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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艳津子是幸福的。崔健、陶虹、程琳、顾长卫、刘索拉、高晓松、艾静等诸多文艺界名人是她作品首演的第一批观众,这是其一;奥拉维尔·埃利亚松的四件装置艺术作品是高艳津子舞蹈新作的“舞台”,这是其二。

  7月23日晚,北五环外的红砖美术馆内上演了北京现代舞团的新作《形隐·不离》,这是“奥拉维尔·埃利亚松:道隐无名”展览的特别互映项目。

  《形隐·不离》由北京现代舞团艺术总监高艳津子编舞,北京现代舞团全员演出,分为《光》《风》《影》和《水》四个部分,分别在埃利亚松四件作品的展厅上演。埃利亚松是个擅长“造景”之人,他的作品半真半幻,就像高艳津子所说,她在埃利亚松作品中看到了宇宙。

  7月27日至29日每日18:30,《形隐·不离》还将上演三场,由于场地限制,每场仅限80位观众。

  缘起

  看了埃利亚松展览,就想在这里起舞

  埃利亚松与舞蹈颇有渊源。2003年他在伦敦泰特美术馆所做的《气候项目》,就有舞者现场进行了互动表演。2017年,在韦恩·麦克格雷格的芭蕾舞剧《密码之树》中,埃利亚松用镜子和彩色屏幕的组合创作了抽象的舞台场景。

  今年3月,“奥拉维尔·埃利亚松:道隐无名”展览在红砖美术馆开幕的时候,埃利亚松就曾希望观众能“沉浸”在他所营造的魔幻世界里:“你们可以在展厅里坐着、躺着,甚至是跳舞。”4个月后,舞蹈成真。

  谈起这次《形隐·不离》的缘起,高艳津子说她第一次走进红砖美术馆,就看到了埃利亚松的展览,就想在这里起舞。“这个展览是一个宇宙,是可以触摸的宇宙,虽然现代舞团很艰难,但是我内心只有一个声音‘舞蹈吧,宇宙看得见’”,她说。

  在完全不认识红砖美术馆馆长闫士杰的情况下,高艳津子打了一通电话,约在咖啡馆,表达了想在埃利亚松作品中进行创作的意愿。

  闫士杰在简单了解了情况后,一口答应了她的提议。闫士杰提到,刚满四岁的红砖美术馆发展规划中,就一直致力于成为聚集各个领域的当代艺术家、批评家,汇聚思想、释放思想的平台,《形隐·不离》就是一次探索与实践。

  红砖美术馆每周一闭馆,开馆日每天下午五点半就不对外开放了,因此这些时候就成了北京现代舞团排练的时间。

  现场

  观众就像被水“洗”过一番

  作品解读

  作为《形隐·不离》的编舞,高艳津子希望能够给观众进行一次心理上的“按摩”。所有创作50%是即兴的,也都是来自平时的思考。舞蹈有两个部分都与“水”相关,高艳津子说,水,既是眼泪,也是汗,既是河流,也是海洋,其实也就是生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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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隐·不离》从《光》开始,表演场地是埃利亚松《道隐无名》作品的展厅。这件作品是埃利亚松特意为北京展览创作的。整个展厅散发着单频黄光,头顶是一个镜面,映射着地上的人。

  舞者引领观众分散着席地而坐。音乐响起,舞者在人群中起舞,时而会跑到观众耳边轻声说着什么,时而会扶着观众的肩膀示意躺下。当观众都躺下的时候,可以在镜面中看到“镜像”的舞蹈,仿佛进入了另一个次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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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之后,观众随舞者进入了埃利亚松《未思之思图志》作品的展厅。展厅中心点有一道白光,从墙壁底部穿过网状筑起的五道栅栏,射向一面墙壁。观众面对墙壁坐下,舞者在身后,看到的是舞动的影子。《影》是一段扇子舞,每一次扇子的打开、收合,如同在头顶敲击般,让人身体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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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的结尾是一位舞者捧着一个金鱼缸,带领观众进入了《风》的表演空间。这是一个黑暗的展厅,展示着埃利亚松的《水钟摆》。

  一条打开的水管从屋顶垂下,由于水管的强大压力使得水流在空中翻腾扭曲,在频闪闪光灯照射下,水流就像一条鞭子,在空中不断地抽打。高艳津子一袭红裙,开始在水流的“抽打”下起舞,直到全身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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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的尾声高艳津子走出人群,走到埃利亚松《聚合彩虹》的作品里。埃利亚松“制造”了一场“彩虹雨”。细小的水珠从天花板往下喷洒,形成一圈环形水幕,还有一圈灯光打向水幕。高艳津子沿着水幕一圈一圈缓缓走着,直到观众静坐在《聚合彩虹》的一侧。

  此时,十名舞者走进水幕中,完成最重要的一部分《水》的表演。在缥缈的音乐中,暧昧、挣扎、解脱、入世、出世一幕幕上演。在舞者全身被水洗涤过后,似乎观众的心也被洗涤了一番。

  演后谈

  在《水》的一幕,看到男舞者把女舞者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比摇滚乐还震撼。最后音乐响起的时候,真正让人体会到舞蹈的美。——崔健

  第一次感受到艺术如此神圣,我把这理解为一种秘密,环环相扣的神秘感。——顾长卫

  《形隐·不离》把生命的淋漓尽致表现出来,有一种不能言表的感受,我看过皮娜·鲍什的现场,今天又一次有这样的感受。——陶虹

  在津子的表演中,我们看到了音乐、舞蹈、艺术都是相通的。——程琳

  采写/新京报记者 何建为

  图片由红砖美术馆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