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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道几个月,刘浩存就已经手握三部电影:《一秒钟》《送你一朵小红花》和《悬崖之上》。


还在北京舞蹈学院读大二时,她就成了新晋“谋女郎”,一连出演了张艺谋的两部作品,合作的搭档也是张译、于和伟、秦海璐这样的实力派演员。之后,又和易烊千玺出演了韩延导演的电影《送你一朵小红花》,截至目前票房已超13.5亿元。


对于这个如此幸运的女孩,却很少有人关注她成名前的坚守。十年舞蹈表演,正式成为“谋女郎”的前两三年,她每周末和寒暑假都坚持做表演培训,不接广告,从一张白纸终于破茧成蝶。她身上带有一种稚气未脱的单纯,也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韧劲。《一秒钟》上映前,只有父母知道她出演了该片,直到上映,身边的同学朋友才恍然大悟。这个秘密她在心中守了两年,“我的心态一直都挺平和的,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刘浩存


一张白纸


顶着“谋女郎”的标签出道,很多人都说,刘浩存运气好。她感恩自己的幸运,但也坦言一路走来少不了努力。


成为“谋女郎”之前,刘浩存做了三年的“见习生”。2016年,即将考大学的刘浩存被张艺谋的副导演相中,在录了一段面试视频给张艺谋后,她见到了导演本人,“第一次见张艺谋导演,觉得他特别平易近人,有亲和力。和我想象中的有点不太一样,但是又感觉很眼熟,好像之前就认识一样。”


之后,刘浩存成了《一秒钟》女主角的候选人之一,开始接受培训。周一到周五上学,周末和寒暑假就抽空去上表演培训课,什么小流氓、大姐大、热恋女孩,各种类型的角色她都演过。她说当时自己也不知道未来要演什么电影,什么角色,一切都是未知的。最开始接触表演,还曾有点儿放不开,后来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还觉得表演挺有意思的。


不过,因为各种原因,《一秒钟》迟迟没能开拍,张艺谋对刘浩存说,你等着,什么也别乱演,保持一张白纸,我迟早会再找你。两年后,等张艺谋再转回来拍《一秒钟》时,忽然想到了刘浩存,让副导演去找,还想着她是不是已经被别的公司签了?结果,发现她还在念书,什么也没做。


电影《一秒钟》剧照


2018年5月17日,张艺谋最终确定刘浩存为电影《一秒钟》的女主角。经过两年多的坚持,刘浩存终于成功“转正”。进组第一天,因为角色需要,她就剪掉了留了十年的长发,结果难过得哭了。后来,她把剪掉的头发保存了下来,留作纪念。


其实,在出演《一秒钟》前,也有其他影视公司想签下刘浩存,但都被她拒绝了。“当时在学校上课,想着还是先把学业完成了。巧的是《一秒钟》拍摄时,学校刚好放了三个月的假,也没有耽搁课。”


在张艺谋看来,刘浩存身上有一股子劲儿,眼睛大、会说话,以及她没接过任何戏、任何广告,就像一张白纸,是他心中女主角的最佳人选。


新京报:你最喜欢张艺谋导演的哪一部作品?


刘浩存:基本上导演的戏我都看过,我挺喜欢《红高粱》和《英雄》的。拍《一秒钟》时,片场休息间隙,我还看了他自己演的作品,比如《有话好好说》《老井》《古今大战秦俑情》,他的作品基本上能看到的我都看过。


新京报:你对他的表演有什么评价?


刘浩存:我还没那么厉害,我还是导演选的,不敢评价他。


新京报:张艺谋导演对你之后的演艺道路有什么建议吗?


刘浩存:导演让我保持和保留自己表演时最自然的东西。


新京报:“谋女郎”的标签,会给你带来压力吗?


刘浩存:不会吧,其实对我来说,它意味着我要更努力。


感性,爱哭


刘浩存不是表演科班出身,也没接受过系统的表演培训。为了完全融入到角色中,和角色感同身受,《一秒钟》里的那件脏衣服,她从开机穿到杀青,就没脱下来过。


片中有一场在沙漠里,她对着太阳看胶片的戏,那是她第一次当着全剧组的面演哭戏,因为经验不足,拍了很多条。有个工作人员悄悄跟导演说了句,还有15分钟天光就没了。导演批评了那个工作人员,今天拍不了还有明天,明天之后还有后天,总有一天会拍好。刘浩存当时并不知情,演完之后才知道,她很感谢导演对她的包容和鼓励。


后来,韩延导演听说刘浩存演了《一秒钟》,就到张艺谋工作室看了她在片中的表演,见了面后觉得挺合适,就定下了由她出演《送你一朵小红花》中的马小远。


电影《送你一朵小红花》剧照


拍摄马小远癌症复发的几场戏时,刘浩存做好光头造型一进病房,就趴在床上哭。她说一进来就感觉到了压抑。刘浩存很感性,爱哭。看《送你一朵小红花》时,韦一航的爸爸打完他后,又去给他送药的那一段,刘浩存哭红了眼,“特别能理解父母的心情,能感觉到父母其实对孩子的那份包容和爱惜,所以要多关心自己的父母,为他们考虑,不要跟他们对着来。”


新京报:《送你一朵小红花》中,你表演吸鼻子那一段,是在拍摄时现加的吗?


刘浩存:之前剧本中写的是“弹舌”,我不太会。导演就问我有什么技能,我说有这个技能(吸鼻子),就换掉了“弹舌”。


新京报:在直播镜头前喝“不共戴天”(将番茄酱、韭菜花、白醋、陈醋等混合一起),是真喝吗?


刘浩存:对,我一口气把杯子里的“不共戴天”都喝掉了。不过,实际上是颜色相近的饮料混合而成,味道也不太好。


“干了这杯‘不共戴天’”。


新京报:对“小红花”印象最深的是哪场戏?


刘浩存:蒙太奇那段,马小远和韦一航幻想在委内瑞拉天使瀑布旅行,那场戏拍了很多条,最后淋得像落汤鸡一样,鞋子里灌的都是水,挺好笑的。


新京报:去影院看《一秒钟》和《送你一朵小红花》,会以普通观众的视角代入剧情吗?


刘浩存:会,这两部作品我都有在影院看,跨年那天我也去看了“小红花”的首映,以第三视角跟大家一起看自己演的电影,感觉很神奇很特别。


十年舞蹈没白学


刘浩存生长在一个被爱包裹的家庭里,爸爸妈妈都很支持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刘浩存的妈妈很喜欢跳舞、弹琴、唱歌和拉手风琴,受妈妈影响,她从4岁就开始学习跳舞。她笑着说,可能是有基因影响吧。她觉得学舞蹈很美,很有气质,即便要经历压腿的疼痛,也还是坚持了下来,并考上了北京舞蹈学院附中,之后又进入了北京舞蹈学院。


在成为演员前,刘浩存曾学了十年的舞蹈。


从学舞蹈,到踏入演艺圈,刘浩存经历了一次很重要的人生选择——到底要不要做一名演员?在第一次见张艺谋导演时,她就被告知很有做潜演员的潜力,其实当时她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潜力,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对表演产生了兴趣,想尝试一下,而且舞蹈和影视表演在她看来,无论是在内心情绪,还是身体形态的塑造上,都是相通的。“我觉得舞蹈对自己的帮助非常大,十年没有白学,在影视表演上还是能用上。”


之前将刘浩存从北京舞蹈学院附中发掘出来的副导演曾问过她,如果没选你,你现在会在做什么?一瞬间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当时她还在读大学,毕业后就做了演员,无缝衔接,没有考虑那么多,所以她觉得自己挺幸运,毕竟现在工作不太好找。


新京报:如果用一只动物来形容自己,是什么?


刘浩存:可能是小鹿吧,因为感觉小鹿比较活泼,我也比较活泼,哈哈哈。


新京报:对自己的外观最满意的地方是什么?


刘浩存:耳朵。


新京报:你给大家的感觉是个乖巧文静的女生,这和真实的你有偏差吗?


刘浩存:我确实比较乖,但这个乖不等同于文静,而是不太会让爸妈操心。我是那种比较阳光开朗的性格。


做演员要懂得感恩


入行两年半,每拍摄一部作品,刘浩存都能感觉到自己在成长。她会给自己设定位,然后朝着那个目标去实现。她想成为一个好演员,就像买票坐在电影院里看电影一样,是有仪式感的,演员的脸在银幕上会被放大,观众认真看你的表演,是件很幸福的事情,要尊重自己的职业,懂得感恩。


刘浩存


一出道,便站在高起点上,刘浩存心态却很平和。对于之后的接戏标准,她还是会先看剧本,根据自己的喜好,希望接的角色都能不太一样,每次都有一点儿新鲜感,最好是有点儿个性的角色。


《一秒钟》《送你一朵小红花》的接连上映,以及随后的各种采访、拍摄,也让刘浩存感受到了作为演员的工作节奏。采访当天,她刚参加完一场活动,之后便是满满当当的采访,一直到晚上10点,嗓子都有点儿哑了。她说,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早点儿收工回家睡觉。


新京报:如今有很多表演类综艺节目,邀请你的话会去参加吗?


刘浩存:现在找过来的主要都是剧本,别的节目找我的比较少。因为工作忙,目前主要还是以拍戏为主。


新京报:据说你爱好养生,主张“少玩手机多喝水”,你是比较传统的人吗?


刘浩存:我其实就是简单地想让自己多喝点儿水,因为喝水对皮肤好,我的工作需要考虑到这些。


新京报记者 滕朝 艺人供图

编辑 吴冬妮 校对 赵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