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发行的EP《朱莉叶的野唱会》。

  “大家好,我是可以创作随便曲风的朱莉叶。”

  上海茂名南路一栋楼的天台上,在一位大提琴手、一位键盘手和一位来自毛里求斯的打击乐手的环绕中,女主唱朱莉叶笑着介绍完了自己。然后她敲打起手边的痰盂儿,和着她的乐队,古灵精怪地唱起了原创歌曲:《我放了一个屁》。

  词曲人、歌手、编舞、音乐舞蹈影视导演……曾经做了11年主持人的朱莉叶,如今身份有很多重——她热爱各种风格的音乐创作,在歌曲的编曲中融入过痰盂儿、扫帚、搓衣板等不同寻常的“乐器”;她对影像艺术敏感,亲自担任了不少MV作品的导演和剪辑;她还喜欢走进日常生活,在“朱莉叶的野唱会”中,她穿着睡衣站在话筒前,和围观的居民阿姨一起共舞。“虽未遇到唱片业的黄金时代,没有高级的录音棚,光鲜的舞台,但可以在大街小巷、市井角落,在各个地方感受音乐的本源——生活、去创造,这就是一个最好的恩赐。”在一则MV作品的最后,朱莉叶这样写到。

  随便曲风

  “随便曲风”女歌手的称谓,源于朱莉叶的同事对她说,“像人家蔡依林都是百变天后,百变曲风,你就是随便曲风好了。”

  朱莉叶坦言,她并不愿意只被束缚在某个固定风格的框架里面,“我觉得无论任何曲风里,都会有好的音乐,虽然自己骨子里面还是对嘻哈、爵士和灵魂乐最有触动。我也希望把不同的音乐和影像做有机融合,我很愿意尝试,也期待有更多的化学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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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秒钟写出《我放了一个屁》

  “我放了一个屁,它臭烘烘,它臭味飘到了外太空。我放了一个屁,带榴莲味,和我诉说着美味。”这看起来颇具魔性的歌词,和朱莉叶俏皮可爱的声音,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谈起这首“有味道”的歌曲的创作灵感,朱莉叶告诉新京报记者,这首歌的创作大概只花了她三秒钟的时间,“那天我们刚刚收工,乐手在随便弹着一个和弦,我听到这个和弦时,下意识地就唱出了‘我放了一个屁’,自然而然的,也没多想什么,然后就觉得挺好,可以继续往下做,这个过程真的只有三秒钟。”朱莉叶坦言自己是个写歌非常迅速的人,很多作品都是即兴而来的结果,“我不会为了写歌而写歌,也不太用思考,我还一度以为这是我的特异功能。”而这种特异功能的来源,朱莉叶说,她需要感谢自己的父母,和一路成长的家庭环境。

  朱莉叶从小在音乐家庭里长大,这三个字就是她的本名。“我的父母和家人要么在从事音乐,要么都很喜欢音乐。我爸是一个男高音,我妈对音乐的灵性很高,我舅舅以前是大学音乐老师,后来担任南非华人艺术团的团长。”从小开始,朱莉叶就受到了开明妈妈的影响和鼓励,“我在念书前,我妈妈就带着我去音像专柜买了第一盘迈克尔·杰克逊的专辑。从那以后,我就对他喜欢得一发不可收拾,看了他的MV和其他影像作品之后,也觉得特别惊艳,后来逐渐被潜移默化,自己对拍摄、剪辑也变得特别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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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岁在南非摸索乐器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曾刮起过一阵知识分子出国创业潮,朱莉叶的舅舅也是其中之一。小学毕业后,朱莉叶去了约翰内斯堡,曾是音乐教师的舅舅已经成为了南非华人艺术团团长。“当时十几岁正是建立世界观的时候,我在那边学习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在南非时,我的老师以荷兰人和英国人为主,他们很鼓励创造力,比如我在学校的食堂吃饭时,把胡萝卜和土豆泥弄成了一颗心形,老师看到后就很惊喜,还当着所有同学的面称赞了我。”

  由于当时没什么学习压力,喜欢音乐的朱莉叶就把空闲时间都献给了电视上的美国音乐频道,“那时候整天都在看歌曲MV,从早看到晚,大概看了上千部。而且我家还是南非华人艺术团放乐器的地方,我就自己整天去摸索,也没人教,后来就可以用二胡拉拉当地的黑人民歌之类的。那段时间很充分地去接触了自己喜欢的音乐,非常幸福。”

  不过,由于南非的治安问题,在高中毕业后,朱莉叶还是选择回到了上海,进入了上海师范大学谢晋影视艺术学院表演系。“在当时,上海有很多大唱片公司的合资公司,我也不知道是因为跟音乐的缘分还是一种巧合,环球唱片上海艺风公司有一天就把我从学校里招过去了。不过那个时候国内唱片业已经慢慢在走下坡路了,很快公司发生变动转给了百代,除了胡彦斌其他歌手就慢慢解散了,后来我就去做了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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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台、天井随便唱

  从18岁开始的11年间,朱莉叶以独树一帜的风格主持了SMG、东方卫视的多档电视节目。不过,在忙碌的主持工作中,她的脑海中依然会时不时地有旋律跑出来,于是,后来她还是毅然辞去了主持工作,开始认真规划自己的音乐影像创作事业。

  2009年,朱莉叶和她的伙伴们以方大同的歌曲《简单最浪漫》为源,拍摄了第一部同名歌舞短片《简单最浪漫》,接着,她们又陆续拍摄了多部快闪作品;在2011年,朱莉叶终于创立了自己的公司M Creative Centre,开始专心研究如何将影视和音乐有机结合,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朱莉叶的野唱会”诞生了。

  在天台晾着的床单被罩下,在天井院子里的公用灶台旁,朱莉叶和乐手们一起摇摆地唱着《嘚瑟》《傻呗》,新鲜又接地气儿。“因为传统音乐制作成本比较高,而且人们一旦想到歌手,就是华丽的服饰、绚烂的舞台,美国很多明星也都常唱他们生活中奢靡的名牌啊、派对啊之类的,我们野唱会的理念就是想表达生活才是艺术的根基。而且拍摄的时候,周围居民人都非常好,他们也没投诉我们扰民,有些跳舞的老阿姨都是自动加入进来的,有一个MV里报幕的老大爷也是本来正在洗菜的居民。大家能一起来参与,是我觉得最快乐的地方。”

  在朱莉叶的野唱会视频中,不仅可以看到提琴、键盘这些传统乐器,还时不时地会出现扫帚、痰盂儿、搓衣板等这些非正常的“乐器”,“因为声音最初也是来源于日常,我们不会为奇怪而奇怪,只有遇见合适的音源,才会去找相应的乐手,然后大家再一起构思、编配。比如马上要在20日发行的新歌《吃太饱》,我们就用了按摩店、足浴店里的技师拍打顾客身体的声音,来作为旋律的背景音。”

  采写/新京报记者 杨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