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女理发师》

1956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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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凌晨，电影女演员王丹凤于华东医院去世，终年94岁。作家张爱玲曾给旅居美国的友人写过一封信，信中提到：“宁波人漂亮的多，如王丹凤。”作为新中国首次推出的“22大影星”之一，王丹凤曾出演过《新渔光曲》《女理发师》《家》等经典作品。她被观众誉为“小周璇”，在电影《护士日记》中演唱的插曲《小燕子》后来成为国内传唱不休的经典儿歌。2017年，她坐着轮椅领取了第20届上海国际电影节华语电影终身成就奖。

　　新京报记者独家采访了国家一级导演江平与上影演员剧团团长佟瑞欣，一同追忆王丹凤生前的艺术贡献和生活点滴，佟瑞欣表示，上影演员剧团也和王丹凤的家人取得了沟通，最近将会在上海自发做一些追思会或是其他活动，一旦有新的消息会对外公布。　　

　　“小周璇” 17岁崭露头角

　　1924年8月23日，王丹凤出生于上海，父母给她取名“王玉凤”。16岁那年，她在邻居带领下去电影公司片场参观，被大导演朱石麟发现，让她在电影《龙潭虎穴》中饰演一个小角色，王玉凤十分上镜，长相可人，导演朱石麟当即与她一口气签订了三年的拍片合约，并且将名字“王玉凤”改为“王丹凤”，含“丹凤朝阳”之意。

　　1941年，王丹凤在《新渔光曲》中饰演渔家女一角，引起不小轰动。之后，王丹凤又在《断肠风月》《春江遗恨》《情海沧桑》等一系列影片中饰演了精彩的女性形象。这时候，王丹凤已经成为人们心目中最闪光的电影明星，被誉为“小周璇”。

　　《小燕子》 “非专业”唱出永恒

　　1957年，作曲家王云阶接到为电影《护士日记》的作曲任务，他奔赴包头去体验生活，捕捉到了孩子般天真的音符。歌谱拿到剧组之后，很多人都跟着旋律哼起来。在其后的纪录片中，王丹凤自己回忆演唱这首歌曲的经历，作为《护士日记》的女主角，她一开始并不愿意演唱，因为当时的电影都是同期录音，王丹凤自认为不是学声乐的，应该找专业会唱歌的人来唱，导演陶金表示，“就要不是专业唱歌的人，一个护士来个女高音（太不真实）哪可能”，于是王丹凤才同意演唱。结果，王丹凤的名字自此和《小燕子》的旋律一起飞遍祖国的大江南北，“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即使人们对电影的记忆开始模糊，但这首歌却因为朗朗上口的曲风被单独传唱开来，深受人们喜爱。

　　追忆

　　“我要对得起我的老观众”

　　●受访人：江平（国家一级导演）

　　中国电影百年之际，王丹凤这只久违的“小燕子”飞回了她久违的出生地，江平回忆，王丹凤当时听说自己被广电总局评上了“优秀艺术家”很是高兴，准备好新衣花袄去北京领奖时，不料在小区里因为躲让遛狗的人而跌伤成骨折，“我去看她时，她已经能手拄着拐杖勉强挪步，多年不见一下就叫出了我的名字，那时我们一起回忆20年前相识的情景，她竟然还记得当年赠给我的照片。”江平说，王丹凤是个很热心的人，虽说之后她去了香港没有太多交集，但影坛一有事，无论是打电话或是去函，她都热情相助。“她总说钱是身外之物，然后会指着优秀电影艺术家的奖牌对我说，‘我最看上的是这个，说明我这辈子没有白干电影’。”

　　晚年的王丹凤很低调，她已不再上银幕，不怎么接受采访，也不随便和别人合影，她对江平说，“不是我矫情，是我想把当年的形象留在观众的心中。”“她还千叮万嘱告诉我发表照片时一定要挑选仔细，可不能把她拄拐杖的样子‘曝光’。”“她说，我可要对得起我的老观众，让他们知道王丹凤还是他们心目中的‘小燕子’。”

　　她很想飞来，无奈天人永隔

　　●受访人：佟瑞欣（上影演员剧团团长）

　　听闻王丹凤去世的消息，上影演员剧团团长佟瑞欣正和同事开职工会议，他们表示非常震动、也很难过，大家当场就为王丹凤进行哀悼仪式，“上影演员剧团这一两年也有了更多的成绩，最近决定把剧团搬回旧址，我们已经和丹凤老师沟通好，将由她和秦怡老师为我们揭牌，她一直很惦记这个事，还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老实说，最早的这批老艺术家真的很让我们感动，他们是中国电影的根，她的离去对我们来说损失很大，中国电影的发展离不开她们做出的贡献。”

　　每年过年，佟瑞欣说都会去探望她，本来打算近期再去看她，“这次上影演员剧团65周年的活动，还打算让王丹凤在上海国际电影节上致辞，这下无奈就天人永隔了。”佟瑞欣很庆幸能够保留下王丹凤的手印，“把她永远留下来，让观众和他们喜欢的一代传奇演员留念缅怀。”

　　在佟瑞欣的眼里，王丹凤就是一个平常的低调的人，尽管那么大的社会影响力，但自己把自己看得很平常，很少接受采访拍照，“这两年随着剧团的发展，她都尽力支持，化好妆、穿好衣服从医院赶回来，来参加敬老节的活动，去年还上台和观众见了面。”

　　采写/新京报记者 周慧晓婉 滕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