。

 

为了预测全球地面温度,气候学家必须考虑上述情形和其他因素,包括蒸发过程、降水量,  没错,还有动物的气体排放量。气候模型再深奥、复杂,也没法准确地描述上述变量,因此,  显而易见,预测气候是十分困难的。相比较而言,现代金融机构所采用的风险模型似乎就可靠多了,然而正如近期金融危机所表明的那样,实情往往并非如此。

 

气象科学固有的不精确性意味着我们无从肯定地预测当前走 的这条路会导致气温升高 2 摄氏度还是10 摄氏度。我们也无从确切地知道,即使气温陡然上升,是否真的会给我们的生活带来麻烦,抑或导致“文明末日”的来临。

 

正是因为这种令人发怵的灾难性后果(不论其有多么遥远), 才使得全球变暖问题成为公共政策中最亟待解决的议题。如果我们可以确定气候变暖将给我们造成多大的损失,那么这个问题就成了经济问题,归根结底也就相当于简单的成本—收益分析。减少碳排放带来的益处,是否比为此投入的成本更大?如果等着在未来再减少碳排放,情形是否会更好?抑或,如果我们恣意污染地球,并在全球变暖的进程中学会生存,是否可行呢?

 

经济学家马丁·威茨曼分析现有的最完善的气候模型后得出结论:未来面临十分糟糕情形的概率为5%,届时温度将升高 10摄氏度之多。

 

当然,由于预测的是不确定性因素,所以结果就更为不确定。那么,在全球将面临重大灾难的概率相对较小的情况下,我们应投入多大的成本来应对它呢?

 

经济学家尼古拉斯·斯特恩( Nicholas Stern)曾就全球变暖问题为英国政府撰写了一份百科全书式的报告。他给出的建议是:世界各国每年应将国内生产总值的 1.5% 拿出来应对这个问题。从现在的情况看,也就是每年要为此投入1.2 万亿美元。

 

然而,大多数经济学家都知道,人们一般都不愿为了应对未来问题而花费大量的钱财,尤其当这种未来问题发生的概率如此之低时。我们也可以静观其变,这样做的理由在于,在将来的某天我们或许有更好的方案,其成本要比现在低很多。

 

就经济学家而言,其所受训练使之足够冷血,因而能悠闲地坐下来,镇定地讨论全球性灾难的利弊权衡问题,相比之下,其他绝大多数人对此就没有那么镇定了。对于未知的情形,大多数人都会做出过度反应,表现为不同的情绪,例如恐惧、责备、麻木不仁等等。此外,未知情形扰人心烦的一点还在于,会让我们联想到最糟糕的情形。(想想上次那个寂静的夜晚,你听到卧室外面令人恐怖的脚步声。)全球变暖可能导致的最恐怖的情形,绝对与《圣经》中的描述无异:海平面上升,高温炼狱,灾难频发,地球混沌无序。

 

因此,阻止全球变暖的运动热情俨然已上升到宗教高度,也就容易理解了。这种运动的核心思想是,人类继承了一尘不染的伊甸园,却因为污染了它而罪孽深重,所以为了使人类免于万劫不复的灾难,我们就必须为此受苦受难。詹姆斯·洛夫洛克或许可被视为这种信仰的教皇。他写出来的忏悔文字,就像礼拜仪式中人们吟诵的祷文一样,让人感觉亲切,共鸣自然也会油然而生:“我们挥霍资源,过度污染地球……要做到可持续发展,现在为时已晚,我们当下要做的就是可持续撤退。”

 

“可持续撤退”听起来就有点像忏悔一样。尤其当我们用这种说法来批评发达国家时,这就意味着减少消费,减少资源使用量,尽量少开车,还有就是要逐渐减少地球人口—虽然这么说可能很残酷。

 

电影《愚昧时代》(2009)剧照。

 

如果说现代的环保运动有一个坚定不移的守护神的话,那么毫无疑问,这个神就是阿尔·戈尔,美国前副总统、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他导演的纪录片《难以忽视的真相》不遗余力地宣传环保,让数百万人了解过度消费的危害。此后,他创建了气候保护联盟,这个组织将自身描述为“史无前例的大众游说项目”。这个组织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在于,它开展了耗资3亿美元、名为“我们”的公益宣传活动,以倡导美国人改变挥霍无度的生活方式为宗旨。

 

同时,任何宗教都有异教徒,当然全球变暖现象也不例外。鲍里斯·约翰逊是一位接受传统教育的记者,后来顺利当上了伦敦市市长。他读了洛夫洛克的著作后,将之称为“神父一个”,并得出了如下结论:“就像至高无上的宗教一样,对气候的恐惧满足了我们忏悔、赎罪的需求,并符合‘技术进步定要遭到众神惩罚’这种亘古不变的潜意识。正因如此,对气候变化的恐惧与宗教信仰十分相似,因为这一切都是不可知的:你的忏悔或赎罪行为到底是否有效,你根本就无从知道。”

 

因为我们尘世的伊甸园遭到了玷污,认为这是人类罪孽所致的狂热信徒对此大加哀叹;与此同时,异教徒则指出早在人类出现之前,这个伊甸园的大气中就已经自然地弥漫着充斥甲烷的浓厚烟雾,以至于生命差点儿就此绝迹。当阿尔·戈尔倡导人们放弃使用塑料购物袋、不开空调、尽量减少出行时,不可知论者则在不满地嘟囔:人类活动所排放的二氧化碳量仅占全球总排放量的2%,其余98%都源于自然现象,例如植物腐烂。

 

被视为全球变暖罪魁祸首的温室气体,也具有外部效应

 

一旦将宗教狂热和科学的复杂性剥离,那么全球变暖问题就变成了一个极其简单的两难困境问题。经济学家亲昵地将之称为外部效应。

 

什么是外部效应?当某人实施某种行为时,其他人被迫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外部效应,即为经济学中所说的“纳税却没有得到相应权利”。

 

如果你碰巧住在一家化肥厂的顺风方向,那么铵散发的臭味就是外部效应;如果你的邻居举办一个聚会(毫无礼貌,居然没有邀请你),那么他们的纵情喧嚣就是外部效应;被动吸烟也是。同样,毒品贩子本来是要射杀另一个目标,但流弹却击中了游乐场里的一个小孩,这也是外部效应。

 

纪录片《难以忽视的真相》(2006)部分海报。

 

被视为全球变暖罪魁祸首的温室气体,也具有外部效应。你在后院点燃一堆篝火时,你就不仅仅是在烧烤了,你也在排放某种气体,虽然其影响微乎其微,但终归也是在给整个地球增温。每次你坐进汽车、吃汉堡包或乘飞机时,你都在制造某些你自己并没有为此承担后果的副产品。

 

我们设想一下这样的情形。有个家伙叫杰克,有一栋他自己建造的漂亮房子。冒着酷暑下班回到家,他就想放松一下,好好凉快凉快。于是,他把空调的温度调到了很低。这么做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享受冷风会让他多交几美元电费,但这点小钱不足以让他关掉空调。

 

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行为将导致发电厂排出滚滚黑烟。因为要发电,首先就要烧煤,水达到沸点后才会变成水蒸气,水蒸气的动力推动涡轮机,进而带动发电机发电,有了电,杰克屋里的空调才能制冷。

 

他也不会想到与开采煤矿和运输煤炭相关的环境成本及工伤问题。仅以美国为例,过去的一个世纪中,葬身矿井的矿工总数超过10万,后来死于炭肺的工人人数估计在20万左右。现在看来,上述种种都是外部效应。令人欣慰的是,如今美国煤炭行业致死人数已大幅下降,平均每年的死亡人数大约为36人。

 

杰克没有认识到这些外部效应,因此我们难以责怪他。现代技术如此先进,因此往往隐藏了与我们的消费活动相关的成本。从表面上看,杰克打开空调,一点儿也没有污染环境。电就那么神奇地来了,就像是从童话世界中降临一般。

 

如果世界上没有多少像杰克那样的人,抑或有好几百万,谁又会在乎呢?然而,由于全球人口已突破70亿,所有这些外部效应累加起来,就不能小看了。那么,谁应该为此负责呢?

 

总的说来,这应该不是什么十分棘手的问题。我们如果知道某人使用一桶汽油而使人类付出了多大成本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对司机征收相当的税费。征税不一定能诱导他放弃驾车出行,事实上也不应如此。征税的意义在于,确保司机自己承担因他的行为而造成的全部成本(用经济学术语来讲,就是“使外部效应内部化”)。

 

接下来,就可以将征税所得在因环境变化而利益受到损害的人们中间分配。比如,如果海平面突然升高,生活在孟加拉国低地的人们的财产将被洪水淹没。只要我们确定合适的税种,征税所得或许就能给当地的受害者提供补偿。

 

然而,当真的要通过税收来解决气候变化带来的外部效应时,我们能说的只有四个字:祝你好运!因为困难显而易见,例如征税多少以及谁来收税。此外,我们不能忘记这个事实:没人能保证温室气体不跨越国界。大气时刻在运动,没人知道其确切走向,这就意味着你们国家排放的温室气体和我们国家排放的已然混为一体、无法分辨。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才会“全球”变暖。

 

电影《愚昧时代》(2009)剧照。

 

举个例子,如果澳大利亚突然决定杜绝碳排放,那么除非其他国家也都这么干,否则这个格调高雅的国度即使费心费力地实施成本高昂的措施,也无法享受到由此带来的益处。一个国家也没有权力指示另一个国家该如何行动。近些年来,美国时不时会试图减少碳排放量,但当美国对其他国家施压,要求其减少碳排放量时,这些国家会来上这么一句:“嘿,你们分文未付就一路发展成了工业超级大国,那么我们国家为什么就不能呢?”在这种情况下,有谁还能指责它们呢?

 

当我们无法强制人们承担其行为导致的全部成本时,他们也就没有什么动机去改变其行为方式了。过去,当世界大都市的马粪泛滥成灾时,市民转而使用汽车,这可不是因为汽车对社会益处更大。他们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使用汽车最符合他们的经济利益。今天,我们要求人们改变其行为方式时,并没有考虑其个人利益,而是打着大公无私的旗号。阿尔·戈尔所提倡的正是这种方式。然而或许这种方式会让全球变暖问题更加无解,除非人们心甘情愿地将个人利益搁置一旁,投入功德无量的事业中来,即使这意味着个人利益将受到严重损害。阿尔·戈尔正设法唤醒人们利他主义的道德意识,以及憎恨负外部效应的良知天使。

 

火山爆发后产生的全球变冷效应

 

最不可能被视为具有正外部效应的是自然灾难。

 

1991年,菲律宾吕宋岛上一座植被苍翠但水土流失严重的大山开始发出轰隆隆的巨响,随后天空中弥漫着散发出硫黄味的火山灰。那就是历史悠久的皮纳图博火山—一座休眠火山。附近的农民和城镇居民不愿疏散,地理学家、地震学家及火山学家及时赶往该地,最终说服大多数居民撤离。

 

6 月 15 日,皮纳图博火山连续而猛烈地喷发了 9 个小时。多次巨大的爆炸之后,火山顶部形成了巨大的碗状凹陷,即所谓的火山口,其海拔比火山爆发前低了850 英尺。更严重的是,这个地区同时遭遇台风袭击。根据有关此次火山爆发的记述,天空“倾盆大雨,浓烟滚滚,并伴有高尔夫球大小的浮石块”。当时大 约有 250 人死亡,主要是由于房屋坍塌,接下来几天的泥石流泛滥造成了更多的人员伤亡。得益于科学家的预警,许多人免于灾祸,这可谓不幸中的万幸。

 

这次皮纳图博火山爆发是近 100 年中最猛烈、规模最大的一次。在最大爆炸发生的两个小时内,喷射出的火山灰直冲云霄,达 22 英里之高。大爆炸结束之后,皮纳图博火山喷射到平流层的二氧化硫多达 2 000 万吨。这给环境造成了什么影响呢?

 

结果表明,充斥二氧化硫的平流层就像一层防晒剂,减少了到达地表的太阳光。火山爆发后的两年中,随着二氧化硫的逐渐沉淀,地球温度平均下降了大约 0.5 摄氏度。过去几百年来,全球温度不断升高,而现在,仅仅一次火山爆发竟然就让温度明显下降,虽然是暂时性下降!

 

皮纳图博火山爆发还带来了其他正外部效应。世界各地的森林茁壮成长,因为树木更喜欢散射的阳光。平流层中的二氧化硫浓度更高,人们因此观赏到了蔚为壮观的日落。

 

电影《改变世界的六度》(2008)剧照。

 

当然,科学家关注的可不是这些,他们注意到了此中的全球变冷效应。《科学》(Science)刊载的一篇论文认为,如果每隔几年就来上一次皮纳图博这种规模的火山爆发,那么“这就会在很大程度上抵消预计将于22世纪来临的人为变暖问题的威胁”。

 

就连詹姆斯·洛夫洛克对此观点也有所认同。“或许我们将被一些偶然事件拯救,例如一系列的火山爆发,其规模、强度极大,浓烟滚滚,遮天蔽日,致使地面温度下降。但是,只有傻帽才会拿如此不靠谱的概率来赌他们未来的生活。”他写道。

 

没错,只有“蠢材”才会相信,有人能够说服火山向天空喷发具有保护作用的臭气,而且还要以合适的周期来爆发。但是,如果真有人认为皮纳图博火山或许有助于防止全球变暖,这又是什么情形呢?如果竭尽全力地埋头苦干,他们能找出简单、便宜的解决方案吗?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又能在哪里找到这种“蠢材”呢?

 

原文作者丨[美]史蒂芬·列维特、[美]史蒂芬·都伯纳

摘编丨何也

编辑丨罗东

导语部分校对丨李世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