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童话诞生了，但它以一个沉闷的结局收尾。”在荷兰后卫邓弗里斯眼里，当替补登场的韦格霍斯特上演梅开二度，将比赛拖入加时赛，他们真的看到了淘汰阿根廷甚至触摸大力神杯的希望。可惜事与愿违，残酷的点球大战还是让他们梦碎卡塔尔。

与2010年决赛失利、2014年半决赛败北相比，荷兰这次倒在了1/4决赛，8强的战绩、出局的方式其实都比前两次更容易让人接受。他们并非历史上实力最强的“橙衣军团”，但在老帅范加尔的调教下，球队在现有阵容框架下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比赛气质。

随着荷兰的卡塔尔世界杯之旅结束，范加尔在国家队的第3个任期也正式完结，接下来科曼将重新执掌教鞭。无论帅位怎样变换，经过本届世界杯的历练，这支荷兰队的主力阵容将保持很长一段时间，假以时日，“郁金香”仍有机会在世界大赛的舞台上惊艳绽放。

韦格霍斯特（右前）连进两球，帮助荷兰追平阿根廷。  图/新华社

当梅西在第73分钟稳稳罚进点球，阿根廷2比0领先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比赛已经没有悬念。老帅范加尔没有放弃，他换下了队内头号射手孟菲斯·德佩，换上了此前出场时间寥寥无几的高中锋韦格霍斯特。

30岁的韦格霍斯特效力于土超球队贝西克塔斯，世界杯开始前，国家队的数据仅为15场3球。在范加尔的战术体系里，身高1.97米的他很难担纲主力，但在球队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韦格霍斯特以一己之力拯救了球队。

两球落后的荷兰一改此前的中路渗透，不断将高球送到阿根廷的禁区，试图找到韦格霍斯特。第83分钟，战术的变化终于奏效，韦格霍斯特贡献一记非常精彩的头球，帮助球队扳回一城。第101分钟，荷兰获得任意球机会，库普梅纳斯假射真传，韦格霍斯特上演读秒绝平。

据统计，韦格霍斯特攻入的绝平进球为世界杯淘汰赛常规时间最晚的进球。虽然荷兰最终输掉了点球大战，但多年后再提起球队在2022年世界杯的表现，替补球员韦格霍斯特的梅开二度绝对是让人记忆深刻的瞬间。

本届世界杯，范戴克领衔的荷兰队在常规时间和加时赛没输过球。

本届世界杯开赛以来，范加尔麾下的众多荷兰球员多次带来惊喜。门将诺珀特在世界杯赛场上演国家队首秀，他与范戴克、德利赫特领衔的后防线十分稳固。小组赛阶段，23岁的加克波连续3场比赛破门，成为荷兰队史第一人，同时也是球队晋级淘汰赛的最大功臣。对阵美国的1/8决赛，邓弗里斯、布林德上演“两翼齐飞”，联手贡献3粒进球。身为球队的绝对中场核心，25岁的弗朗基·德容也愈发成熟，在范加尔的战术体系里不可替代。

“这个团体真的很特殊，每个人都在努力奋斗。赛前我们真的很有信心，认为能够顺利晋级，当然结果很让人失望。”在队长范戴克看来，荷兰能够顺利挺进8强，离不开每一位球员的努力，止步1/4决赛，有遗憾但不虚此行。

也许是韦格霍斯特的梅开二度耗光了所有运气，加上阿根廷门将达米安·马丁内斯的表现太过神勇，和2014年世界杯半决赛一样，范加尔率领的荷兰又一次倒在了点球大战，对手还是梅西率领的阿根廷。

8年前首次率领荷兰征战世界杯时，范加尔手里可打的牌无疑更多。斯内德、奈杰尔·德容坐镇中场，锋线还有范佩西、罗本、库伊特，即使是门将位置，也有西莱森、克鲁尔可用。

抗癌斗士范加尔率队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图/新华社

以2010年世界杯亚军身份亮相，荷兰在2014年世界杯首战便以5比1“复仇”卫冕冠军西班牙，小组赛3战全胜出线。1/8决赛淘汰墨西哥后，荷兰在1/4决赛遭遇哥斯达黎加，范加尔在点球大战前用克鲁尔换下西莱森，球队最终惊险取胜。后来他们在半决赛遭遇了阿根廷，球队没能复制1/4决赛的好运气，被挡在决赛门外。

本届世界杯，荷兰时隔8年重新站上世界杯舞台，阵容已发生巨大变化，只有孟菲斯·德容、布林德参加了2014年世界杯。1/4决赛对阵阿根廷的“宿命之战”，决胜负的方式同样是点球，荷兰人还是没能笑到最后。

就此结束卡塔尔世界杯之旅，范加尔有遗憾也有骄傲，他在赛后直言，这是他的教练生涯见过的最好团体，“结局固然戏剧化，但作为一个团体，大家的发挥非常好。我想感谢这支球队的所有人，这是一份晚年的礼物。”

两次带领荷兰征战世界杯，范加尔先后率队获得季军、8强，总计12场比赛，荷兰从未在常规时间和加时赛输球，只是两次点球大战不敌阿根廷。德佩在评价恩师时表示，“范加尔将一批球员凝练成了一个团队，他在两届世界杯上只输了两次点球大战。对于他，我只有尊重之情。”

第3次执教荷兰队期间，范加尔一度在和前列腺癌作斗争，但肩负重任的他对这支球队尽心尽力，并率队在卡塔尔世界杯取得不俗的成绩，将一支无比团结、成熟的“橙衣军团”留给了继任者科曼。失利带来的伤痛终会散去，“郁金香”的绽放或许就在不久的将来。

新京报记者 徐邦印

编辑 王春秋

校对 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