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我是歌手》让更多人认识了曹格。


曹格喜欢为儿子和女儿拍照。

  “我这一辈子,输了很多次。这回让我赢一次,爽一下也不错。”从年初的《我是歌手》,到刚刚收尾的《爸爸去哪儿》,再到将于11月8日在万事达中心拉开的“我是曹格”演唱会,2014年终于轮到曹格坐庄。曾经历过各种起伏的“薯条爸爸”与漂亮的妻子、可爱宝贝Joe和姐姐Grace绑定,一并成为今年在娱乐圈刷屏的人生赢家。如今在大众认知里,“曹格”这个名字已为人熟悉,无需更多表层的定语加以铺垫,而作为一名歌手,他的内核构成实则极具层次。在接受新京报一对一的采访时,曹格颇具兴致地完成了一次自我解剖,曝光了一套自成体系、“输入输出”式的内循环,诸如他的家族影响、音乐经历、他的孩子和妻子。

  记者问曹格,他曾经在演唱会发布会上提到,期待演唱会能够完整地展现过去的曹格,现在的曹格以及未来的曹格。那么,未来的曹格会是什么样子,现场将以什么样的方式被呈现?他说:“答案需要你自己找,我的未来怎么样,靠你了。”他不想给听众一个固定的答案,就如他说歌曲好不好,完全不能由歌者说了算,一切都靠听者。而他觉得最大的成就就是他的歌,让别人喜怒哀乐。

  爷爷培养了

  我的镜头感

  我不是与爸爸长期生活在一起的常规父子,所以多数时间都是与爷爷在一起。我爷爷是很爱高科技的人,虽然他年纪很大,却是个器材发烧友。记得那时候,出了新的可以放卡带的DV机,他都会第一时间去买,然后拿我做实验,拍东西,喊我耍醉拳。我那时大概四五岁的样子,他拍过很多画面,但如今卡带已经发霉了,很可惜。还有他买了新的卡拉OK,要我来唱,他尝试调音这种剧情。所以不知不觉,我很小就已经被培养了唱歌,面对镜头这方面的技能。

  从四大天王

  吸收“养分”

  就我的成长环境来讲,从马来西亚到新西兰都有唐人街,很多香港、广东人。最开始学唱中文都是从粤语歌开始的,那时候四大天王正是巅峰,所以常常会去那边租卡带。因为买会很贵,就租三天,拿回去拷贝。现在那些卡带都还在的。我们以前都是这样,自己做精选集,都是刘德华、郭富城、Beyond那些人。当时特别喜欢张学友,其实那会儿大家都在模仿他,等到模仿到很像的时候,就开始慢慢找自己的风格。

  ■ 剧情展开

  新京报:1999年,郭富城推出的EP《Ask For More》 里就包括你创作的《只有你》等三首作品。合作是怎样发生的?

  曹格:哈,这个事情很神奇的。那时我还在新西兰,和一个做音乐的朋友去打电动,对手是一个泰国人。双方PK,打得很不愉快,就快要打起来了。但不打不相识,聊起来,我朋友说是做音乐的,那个泰国人就说“我认识郭富城经纪人”。我朋友惊到,问“真的假的”。对方说,“真的,你们有没有什么歌,我可以给小美(郭富城经纪人)听”。那时候还当不可能,但也发了DEMO给他。结果,隔了三四个月,小美就真的打电话过来。就是这样,但讲出来很多人还不相信。

  所以我觉得很多事情容不得你不相信。我从小被我爸和爷爷培养唱歌跟面对镜头,可我那时自己并没有意识。然后到了新西兰,明明是念土木工程,所有的朋友都是做音乐的。那到现在我当了歌手,我还是不懂音乐,我只懂得把我的生命、过程,用音乐、用唱歌表达出来。音乐对我来说就是一种语言。

  他人影响 后天努力

  【他的“输入”】

  成为歌手,一切都是运气

  说到家庭的影响,其实我爷爷很爱音乐,我爸是律师,但他也很会唱歌。十五岁我到了新西兰,虽然读的是土木工程,可身边朋友很多是学录音的,也很擅长写歌。但他们自己不大会唱,就找我来帮他们。一来二去,我开始学着把他们的旋律改掉,对创作产生兴趣,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地怎么样变成歌手的,一切都是运气。我有很多贵人,在我不相信我自己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人相信我,我犯错的时候很多人原谅我,很多人鼓励我。

  先天条件

  我的声音和脾气遗传自父亲

  我爸唱歌很擅长高音,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多多少少受到他的遗传,脾气也是。他跟我比较像兄弟,不太像父子。他曾经做过乐团鼓手,也造过“歌手梦”。小时候一有机会就听爸爸练团唱很多很经典的英文歌曲,他也很鼓励我唱。我其实更了解也比较喜欢以前的歌,像Richard Marx、Steve Wonder、Beatles、Paul Young……好多都是那个年代的。他也曾经当过我的演唱会嘉宾,马来西亚,中国台湾、中国香港的都有,甚至我们上《天天向上》这个节目,还唱了Whitney Houston的《Saving All My Love For You》,他真的是很爱唱。

  自我学习

  因《Super Woman》爱上唱歌

  坦白说,我现在依然没有很留意那些流行歌,听音乐的方式其实和从前一样。我不是看歌手,而是以歌为主。哪首歌感动了我,我可以听十年、二十年,都还是会感动。这个歌手十年前的歌好听,不代表十年后他的歌我一定会去听。每一首歌有自己的生命,正好那一首歌的生命跟我的生命是连接到的,是我认同的,有感受到的,我就可以听一辈子。

  通常来讲,我都是通过电台听歌。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CD、卡带,睡觉前,早上起床,空隙都是守着电台。

  ■ 剧情展开

  新京报:所以哪些歌是可以听一辈子的?

  曹格:都是比较冷门的。像《Butterfly Kiss》,每一次听……啊,嫁女儿的那种(感觉),真的会哭。像《6, 8, 12》,Brian McKnight的歌。那个时候我的猴子死了。(猴子?)对,因为我跟Joe一样很爱动物,什么动物我都养过,所以我猴子死的时候刚听到这首,“It's been six months, eight days, twelve hours. Since you went away, I miss you so much……(唱),然后就哭了。那首歌对你来说也许根本没什么,可是为什么我听到会那么感动?因为这个我才体会到,我的歌好不好听,感不感动,不在于我唱,在于谁听。

  新京报:那时候网络不发达,电台里遇到喜欢的歌并容易再找到怎么办?

  曹格:一直守着电台。大概是1990年,Karyn White《Super Woman》就是在电台里听到的。那个前奏一起……啊,第一次听到就爱上了。就是这首歌,让我爱上唱歌。很多人说为什么曹格的声音这么像女声,这么宽呢?我觉得是因为我在发育的时期,唱的、听的全部都是女歌手,上世纪90年代正好是女歌手的天下,因此练成了我的声带比较松、比较宽。

  我的歌让昏迷老人醒来

  如果没有音乐陪伴,我们每个人的七情六欲都是不完整的。你今天很开心,可是没有一首很喜欢的歌的加入,你那个开心是不完整的。假使你很难过,哭不出来,那就来一首对的歌,马上可以哭得稀里哗啦。音乐的力量就是在这里。可是很多人低估音乐的力量,认为音乐就是娱乐。对我来说音乐不是娱乐,是生命的一部分,有了音乐,生命才会完整。有人觉得上台请歌手唱歌,是娱乐大家。但我不是,我上台是为了唱歌。大家喜欢的也是听我唱歌,而不是看我衣服穿得怎样。

  我最开心的、最大的成就感就是有些歌迷跟我说:因为曹格这首歌,让我认识了我的太太,让我现在有个家庭;因为你这首歌让我哭得稀里哗啦的,让我想起我的爷爷;因为你这首歌,让我现在很懂得去孝顺我的家人;因为你这首歌,让我勇敢地站起来,不要再让人瞧不起;或者因为你的故事,让我想跟你一样,让别人刮目相看。这些我觉得就是当歌手最好的回报,除了每个月的报表以外(笑)。

  ■ 剧情展开

  新京报:与歌迷之间,是否发生过一些曾让你很感动,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曹格:你知道多感动吗?大概两年前,曾经有一个人在我面前哭,说他爸在医院昏迷,每天拿我的CD给他爸听。终于,有一天他爸爸醒了,他再放我的歌的时候,爸爸说“我听过这歌”。这是一个香港歌迷跟我讲的故事,后来我的演唱会,他爸爸同样会出现。这位歌迷的妈妈也来谢谢我,说当时他爸爸醒来的时候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知道这些歌。最后,他妈妈还发誓说只要有曹格的演唱会,他们家人都一定会到。真的,他们几乎每一站都来,于是我们变成了朋友,还会到台湾来我家做客。这个事情让我非常感动,觉得特别好,这就是音乐所赋予的意义。

  最大回报

  做真实的自己,失败也值得

  【他的“输出”】

  2001年,我签到马来西亚的华纳。最开始以为当歌手很好玩,后来发现自己并不适合做艺人,穿什么,说什么会被公司左右。那个时候的曹格是被包装出来的,后来到了滚石,有机会做比较真实的自己。成功,我有份,失败,那是我自己的失败,所以值得。

  我比较自私,歌写出来、做出来都是以我自己的出发点。你接不接受,你感不感动,这是我范围外的事情,我没办法控制,没办法控制的我想都不想,把自己想做的做好就好了。

  歌中有爱

  我的歌迷变成我的妻子

  我妻子其实是我的歌迷,所以其实她认识我是先透过我的音乐。最初不是她跟我有爱存在,而是音乐让她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甜蜜的爱存在,所以她才喜欢曹格这个歌手。这个契机是那首《数到五答应我》,其实是很简单的一首。到我们真正见面的时候,她发现唱这首歌的人,写这首歌的人,就是音乐里的样子,所以她也喜欢上曹格这个人了,而不单只是他的歌。所以慢慢地我们就变朋友,就这样开始谈恋爱。

  像我太太,你说《背叛》《寂寞先生》那么受欢迎,但对她来说一点都没感觉。可提到《数到五答应我》《烛光晚餐》《你是我的宝贝》,她就会说好好听。因为单纯的人才会喜欢单纯的歌,曾经被伤过,很伤很痛的人,才会听到《寂寞先生》里真正的痛。所以,是你经历过什么,你才会感受到歌的内涵。功劳全是听歌的人,不是唱歌的人。

  父与子女

  Joe和姐姐也爱音乐

  毫无悬念,Joe和Grace也都是爱音乐的。我不会有意识地去引导他们,他们喜欢的音乐都是自己挑的,想听什么就听什么。我们家里没有音响,我在家也不播音乐,我要听歌,都是到工作室开很大声来听。反而小孩子是有音乐的,在他们房间有自己小小的天地。(那有注意他们在听什么吗?)听Justin Bieber、Bruno Mars啊,很流行的。比较清晰记得的是,有一天,Joe突然开始唱我的歌。《寂寞先生》《梁山伯与朱丽叶》,最近一直唱《背叛》。

  姐姐呢,她很有主见的,很有性格。你要她唱什么,她偏不唱,要唱别的。都是一些公主歌。有时她会跟哥哥学唱,但她不会跟我学,可是哥哥会跟我学(得意表情),所以我们家是蛮有趣的。

  自我释放

  创作是我的一种出口

  早些时候,因为很爱唱,去KTV都会唱上四五个小时,像《新不了情》《你把我灌醉》《黑色幽默》《听海》《剪爱》,这些都是必点的。如今很久没去K歌了,有了小孩只想和他们在一起。

  我的创作多基于我个人的经历,是一种出口。像《我是歌手》,我被淘汰的时候很难过,因为我不知道有复活赛,简直绝望了,就写了好多的歌,比如说一首歌叫《农明星》(new version),歌词在大概五分钟写完了。“听,每天都在听,看,人人看明星。谁最好,谁决定,是你是我还是自己,是你是他还是自己”,那一段就是说我为什么会被PK出来,不服气嘛,就写了这首《农明星》。

  到了《爸爸去哪儿》,就有不一样的歌出来,“A B C D E F G H……”我不会一张专辑要统一概念,每一首歌都是独立的,顺其自然,写到什么唱到什么。

  采写/新京报记者 古珺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