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G杯决赛第2局,丁浩(右)再胜杨鼎新夺冠。  新京报记者 孙海光 摄

2月1日,第27届LG杯世界围棋棋王战决赛在中国棋院进行,丁浩九段战胜杨鼎新九段夺冠,这是近两年来世界大赛决赛首次进行面棋。疫情期间,围棋世界大赛均通过线上赛形式进行,中日韩三国顶尖棋手无法像此前一样对弈手谈。相比面棋,作为应急形式存在的网棋有着各种风险,也少了竞技体育本该有的魅力。

随着疫情防控政策的调整,围棋世界赛事也将逐渐重归面棋,这也是围棋的本质。不出意外,今年3月的扇港杯世界女子围棋最强赛将有可能成为最早恢复面棋的国际赛事。

自带气场
丁浩步步秒下给对手压力

2022年11月LG杯半决赛,丁浩、杨鼎新分别战胜韩国棋手姜东润和申真谞。由于决赛在两名中国棋手间进行,比赛采取了面棋形式。这是继2021年5月梦百合杯决赛后围棋世界大赛决赛首次恢复面棋,当时进入决赛的同样是两名中国棋手芈昱廷和谢科。

受疫情影响,体育赛事过去3年受到很大影响,诸多赛事延期或取消。但因项目特点,围棋世界比赛可以通过线上进行,农心杯、春兰杯、LG杯、三星杯等国际大赛均改为线上对弈。

当然,也有国际赛事一直在等待面棋机会。2021年1月,第九届应氏杯半决赛在线上结束,谢科和申真谞会师决赛。主办方希望决赛以面棋方式进行,这场备受关注的中韩00后对决一直推迟至今。

面棋和网棋终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比赛形式,带来的影响也截然不同。中国围棋协会副主席华学明表示,面棋时棋手自带的气场是网棋所无法比拟的。昨天结束的LG杯第2局,已经领先一局的丁浩基本上步步秒下,这对落后的杨鼎新心理上会产生一种压力,“这种压力是面棋才会产生的,网棋不会。而且网棋容易出随手棋,习惯性下得快。”华学明称,其实不光是围棋,面对面的较量才是竞技体育的魅力所在。

世界冠军辜梓豪九段此前接受采访时表示,面棋会带给棋手一种强烈的胜负感,而且可以通过对手的神态、姿势甚至一些小细节揣摩出对方对棋局的判断。

围棋国家队总教练俞斌也表示,面棋才是围棋的本质,每名棋手都有着不同的比赛风格,面无表情的李昌镐、表情丰富的刘昌赫都是一道风景,“没有面棋,就没有这些风景,可惜了很多。”

而且相比面棋,网棋的劣势很明显,不仅有着断网、断电的风险,棋手作弊的几率也会加大。同时,由于长时间紧盯电脑屏幕,对棋手的注意力和视力都有一定影响,容易出现各种意外。2020年11月三星杯决赛,申真谞线上对阵柯洁时罕见出现“滑标”,直接葬送了比赛,这在面棋是几乎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丁浩和杨鼎新分获冠亚军。  新京报记者 孙海光 摄

春暖花开
“网棋是一个时代的印记”

围棋比赛,一个特别的环节是赛后“复盘”。一局终了,双方暂时搁下输赢,推心置腹拆解比赛,相互提高,这是围棋特有的魅力。

刚刚结束的LG杯决赛,丁浩和杨鼎新两场赛后均进行了长约半小时的复盘,这在网棋比赛中是见不到的。网棋对弈结束后,棋手们“立即下线”。看上去少了“复盘”这个可有可无的环节,但围棋比赛也少了些许韵味。

谈及这3年网棋带来的影响,新科LG杯冠军丁浩坦言从成绩上看对自己没有影响,但总觉得有一些遗憾,下棋的仪式感也少了很多。丁浩称之前下面棋,能跟着各项赛事去不同的地方,如今网棋则只需要一个房间、一台电脑足够,少了很多趣味,“(网棋的)感觉就像是一份工作,但面棋却是生活的一部分,必须不能少的。”

疫情期间,很多比赛通过线上进行,棋手们面棋机会越来越少。为此,中国围棋国家队2022年5月、6月在衢州和成都组织了两次集训,为的就是给棋手们增加面棋机会。为备战今年9月的杭州亚运会,国家队赛前还将组织数次集训。

华学明表示,网棋只是在迫不得已情况下的一种方式,是一个时代的印记,待疫情“春暖花开”的时候,一定还是要下面棋,“从围棋的角度来说,本质是面棋,只是因为疫情的特殊性,才有了面棋和网棋之说。”

华学明透露,今年3月初的扇港杯世界女子围棋最强赛有可能成为最早恢复面棋的国际赛事。目前,中国围棋协会正按正常程序申报,拟派中国棋手出国参赛。随着各国疫情防控政策的调整,相信越来越多的国际围棋赛事将会陆续回归面棋,回到围棋最初的模样。

新京报首席记者孙海光
编辑 王春秋
校对 赵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