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张婷


在“追问2020”系列第一场“语言流水线”活动中,书评人、专栏作家维舟回溯了流行词的几种主要构成方式,进而分析了背后的社会文化心理。


从左至右分别是周玄毅、邵燕君与维舟。


维舟归纳,有一类流行词是夹杂外语词语的化用,比如说“笑cry”“抖s”;还有一些是音译或者从国外流行文化中借用而来,诸如中二、腹黑、霓虹国、图样图森破;还有一些是全然有意误读来造成一种戏谑的口吻,比如骚年、公举、妹纸;以及还有一类是生造的词汇,可能往往还有些粗鄙,比如草泥马、然并卵、小鲜肉。但是不管这些流行词如何构造,都具有一些共同特点:一种草根的青少年文化,在全新的互动中,造出许多表达新词汇的感受。


而现在流行语已经慢慢“破圈”,逐渐在破圈之后褪去了草根状态,比如今年的流行词种,中英文组合词就明显减少了,这也说明社会心理发生了变化。维舟提及,2013年之后流行语开始突破亚文化圈,被越来越广泛地使用,它们开始包含着年轻人极强的自我意识。“内卷”这些流行语表达出年轻人遭遇时代困境时的某种焦虑,他们用流行语的方式表达一种身份认同,捍卫自身的主体性。而现在流行语已经慢慢“破圈”,但这种破圈本身却容易带来尴尬。


维舟


维舟谈道,流行语与书面语、官方媒体语言使用的边界本身不是那么清晰,所以容易溢出使用。但是很多流行语本来是年轻人戏谑时讲的悄悄话,如果搬到台上公开讲就会变得很尴尬。“当二次元走到现实中,其实使用语境会不一样”。但为什么流行语会大幅度出圈,一方面是青年亚文化本身具有强大的传播力,另一方面我们的主流文化总是试图去融合、贴近青年人。这样反倒可能使得流行语变成主流话语,甚至对中老年人造成某种压迫,让中老年人感到听不懂流行语甚至没有自尊感。在这个意义上,流行语的过度使用不是好事。


记者 | 张婷

编辑 | 王青

校对 | 李项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