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谷区作为生态涵养区,不仅有茂盛的植被和优越的自然地理环境,同时还有悠久的历史文化,除了史志、传说能够见证历史之外,古树也在岁岁枯荣中成为“活化石”,见证兴衰、记录历史,它们成为时间的载体,倾听着一代代村民的奇闻逸事,庇护着一城一村繁荣发展。


目前北京市仅存三棵古流苏树,其中之一就在平谷大华山镇。记者在寻访古流苏树的过程中,了解到大华山镇不止这一棵古树,几百年的槐树、核桃树、银杏树依然根深叶茂,尽展勃勃生机。近年来,平谷区坚持把守护好绿水青山作为头等大事来抓,坚持生态立区、绿色发展,推进国家生态文明先行示范区创建,依托山水旅游资源,发展精品民宿,同时做好古树保护工作。大华山镇充分利用区域生态资源,以红色历史为魂,依托古树为媒,不断着力构建人与自然、村与自然和谐相处的乡村旅游环境,在守护绿水青山的同时,为深化全域旅游示范区建设做出贡献。


西牛峪村流苏树

扎根深山见证乡村振兴


大华山镇西牛峪村,一棵古流苏树悄无声息地花开花落,树龄在500年左右。北京市仅存三棵的古流苏树,平谷占据其一,但由于古流苏树位于人迹罕至的山间,所以很多人并不知道它的确切所在。


每到四月间,树间绽开繁花朵朵,它的花和嫩叶都可以泡茶,所以附近的村民也称这棵流苏树为“茶树”,这座山也因此得名“茶山”。


“茶山翻过去就是密云地界了,以前这茶山还是密平两地抗日联军往来的要道呢,刚好这棵树就长在这条路的山岩上。”在西牛峪村党支部书记王小金的带领下,记者沿着陡峭的山路向上攀登。


“再往前就能看见古流苏树了。”王小金气喘吁吁地说道。途中小路被堆积的落叶覆盖,道路有些湿滑,偶有巨石挡路,两边野草植被茂盛。大约在深山里行走20分钟,流苏树就长在一处巨石层叠、地势险峻的山沟处。“这棵树再往上的这块地方,抗日游击队就在这里和敌人对峙,牺牲了30多名抗日游击队员。”


山谷间有风吹过,古树静默着犹如叹息。


西牛峪村三面环山,只有东南一条路可以进入村子。在抗日战争初期,这里曾经是冀东抗日根据地的交通咽喉要塞。大华山一带民团编入到抗日游击队之中,协助维持治安,开展游击活动,为开辟冀东抗日根据地贡献了力量。


如今每年春天,西牛峪村大片大片的白色花朵竞相绽放,好像在深切悼念那些为抗日献身的烈士,在年年岁岁中缅怀着革命先烈的光辉业绩,激励后人铭记历史、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为建设和谐美丽的乡村而奋斗。


这棵古流苏树形高耸,姿态秀丽,但树干并不是预想中粗壮的模样,如果无人说起,恐怕难以识别出树龄和品种。“这棵树曾经被砍锯过,再加上这种树本身就生长缓慢,所以看起来并不粗壮。现在大家的生活水平都提高了,村民已经不再摘花和嫩叶泡茶,而且对于保护古树有了更加深入地认识,也开始有意识地保护古树。”王小金说。


西牛峪村四季景致不同,春季花香阵阵,夏季虫鸟争鸣,秋季果香四溢,冬季白雪皑皑。近年来,村里依托地下水资源丰富、光照充足的地理优势,引入了玉露香梨,带动村民增收致富。每逢四月,大片白色的梨花满山绽放,到秋天又是一片金黄。村中景致格外引人入胜,是适宜作为四季旅游休闲的生态涵养村庄。茶山下的“无何有梨花小院”高端民宿已经成为游客来平谷的必选“打卡地”之一。


以红色文化和古树历史底蕴为魂,西牛峪村在日新月异中走出了新的农村经济之路,变身成为人与自然共生、空间生态资源共享的乡村旅游村。


平谷区的古流苏树,生长在西牛峪村的深山处,生长状态完好。张健庭 摄


大华山村银杏树

伴随代代孺子成为栋梁


“我的学校院子里有一棵银杏树,树干又高又壮,枝叶茂盛。它的叶子像一把精美的小扇子,又像蝴蝶漂亮的翅膀,每到秋天就会变成金黄色,我们常常把它夹在书里当作书签……”大华山村一名小学生在作文中这样写道。


据《北京郊区古树名木志》记载,大华山建庄后,相继在村西立药王庙,村北修尼姑庵,各栽银杏1株,庵中为雄株,庙中为雌株。至今,雄株无存,而药王庙虽倒塌,可雌树仍在,生长在大华山村西十字街口,目前属于大华山村小学院内,与大华山镇政府毗邻。


雌银杏树龄大约508岁,树高17米、胸径82厘米,冠幅东西12.9米,南北13.2米,树干直树冠大,长势良好,列为一级保护古树。在缺医少药的封建时代,村里人把药王庙的银杏奉为“神树”,每逢酷暑天气,疫病流行,人们就会打下银杏树叶,烧熬治病。


树叶绿了又黄,黄了又绿,孩子们长大成人,到外地求学,有的又回到家乡工作。走进校园,被保存下来的银杏树进入眼帘,保护树的栏杆上挂着两个小木牌子,上边用稚嫩的笔画写着大树的年龄、保护级别等信息,旁边还绘制了银杏树的“肖像”画。“这是学生自己做的,学校老师会将古树知识与教学结合起来,通过寓教于乐的方式,让孩子们从小就树立起自然保护意识。”学校的张老师介绍。


大华山村中心小学注重传统文化教育,将平谷地区的古树种类、生长环境、现存情况等作为本土教材内容教给学生,让学生们在收获自然知识的过程中,不断了解家乡,让一代代学生茁壮成长,成为学校的骄傲,国家的栋梁。


树龄超500岁的银杏生长在大华山村西十字街口。张健庭 摄


瓦官头村古槐

留住古树留住一段乡愁


槐树在中国是一种古老的树种,因为生命力旺盛,花、根、木、果用途又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被人们视为吉祥的象征,并成为一代又一代村民美好愿景的寄托。


瓦官头村就有这样一棵古槐树,据说没立庄的时候便有了,这棵树大约高17米,树干直径在2.3米,树干主体部分有很大树洞,从中间一分为二,巨大的瘤状根部为判断它的年龄提供了有力参考,距今至少510年,被列为一级保护古树。平谷文史专家柴福善在《平谷古树名木图志》中写有落户槐的故事:平谷多数村庄都有数百年的古树,人们称之为落户槐。据传说,明朝永乐皇帝迁都北京后,决定从山西移民。衙役们把百姓驱赶到洪洞县大槐树旁,宣布迁移地点押往各地。移民们上路后,一步一回头,看到的只是大槐树。来到平谷后,移民们开荒建屋,同时在院里或大门口栽种槐树,寄托着深切的思乡之情。


几百年过去了,这些异乡人的后代,早已成了本地的“土著”,而日渐粗壮的槐树,则记录了那个时代的乡愁,也成为了背井离乡的后代记住乡愁的重要载体。“行人不见树少时,树见行人几番老。”瓦官头村党支部书记张清华介绍说:“在我小时候就听家里老人讲,和这棵槐树住得最近的有一户张家人,他们后来搬去了台湾。几十年过去了,等到两岸三通之后,村里有一天突然热闹了,一位七八十岁的老人就站在槐树下观望,是张家人回来了。这又几十年过去了,这棵树一直是这个样子,没怎么变过。”


如今,村子里的这棵古槐已被就地保护起来,换了新的铁箍并围上护栏,让古树也享受到了“老有所依”的待遇,村子有意将此地修缮为口袋公园,依托古树为村民提供一方休闲之地,也可以更好地让大家感受到家乡的风貌。


“前人栽下古树,后人不仅乘凉,而且敬畏古树,甚至拜古树为父母。”柴福善在书中写道,这些仅存的古树及名木,就是平谷地区悠久历史的亲历者与见证者。立庄时所栽的古树,可见证一个村落的发展与沧桑;一座庙宇建造时所栽的古树,可见证一座庙宇的兴盛与衰落;一个家族祖坟上所栽的古树,可见证一个家族的迁徙与繁衍。思念古树,酝酿出的,是一段乡愁;留住古树,乡愁便有了依托,便有了具化的形象。


瓦官头村的槐树,据说没立庄的时候便有了,距今至少510年。张健庭 摄


梯子峪村核桃树

保护古树建设美丽乡村


走进梯子峪村,映入眼帘的是湛蓝的天空、干净的街道、道路两旁鲜花盛开,村民在小路上漫步聊天,展现出一幅美丽和谐的乡村新画卷。乡间小路纵横交错,这棵500年树龄的古核桃树就种在路边,树形舒展,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正值核桃树结果时节,核桃树上挂满了青色的果子。


“村里200至500年的核桃树大概有26棵,这些核桃树年岁古老,生命力却特别旺盛,梯子峪村核桃年产量一万斤,其中古核桃树每年结的核桃产量能在5000斤。”梯子峪村党总支书记王玉海说道。


围绕古核桃树周边种植着许多桃树,村里的桃树种植是果品业的主要收入来源,而古核桃树旺盛的生命力,在一定程度上抢了桃树的营养,尽管如此,村委会和村民对于古核桃树有着强烈的保护意识,精心呵护不损一枝一叶。“保护古树,最好的是原地保护。个别地方有随意移植古树的现象,可是古树一旦离开了原来的自然与人文环境,那它记载和见证历史文化的作用也就消失了,就会失去原有的意义。”柴福善介绍。


梯子峪村将古核桃树的保护与美丽乡村建设相融合,打造与村民生活毫无距离感的“保护圈”,沿着古核桃树增加了休闲椅,让村民在日头儿足的时候,坐在巨大的树荫下纳凉。村民保护着古树,也享受着古树带来的绿荫和果实。


梯子峪村有较丰富的山场资源,十分有利于绿色食品生产,水果种植和生态养殖都为村民带来了良好的收益。大华山镇充分利用区域生态资源,着力构建人与自然、村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环境,围绕乡村振兴和美丽乡村建设的主线,更好地推动村子不断发展,而保护好古树,就是保护着区域的生态。


自从人居环境整治工作开展以来,梯子峪村积极响应号召,对侵街占道及乱堆乱放问题进行腾退和清理,共清理问题点位60余处,拆除私搭乱建7000平方米,对腾退后的空地及村民房前屋后栽种黄杨、月季等。目前,全村绿化美化面积达2万多平方米,栽种月季3000余棵,黄杨2000余棵,形成了二季有果、三季有花、四季常绿的靓丽景观,推进了美丽乡村建设。


“以前村口那地方是个垃圾坑,树枝乱堆、生活垃圾乱倒、一到夏天苍蝇蚊子满天飞,现在改建成小公园了,而且村里随处都能见到鲜花,临近村民房子的种植地块也都干净整洁了,干完农活在树下一坐,一天的疲劳就都消失了。”村民穆素芝说道。


核桃树下安装了休闲座椅。张健庭 摄


编辑 贾聪聪

来源:平谷区融媒体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