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正在“大选时间”。特朗普毫无悬念地赢下本届美国总统大选第一站艾奥瓦州的党内初选。根据艾奥瓦州共和党在“推特”上的声明，特朗普得票率达到97%。

不过，另一边，艾奥瓦州的民主党内初选，却意外地被系统故障 “抢了戏”。

一、不完全是意外

原来，为了能够尽快获得党内初选结果，在初选投票开始前夕，民主党全国委员会（DNC）宣布，将在本届党内初选中推广一种电脑统计程序，这种程序可以确保初选结果在投票截止后不久即告出台，且“准确率极高”。

然而在各州调试过程中，这套由ShadowInc公司开发、民主党全国委员会高调推广的“万无一失的系统”就不断报错，许多州的民主党分部相继对系统的“靠谱性”提出质疑。

但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和艾奥瓦州民主党分部仍坚持推动这次“技术革命”，有传闻称，他们索性取消了人工计票程序，将宝完全押在了这套系统上。

不仅如此，今年民主党人还特意改变了统计上报规则：原本只需汇报最终胜出者的得票数，但今年则需要汇报三套单独统计的结果，以便相互校对。

但是，恰是这个“相互备份”出了大毛病：艾奥瓦州民主党发言人麦克卢尔如今证实了人们的传说——三套结果“对不上岔口”。

有消息称，当分布在艾奥瓦州各地1600多个投票点上报“统计系统出错”时，该州民主党总部的热线电话短短几分钟内就被“打爆”。

稍后该州民主党负责人普莱斯承认“程序出错”，并表示“问题在解决中”，承诺“几分钟后”就公布“62%的计票结果”，而全部计票结果的公布则被推迟到当天当地时间16时。

结果他“跳票”了：直到第二天，最终结果仍未正式出台。

普莱斯和Shadow Inc公司随后吞吞吐吐地承认，问题出在系统上——据说资料收集并没有什么问题，但不知为什么最终生成的报告只随机选择了其中一部分数据。而三套互为备份的统计，就这样根据各自选择的部分数据，给出了三个完全不同的当选结果。

二、到底谁赢了

艾奥瓦州是一个小州，面积不大、人口很少，主要是白人农民，在民主党内初选总计1991张“选举人票”中仅占41张。

该州的初选之所以受到普遍重视，不仅仅因为它是“头炮”，更因为“指向效应”明显——历史上有多达4名在艾奥瓦州胜出的民主党内初选候选人，最终成为党内初选的赢家。

正因如此，这次民主党内在该州初选结果的姗姗来迟引发党内一片哗然，还引来不同候选者的自说自话：多达3名候选人——参议员桑德斯、印第安纳州南本德市长布蒂吉格以及参议员沃伦，都宣布自己是该州初选“确凿无疑的胜出者”，并拿出各自的“铁证”。

▲当地时间4日凌晨，民主党竞选人布蒂吉格宣布，自己在艾奥瓦州民主党首场党内预选中获胜。他还表示，由于选举过程出现问题，该州推迟了公布结果的时间。

但如前所述，他们的“铁证”分别是前述三套统计口径中的一套，如今自然统统“不靠谱”，也难怪有人将此次计票称作“世界末日般的混乱”。

这么个结果，想必民主党内的几位候选人谁也不是赢家——赢家只有对面阵营的特朗普。

事实上，特朗普本人就得意洋洋地表示，“这次初选只有一个赢家，那就是特朗普。”

同日该州举行的共和党内初选中，特朗普确实是赢家。

但特朗普称“自己是赢家”更深刻的含义，恐怕在于初选结果本身：桑德斯、沃伦和民主党有史以来第一位同性恋候选人布蒂吉格“一个比一个左”，被普遍认为一旦在初选胜出，都将被特朗普轻松击败。

而特朗普最忌惮的拜登，看上去至少在第一枪中已经“闷”了。

三、“纯手工”也未必不会出麻烦

按照程序，2月中下旬还有新罕布什尔、内华达和南卡罗莱纳三个州相继举行初选，然后就是关键性的3月3日“超级星期二”。

当天将有多达15个州和领地同时进行初选投票，在很多时候，初选的走势在那一天将大体脉络清楚，而最终的初选结果将在7月产生，届时民主党会在威斯康辛州密尔沃基举行党代会，宣布党内初选的胜出者。

▲1月14日晚，六位民主党参选人同台辩论。/CNN报道截图

内华达州民主党机构已经说了，他们将不会在拟定2月22日举行的该州党内初选中使用这套被“一出生就出错”的统计系统，尽管普莱斯仍一口咬定“这只是个技术上业已解决的小问题”。

不过呢，“纯手工”也未必不会出麻烦：2012年，同样在艾奥瓦州，共和党内初选候选人罗姆尼被宣布胜出——但两周后他却被告知“弄错了”，另一名候选人桑托勒姆才是胜利者。

到底哪种统计方式更靠谱，现在看来，已是摆在艾奥瓦州两党面前的共同难题。

□陶短房（专栏作家）

编辑：王言虎 校对：危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