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8日，音乐剧《觉醒年代》在北京进行首轮演出。13场演出，场场爆满，甚至高达1080元的前座票也几乎抢售一空。“《觉醒年代》的电视剧我看过两遍，没想到一年多后还能近距离看到音乐剧版。不知道音乐剧会不会比电视剧还震撼！”首演现场，观众李女士兴奋地向新京报记者表示。

侯京健（左二）主演《觉醒年代》。

剧改音乐剧的火爆，《觉醒年代》并非孤例。2022年3月，《隐秘的角落》音乐剧版在原剧开播近两年后登上了广州大剧院。热播剧如何在舞台上“唱跳”？音乐剧怎么演绎张东升“带你爬山”？对于此类改编的好奇，牵动着剧粉和音乐剧粉两类群体同时走入剧院。据悉，该剧巡演一年至今，每场上座率依然保持在七成以上。而后，《沉默的真相》《唐朝诡事录之曼陀罗》《猎罪图鉴》《理想之城》等剧改音乐剧陆续占据国产音乐剧市场，其中《猎罪图鉴》首场开票4分钟便售罄，《唐朝诡事录之曼陀罗》音乐剧版一度登上微博热搜……

中国音乐剧经历了井喷式发展时的一票难求，也遭遇了疫情导致的线下剧场门庭冷落，如今，音乐剧人无不时刻准备着撸起袖子大干一场。剧改音乐剧的创作模式无疑为他们提供了另一种孵化可能：以影视IP弥补原创剧本缺失，快速扩充音乐剧“路人盘”，给失落的市场注入一剂强心针……而舞台和银幕，两种曾被观众划分为“高阶”和“通俗”的欣赏形式，也正在被IP缩短着艺术互通的距离。

2021年，孙俪、赵又廷主演的电视剧《理想之城》刚开播不久，这个题材便被多方推荐进入北京演艺集团的生产视野当中。

该剧以建筑行业为背景，讲述了造价师苏筱的成长之路。剧中鲜活的、对建筑行业从业者的丰满塑造，以及苏筱所展现的新时代女性的坚韧，深深触动着主创团队。“对于音乐剧而言，人物是第一位的。人物如果内心饱满，内心世界呈现了较大的波澜和成长，这样才能存在音乐性。”音乐剧《理想之城》的导演肖杰表示。

如果说，影视剧注重生活化演绎和台词讲述，那音乐和舞蹈，则近乎是音乐剧的全部表达媒介。它不同于歌剧，更通俗化、戏剧化，擅长展现矛盾冲突；又不同于话剧，以此起彼伏的歌舞演绎故事，以此对观众更具吸引力。这也是为何，能够改编为音乐剧的剧本，大多具备更复杂的、有成长性的人物塑造，以及极强的戏剧张力。

“音乐剧一定是在人物无法用台词去表达的时候，才能够唱起来，才能够打动人。”肖杰以《理想之城》举例，剧中上半场结尾，苏筱将直面爱情和事业的抉择，此时演员会演唱一首代表人物内心世界独白的咏叹，这也是音乐剧《理想之城》的主题曲之一。“在这样的情境设计之下加入演唱，现场演出时相信会给大家带来很大的感触和感动。”

同理，《隐秘的角落》的朱朝阳、张东升，《沉默的真相》的江阳，《猎罪图鉴》的沈翊、杜城，都是音乐剧创作中可遇不可求的鲜明人物。2022年悬疑剧《猎罪图鉴》首播后获得不俗反响，缪时客创始人、CEO，音乐剧制作人张志林几乎同一时间联络该剧出品方柠萌影视，希望接洽《猎罪图鉴》的音乐剧版权。在张志林看来，沈翊和杜城都是非常“立得住”的人物，尤其沈翊是警队的画像师，“这别说在音乐剧里，在艺术表达中都是非常新颖的人物。”剧播的同时，张志林就开始设想是否可以通过多媒体、投影、现场演绎等多种创新方式，在音乐剧中表达画像师的职业细节。

此外，《猎罪图鉴》也是一部节奏紧凑的探案故事，观众很容易跟着抽丝剥茧的剧情走向心跳起伏。而杜城、沈翊二人命案必破的使命感和正能量，也可以与年轻观众达成共情，“当然最重要的是，作为音乐剧制作者，我们是否被这个故事和人物所打动？能否通过舞台创作精准表达出剧作的情感？这些很重要的。并不是因为这部剧火，我们就一定要去做。”张志林表示。

“没有一部音乐剧改编起来是容易的。对于《觉醒年代》而言，真的是一个很困难的事。” 不少观众以为，依托成熟的电视剧剧本，音乐剧创作可以事半功倍，但音乐剧《觉醒年代》总制作人、开心麻花演出事业中心制作人张铎却并不如此认为。

电视剧《觉醒年代》共43集，时长约30余个小时，以1915年《青年杂志》问世到1921年《新青年》成为中国共产党机关刊物为贯穿，展现了新文化运动、五四运动、中国共产党建立等重要历史事件，同时交织讲述了李大钊、陈独秀、毛泽东、周恩来、陈延年、陈乔年、邓中夏、赵世炎等革命者的热血故事……如何将这样完整、成熟，以真实历史为依托的长篇电视剧，浓缩至两个半小时到三个小时？开心麻花团队经历了为期10个月的艰难取舍。

音乐剧《觉醒年代》中的李大钊和陈独秀。

拿到原剧本后，主创先是把历史时间线、故事线、人物线等逐一梳理出来，然后耗时一个月每天开圆桌会议，探讨、斟酌甚至争论每一个细节的删减。比如原剧中新、旧文化之争展现了两番，一番是陈独秀等人和辜鸿铭，还有一番是跟林纾。但音乐剧最终只展现了第一番。这一下就消化了十集左右的内容。人物关系上，音乐剧中保留了陈独秀父子的故事线，对于陈延年和柳曼这样的人物关系只能“忍痛割爱”。

剧中还有大量被观众津津乐道的“名场面”，比如鲁迅创作《狂人日记》、李大钊在工人群体中发表演讲、陈延年牺牲前的回眸等。“创作中我们发现，可能一个名场面都给不到一首完整的歌，在一首歌内我们还要完成数个场景切换。”张铎坦言，像剧中陈独秀从日本回国，有了办杂志的想法，筹措资金，和同僚与伴侣交流，最后站在演讲台前，公布新青年的6个标准……大概四、五集的内容，最终在音乐剧里只能浓缩在一首5、6分钟的歌曲里。

“但我觉得观众可能会看得更过瘾。”同时在剧版和音乐剧版《觉醒年代》中饰演青年毛泽东的演员侯京健表示，“音乐剧分上、下两个半场，十几幕，每一幕都是高光时刻，可以把大家带到很燃的状态。但这种燃又不失接地气，没有只喊口号，而是用音乐告诉大家这种‘燃’是怎么来的。”

和《觉醒年代》相同，音乐剧《猎罪图鉴》也对原作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编。作为一部单元探案剧，《猎罪图鉴》虽然只有20集，但包含主线故事在内，共侦破了13个单独的案件。张志林说，音乐剧首先保留了主线故事，也就是沈翊、杜城从相识到一路破案、成长，到沈翊能够把罪犯“M”画出来的过程，“因为这是对两个男主最重要的刻画和表现。”而其他案件，音乐剧只选取了“美容院案”和“校园头骨案”这两个相对完整，且能代表《猎罪图鉴》“女性互助”主题的故事。

“有的故事太简单，有的故事又太复杂。你又要讲主线，又要讲支线，很难面面俱到，所以我们只能保证主线基础上，上半场破一个案子，下半场再破一个。真的是两头都要考量。”张志林遗憾道。

而对于《理想之城》《沉默的真相》等只有一条主线，但人物关系庞杂的作品，音乐剧主创只能选择“整合”角色。音乐剧《理想之城》的编剧陈斯远表示，这次创作是他个人编剧生涯中，在剧本打磨上投入时间最长的一次。与电视剧版本相比，音乐剧在人物关系方面做了极大精简，强化了剧中角色关系的矛盾和冲突，使作品更符合舞台艺术改编的风格。比如，音乐剧将原剧中汪明宇、陈思明、徐知平三个“戏剧障碍性”的配角人物，全部整合在徐知平一人身上，简而言之就是更聚焦。此外，本剧的感情线也将与职场主线并重，苏筱和夏明的“相爱相杀”、苏筱和赵显坤的“亦师亦友”关系相互交织，以通过更高的情感浓度为观众带来更过瘾的观赏体验。

如果说，影视是影像的艺术，那当其转化为舞台语言，表演空间缩小至几十方寸，360度全景直面观众，如何能让道具、装置都成为故事的讲述者，把抽象构思变成艺术呈现？这极大考验着创作者们的巧思。

作为一部主旋律史诗定位的音乐剧，《觉醒年代》选择了虚实相间的蒙太奇构思，在舞美设计中采用凹字形的建筑结构围住整个舞台，将整体建筑打造成锈迹斑驳的水泥质感，以此渲染那个动荡年代家国即将支离破碎的悲壮氛围；再通过水泥架构中透出的无数道光芒，向观众寓意觉醒一代的坚定信念。

《觉醒年代》在舞美上选择了虚实相间的蒙太奇构思。

《理想之城》则部分规避了剧中工地、公司、厂房，这些在舞台上难以搭建的大场景，而是以竞技场和建筑沙盘作为舞台的主要视觉元素，象征着职场中人物的较量和奋斗。此外，《理想之城》也将通过多媒体设计实现“人屏互动”，让多媒体技术参与故事讲述；舞美视觉的灵活运用将辅助演员的表演，让演员的音乐、动作和形体成为视觉的焦点，使人物表演、舞台空间、灯光舞美和视觉影像高度统一。

《猎罪图鉴》同样遭遇如何用舞台形式呈现画像师工作特写、剧中罪犯画像细节等问题。张志林表示，这样细致的镜头语言在舞台上呈现难度极大，只能大胆采用现场实时摄影的方式，将人物的微表情、画画细节，像影视镜头一样，通过实时拍摄同步呈现。例如，剧中设定沈翊通过“溺水”的方式可以找回过去的记忆，“沈翊坠海这样一场戏份转换到舞台上，我们就要通过场景、舞美、灯光、唱段、表演、多媒体等多个方式配合展现，像舞台上呈现他在海中的多媒体（画面）都是我们提前重新建模皮肤，一层一层画衣服的质感展现出来的。”

面对珠玉在前的热播IP，大部分剧改音乐剧在服化道上也会尽可能尊重原作，以满足庞大剧迷的期待。例如音乐剧《猎罪图鉴》公布演员定妆照后，不少观众就表示其服装、造型就像是从剧里复制出来的。“因为剧已经是一个成功的作品了，在另外不同的艺术表现形式上，我认为第一步还是要尽可能还原，才能够更好贴合人物，电视剧观众也能以最快速度进入故事。”但张志林也不排除，如果未来《猎罪图鉴》音乐剧要制作第二、三部，在服化道上会进行创新更迭，以给音乐剧观众带来新鲜感。

而在演员的选择上，音乐剧《觉醒年代》则邀请了原剧主演侯京健再演青年毛泽东。张铎表示，首先毛泽东的人物形象对演员能力要求极高，而侯京健拥有十余次殷幕表演经验，可以更精准、快速地把握。同时，他们也希望音乐剧演员能够对原剧的经典塑造“见贤思齐”，一方面给音乐剧演员带来表演经验的指导，另一方面通过和原剧更深刻的关系建立，拉近与电视剧观众的距离。

但所谓“还原”，更多是一种“致敬”手段，作为舞台艺术，音乐剧仍以舞台呈现效果作为最重要的专业衡量标准。显而易见的是，大部分剧改音乐剧并未邀请大众熟知的影视剧演员，其主演与原剧演员的形象也相差较远。比如音乐剧《理想之城》中饰演苏筱的演员王艺瑾是长发，而剧中孙俪是一头干练的短发。肖杰表示，舞台剧是一门演员的艺术，首先演员一定要和角色设定匹配度高，其次也要站在音乐剧专业角度去判断、分析演员的舞台优势。比如北京演艺集团在带领主创主演实地采风时，发现建筑业造价师有很多长头发的女孩，只是下工地、处理工作时会扎起来，“不论从着装上还是行为举止、说话方式上，我们都尽可能地往现实建筑行业的人上去还原。”

张铎表示，音乐剧演唱要“以情动人”，让观众了解这个人物此刻所想、思想转变的起伏层次；另外还要达到“真实叙事”。每一次歌咏其实都是在推动情节，要做出行动，要完成人物关系的建立。这些都考验着演员的功底。像《觉醒年代》大部分邀请的都是有过上百场音乐剧历练的舞台演员，“形象上我们可以用服装和造型去帮助，使他们得到更好的呈现。”

“这三年（音乐剧）能够生存下来，不倒闭就挺好的。”音乐剧制作人L女士坦言。

2017、2018年，国内陆续引进了《猫》《悲惨世界》《长靴皇后》等多部热门音乐剧，一、二线城市的剧场也变得门庭若市。据悉2018年中国音乐剧观众总人次达到160.1万人次，五年年复合增长16.3%。而2019 年综艺《声入人心》的“出圈”，更是让这种被视为“阳春白雪”的艺术彻底走入大众，中国原创音乐剧也随之受到更多年轻人的追捧。但正当国内音乐剧人准备撸起袖子大干一场时，线下剧场被按下了暂停键。据中国演出行业协会发布《2022年中国演出市场年度报告》，2022年音乐剧演出场次、票房和投资、创作新剧目数量均明显下降。

“如今剧场算是回归到正常的轨道上来了，但是（恢复）速度不可能一下子（剧场）非常爆满。所以剧IP改编的音乐剧在一定程度可以降低观众的接受成本，看点也很多，更容易吸引大众进入剧场。”L女士表示，她也期待着《觉醒年代》《理想之城》这些作品可以变相“刺激”一下音乐剧市场，“至少我相信会有很多从未进过剧场的人，因为这些剧进入剧场，然后爱上音乐剧。”

张志林表示，业内会将有固定看音乐剧习惯的观众称为“基本盘”。这些观众对音乐剧的欣赏更专业，也会写观后感安利。而另外一大部分，只因某部作品走进剧场的观众，是“路人盘”，“这也是我们希望争取的非常大的一个群体。”张志林坦言，“路人盘”的口口相传，会更好地吸引越来越多观众走进剧场。

而《猎罪图鉴》这样拥有观众基础和高人气主演的作品，对“路人盘”的快速扩充是显而易见的。据悉，剧版主演檀健次在音乐剧《猎罪图鉴》演出时曾到现场观看，引发粉丝对音乐剧版的好奇和自来水推广。《觉醒年代》原剧制片人刘国华、导演张永新，主演于和伟、马少骅、张晚意等也在音乐剧现场“重聚”，一度登上微博热搜。

张志林坦言，如果是一个很陌生的名字，或者没有原著基础的音乐剧，仅靠其本身，想要吸引非剧场受众，出品方需要付出更大的成本；哪怕这部作品再好，宣传节奏也会很慢，“我们现在是希望尽可能快速地让观众走进剧场，来体验什么是音乐剧，让市场尽快恢复起来。”

《隐秘的角落》音乐剧剧照。

近年来，中国音乐剧市场规模快速扩充，逐渐形成国外引进原版音乐剧、国外音乐剧中文版和中文原创音乐剧三大种类。其中，中国原创音乐剧数量持续增加，并涌现出《蝶》《赵氏孤儿》《在远方》等不少好作品。但在业内人士看来，中国音乐剧整体创作水平还未达到一定高度，仍存在好剧本少、IP孕育尚未成熟；明星效应一票难求，其他演出门庭冷落等情况。

“音乐剧首先是一个‘剧’，剧就会存在最核心，也是最底层的一个问题：剧本。当然其他问题也存在，但因为我们所有内容都是根据剧本走的，剧本问题就比较容易显现出来，也好像变成了众矢之的。”在肖杰看来，目前音乐剧十分缺乏好剧本，而影视IP实际上也在为他们提供另一种范围。“就故事本身而言，它（的质量和口碑）已经放在那里了，只是我们如何把它通过音乐剧形式改编而已。我们不是‘平地拔高楼’，而是已经打好了地基，只是在地基上看看浇筑怎样的水泥，修什么样的楼。”

L女士也表示，无论是优秀的小说还是影视剧本，于音乐剧而言，都是降低创作风险的内容富矿，“它们不仅可以帮我们解决选题问题，而且可以减少孵化阶段的开发、投资风险。其实和影视改编游戏、小说、动漫是同一逻辑，已经得到观众认可的内容可以更快速进入创意阶段。”

但肖杰也表示，好的影视剧本并不一定就能做成好的音乐剧，“此时此刻，距离演出不到一个月了，我们都还在不断修正《理想之城》的剧本。”

美国百老汇的舞台，曾上演过以《狮子王》为代表的数以百计的IP改编音乐剧；韩国也在十多年前就开始将电视剧搬上音乐剧舞台，从《宫》《爱的迫降》到《德鲁纳酒店》，基本观众能想到的故事，都可以改编为音乐剧。如今，《觉醒年代》《隐秘的角落》《唐朝诡事录》等已经为中国剧改音乐剧交出了亮眼的成绩单，但在张志林看来，投身该领域的音乐剧人与其广阔的发展空间仍存在落差。“其实现在很多同行都在做，但总体数量还是比较少。我们也是希望通过每年保质保量的产出，带动更多人，比如原来是影视公司或者话剧公司，也能尝试到音乐剧行业中做一些好的故事和IP。”

此外，一部剧制作为音乐剧，从孵化、改编、创作到排练，和观众见面最快也要相隔一年之久。创作的滞后性令产业联动也稍显松散，时效性差强人意。不少业内人士都期待着未来音乐剧能和电视剧实现同频。但这也意味着音乐剧出品方要提前对电视剧剧本质量、播出效果等多方面提前预判，承担IP“扑街”风险。

“影视剧非常牛，我们就一定能保证音乐剧能成功吗？也未必。但同期可能在成本和时间周期上会有一定的帮助。”肖杰举例，如果影视和音乐剧同时创作，那音乐和台词两方或许更能实现共通，包括服装、宣发等元素都能“一鱼多吃”，实现共赢。“我觉得这不失为一种可以尝试的办法，当然未必能成功，因为现在也没有先例。”张志林甚至期待着，未来影视剧的主演可以同时演线下音乐剧，“像檀健次如果能够同步演《猎罪图鉴》的音乐剧，相信很多观众会非常期待。”

无论是同频还是后置，音乐剧对IP长尾效应的延续是显而易见的。张志林以《狮子王》举例，其动画电影于1994年上映后，2019年才拍摄第二部，但同名音乐剧却几十年长演不衰。“它的音乐剧传播力可能已经超过原作。”在张志林看来，无论是好的电视剧还是电影，放映结束后，慢慢就会被湮没在海量内容的视频平台中。但音乐剧可以持续多年在线下、在多城市巡演。当源源不断的观众走入剧场，剧集的鲜活生命力就会不断被延续。

正如侯京健所说，“觉醒年代”已经不只是一部剧，它代表的是一种“觉醒”精神的传承。“无论我们再去演绎音乐剧，还是未来会有其他创作，实际上都是在继续完成这份精神的传承。”

新京报记者 张赫

编辑 佟娜

校对 卢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