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7日,北京外国语大学,来自非洲乍得的阿曼(右一)在场下休息,看朋友们在球场上踢球。


9月7日,北京外国语大学宿舍,来自南非的孟光仁正给父亲打语音电话报平安,为了方便联系,家人手机里都装了微信。


来自喀麦隆的门杜是1993年生人,正攻读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博士学位。中文是他学会的第七门语言。


9月5日,亮马桥威斯汀酒店,在一场活动上,来自赞比亚的木乐乐(左一)负责中方和非方间的协调工作。


9月6日,中国科学院遥感与数字地球研究所,来自突尼斯的纳比勒(左一)正与导师讨论“一带一路”上的世界遗产分布情况。


来自喀麦隆的马瑞正在北京外国语大学求学,在学校里,他会自己做饭,偶尔也会点外卖。


7月19日,来自埃塞俄比亚的汉娜(左三)与家人在北京大学的未名湖边合影。

  来自喀麦隆的北大留学生门杜·约瑟夫和来自乍得的北外留学生阿曼,从自己的国家到中国,坐飞机要20多个小时,还要在埃塞俄比亚或法国转机。来自南非的留学生孟光仁“幸运”一些,这两年南非和中国之间有了直飞航线,从约翰内斯堡机场到北京首都机场,只需15个小时左右。

  近些年,从遥远的非洲大陆不远万里来中国留学的学生越来越多。调查数据显示,2005年-2014年,在中国的非洲留学生人数以年均近35%的势头迅猛增长,而据教育部公布的数据,2015年有49792名非洲人在华留学,占留学生总数的12.52%。

  学在中国

  在有着几个世纪西方殖民史的非洲,居民们对欧洲的认识要充分得多。不过“中国元素”近年来开始“显山露水”,时势和机缘让不少年轻人选择到中国留学。

  “之前我对中国的了解仅限于媒体报道,总感觉有点不够,中国在非洲有很多项目,我们想和中国合作,但真的了解中国吗?”门杜和很多人一样,带着“搞关系”的初始动机来到中国读书。在中国度过的三年里,中文成了他掌握的第七门语言。

  阿曼2013年来中国游玩,就被中国文化吸引,“长城太棒了!”阿曼边用手势比划着边感叹。回国后他就有了来中国读书的想法。“我妈妈不同意,因为觉得中文太难了,我学不会。”阿曼不太服气,便带着证明自己的心思来到北外学习国际关系。

  相较于门杜和阿曼,木乐乐是更早一批的“到访者”。2006年,18岁的他和哥哥一起来到中国,本来没打算留下的他,学了一年汉语后发现了自己对语言的兴趣,决定留在中国学习。

  木乐乐在北京经历了成人礼、经历了北京奥运会,现在已经是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商学院企业管理专业的博士,并在赞比亚驻华大使馆实习。

  中国与非洲的“纽带”

  在留学生眼中,中国和家乡会产生一种天然的联系。

  “我妈妈之前觉得(中国)太远不想让我来读书,但现在她跟我聊天、视频的时候,会主动跟我分享在家乡与中国有关的新闻”,门杜笑着说。2017年,他被一位朋友邀请一起过春节,体验了中国人围着一桌吃年夜饭、过年走亲戚的活动。“吃瓜子儿要一粒粒磕才有味儿”、“鸡翅分翅根和翅尖”,这些他曾经的“文化震惊”也渐渐变得熟悉。

  来自突尼斯、目前在中科院遥感与数字地球研究所(现为中科院空天信息研究院)攻读博士学位的纳比勒被他的导师、中国科学院数字地球重点实验室副主任王心源称为中国-突尼斯合作的“纽带”。

  2013年,王心源团队利用遥感技术在我国古丝绸之路重要干道甘肃瓜-沙段发现十余处考古遗址。此后,王心源把“靶向”聚焦到北非突尼斯。但项目要在突尼斯落地,需要找熟悉当地情况、又有专业知识的人,纳比勒成了双方沟通最佳协调人选。

  通过努力,项目组在突尼斯南部发现了10处古罗马时代遗址。这是中国科学家首次利用遥感技术在境外发现考古遗址。

  留与归的选择

  作为异乡人,非洲留学生们非常享受在中国的时光,门杜反复强调这里有温暖的感觉,未名湖有家的“味儿”。而对于未来的留与归,他们也有打算。

  在纳比勒看来,中国已经成了他的家。2017年,他与同样来中国求学的突尼斯女孩结了婚,两个人在沙河安了家,他还把弟弟介绍到了中国。

  门杜则为自己勾勒了“外交官”的职业前景,联合国、非盟、喀麦隆外交部……都是他理想中的去处。

  中文还不太好的孟光仁,对老北京的儿化音掌握的已经算熟练,不过他还是想回去,很可能做与中国有关系的工作。

  采写/新京报记者 王俊

  摄影/新京报记者 彭子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