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8日上午9时30分,江西省高级人民法院依法公开开庭审理劳荣枝涉嫌犯故意杀人罪、抢劫罪、绑架罪上诉一案。


8月18日,江西省高级人民法院。  新京报记者 罗振宇 摄


在当天的庭审中,劳荣枝的家属、“南昌灭门案”受害人的家属及记者、部分群众旁听了庭审。劳荣枝及其辩护人对案件管辖权发表异议,被法庭依法驳回。劳荣枝否认了检方对其“故意杀人罪”的指控。据悉,8月19日,江西省高级人民法院将继续开庭审理此案。


新京报此前报道,2021年9月9日,江西省南昌市中级人民法院依法对被告人劳荣枝故意杀人、抢劫、绑架案进行一审公开宣判。以被告人劳荣枝犯故意杀人罪、抢劫罪、绑架罪,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劳荣枝当庭表示上诉。


法庭驳回劳荣枝对案件管辖权异议


8月18日上午8时30分许,押解劳荣枝的警车驶入江西省高级人民法院。劳荣枝身穿防护服,戴口罩、护目镜,被押解进入法庭,在被告席就座。


8月18日,江西省高级人民法院依法公开开庭审理劳荣枝涉嫌犯故意杀人罪、抢劫罪、绑架罪上诉一案。  来源:江西省高级人民法院


在庭审现场,新京报记者注意到,劳荣枝第一次发言时,就辩称自己是受害者,犯案行为都是在法子英的胁迫下进行。劳荣枝只承认自己在常州案中对受害人进行过捆绑。


在庭前会议中,劳荣枝及其辩护人对案件管辖权发表异议,辩称“小木匠”被害一案的发生地在合肥,法子英也是在合肥受审,劳荣枝作为共犯,也应由合肥管辖。对此检方提出,南昌是第一起案件的发生地,且对劳荣枝的通缉令也是由南昌警方发出的,应该由南昌管辖。最终,法庭依法驳回了劳荣枝及其辩护人对于管辖权的异议。


此外,劳荣枝及其辩护人还对“合肥绑架案中给被害人妻子的字条”的鉴定笔迹、常州绑架案证人出庭等发表异议,均被法庭依法驳回。


劳荣枝否认“故意杀人罪”指控


8月18日,庭审明确了此次二审的11项重点,包括一审认定劳荣枝犯故意杀人罪的证据是否充分、劳荣枝究竟是主犯还是胁从犯等。在当天下午的庭审中,检辩双方主要对“南昌灭门案”和“温州出租屋杀人案”进行了举证质证。在两起案件中,劳荣枝均否认自己有故意杀人的行为。


劳荣枝承认了在“南昌灭门案”中的抢劫行为,否认了有预谋绑架和杀人行为,辩称是2019年归案之后,才知道该案中有熊某一家人遇害的情况。


一审时,劳荣枝曾供述称,法子英让其带着现金财物先走,临走时,其因害怕留下指纹,跟法子英说“要不一把火烧了熊某家”;但在8月18日的庭审中,劳荣枝否认自己说过“放把火把房子烧了”,还辩称自己没有抢劫的预谋,都是法子英临时起意实施的抢劫,她实施的后续行为,也都是按照法子英的指示进行的。


检方认为,根据案中被害人的死亡时间,劳荣枝知道或应当知道该案中熊某已经死亡,多个证人的证词,也证实了劳荣枝此前供述的内容,包括案发现场的两根电话线被剪断等。因此,劳荣枝前期的供述跟整个案情是符合的,是可以采信的。


8月18日,庭审现场。  来源:江西省高级人民法院


对于温州出租屋内杀害二人的指控,劳荣枝辩称只负责了与受害人商谈租房事宜,捆绑、杀害二人系法子英所为。


在一审中,劳荣枝供述称,在“南昌灭门案”发生后,她与法子英去了温州,当时他们身上的钱用得差不多了,来温州的目的就是为了搞笔钱。她和法子英商量,由她到KTV坐台物色目标,再决定作案方式。她将每天上班的情况告诉法子英,目的是为了物色被绑架对象。


在8月18日的庭审中,劳荣枝否认她跟法子英前往温州是为了物色作案对象,她称她去往温州,纯粹是想安定下来。同时她也提到,自己也是在2019年归案之后,才知道这起案件中有两人遇害。劳荣枝辩称,她是在法子英的支配下才做出这些行为,而且也不是两人共谋,是法子英临时起意才实施的案件。


检方则认为,法子英和劳荣枝两人的口供是相互印证的,他们是知道被害人有钱,才商议进行抢劫,包括现场的在案证据跟劳荣枝的供述也是相吻合的。检方认为,劳荣枝前期的供述跟案情是相吻合的,是可以采信的,并非如劳荣枝所称的所有对她不利的供述“都是在侦查机关的诱供之下做出的”。


受害人家属:希望法律能予以严惩


“劳荣枝的表情和上次(一审宣判)一样,她不紧张,说自己是个受害者。”8月18日,“南昌灭门案”受害人熊某的弟弟参加庭审,他告诉新京报记者,劳荣枝在庭上表情淡定,从一审宣判至今,熊某家属一方没和劳荣枝的家属接触过。“7条人命,我不会要她的钱,不要求赔偿,就是要她(劳荣枝)偿命。”


8月18日傍晚,劳荣枝案二审第一天庭审结束,19日将继续开庭审理。  新京报记者 罗振宇 摄


朱大红是受害人之一“小木匠”陆中明的妻子。2021年9月9日,南昌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决劳荣枝赔偿朱大红一家经济损失48065.5元。


朱大红一方的代理律师刘静洁表示,朱大红一方在一审结束后未提起上诉,因此不参与该案二审。劳荣枝的亲属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愿积极赔偿受害者家属,但刘静洁说,劳荣枝的家属从来没有联系过朱大红一家,“一个电话,一个问候都没有,也没有给过一分钱。”


庭审前,朱大红对新京报记者表示,她相信法律是公平公正的。“证据链条、证人证词……哪一起案件跟劳荣枝都息息相关。大家一起期待着二审宣判,我也会通过手机关注结果。”


新京报记者 左琳 罗振宇 李阳 蒋鹏峰 实习生 崔健


校对 杨许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