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洺贯 中央美术学院设计学院教师、体育图标创作团队成员。


12月31日晚,北京2022年冬奥会和冬残奥会体育图标正式发布。新京报记者在体育图标发布前夕采访了中央美术学院设计学院教师、体育图标创作团队成员张洺贯。

 

张洺贯是图标设计过程中的“执刀者”。他认为,秦印、汉印是中国文化的重要代表,北京冬奥会的体育图标让古老的篆刻新潮了起来。

 

新京报:为什么我们选择印章作为这次体育图标的设计思路?

 

张洺贯:秦汉的印章属于篆刻艺术史上第一个高峰,第二个高峰时明清时期的流派印风。秦汉时期的汉印有两种风格类型,一种是铸造的,风格偏向于典雅、规范的形式;另一种叫做“将军印”,也叫“急救章”,属于在匆匆急救之下,很快、很轻松、很写意的一种风格。这两种篆刻风格一直在篆刻发展史中被后人所推崇,被奉为篆刻圈的“金科玉律”,以它为最高的审美标准作为篆刻的典范,以及学习的典范,一直传承到今天。

 

中国文字在秦代和汉代时期的发展中,主要以大篆和小篆为主。大篆与小篆字体本身就有很强的象形性,这样的象形性便和运动,轻松的、跳跃的感觉类似。后来的文人篆刻比较偏重于个人风格化的突出,因此我们选择了秦印、汉印这种象形性比较强的文字为主。

 

新京报:篆刻与运动、图标相结合的设计过程中有哪些困难?是如何解决的?

 

张洺贯:有一个比较大的问题是,在篆刻过程中会出现“崩残”,我在用刀刻石头的时候,由于不能掌握石头每一个局部的情况,所以锉刀在锉的比较快的时候会出现“崩残”。


如果崩残出现在提示速度的位置,它是合适的,但出现在身体结构上,比方说腰部、肩部这样体现身体结构的位置,就会对图像的表达有一些影响,这是一个比较困难的地方。简单来说,篆刻这种天然的崩残效果,与图标本身的清晰度、传达运动特征的情况,有一个比较难接洽的问题。

 

新京报:我们看到图标后觉得挺新潮的,特别能吸引年轻人的关注,但是篆刻是一门比较古老的艺术,您觉得如何通过体育图标展现中国的篆刻文化?“新潮”与“古老”是怎样结合起来的?

 

张洺贯:包括书法与篆刻,其实我们一提到这些便觉得离年轻人的距离比较远,但其实事实可能并非如此。大家可能对书法、篆刻、国画有一个先入为主的概念,但其实今天我们需要将这种传统的艺术进行再解构,让年轻人在这个时代去了解它、适应它。包括这次我们选择篆刻风格作为表达主题来说,也有这样一个意义,要传达我们中国本身经典的艺术,经典的文化概念。


新京报记者 吴为

编辑 陈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