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机场旅客捷运系统（APM）是国内首次引进的无人驾驶自动旅客运输系统，也被旅客们亲切地称为“首都机场小火车”。从2008年2月28日开通以来，小火车搭载着国内外旅客走过了15年岁月。2022年7月29日，首都机场旅客捷运系统升级改造完成，今年1月，正式投入运行，小火车的性能和安全性得到进一步提升。今年十一，是小火车及其系统完成升级改造后的第一个黄金周，也是无人驾驶小火车“掌舵人”祖国强在机场度过的第26个国庆节。
穿行在首都机场的捷运小火车。新京报记者 陶冉 摄
新车型服务环境进一步改善提升
从首都机场3号航站楼出发，乘坐国际和地区航班，以及部分国内航班的旅客前往T3D或者T3E航站楼，小火车是最便捷的交通工具。尽管小火车在首都机场“服役”已超15年，但是对于很多首次从首都机场出行的旅客来说，这辆没有驾驶员、全程自动驾驶的小火车依然十分有趣。
与普通列车不同，小火车车厢只有三到四节，车厢内只设有少量座椅，这样便可搭载更多携带行李箱的旅客。小火车站台与地铁站台类似，站台上展出了小火车的历史等资料图片，祖国强说，希望通过这些图片，让小火车走进旅客的心里，“小火车不仅仅是一条捷运系统，更是在中国民航地面旅客运输自动化的发展历程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首都机场小火车“掌舵人”祖国强。新京报记者 李欣侗 摄
记者采访时乘坐的是刚刚入列小火车车队的新车型——中国中车生产的CX-300R车型。与此前的产自国外的老车型相比，新车型的空间增大了10%左右，所以乘坐感受更加舒适。同时，车厢内有3根可供旅客扶握的立柱，车厢顶部每隔不到1米便有一个扶手环，这样旅客无论在车厢的哪个位置都能随手握到扶手。这些小细节也与此前的老车厢不尽相同，祖国强说：“老车厢内有12根立柱，但立柱太过密集使得旅客推行李上下车多有不便。因此新车厢在空间设计阶段就进行了人体工程学设计，在保障旅客安全的前提下，立柱减少到3根，相应增加了上拉环、侧扶手和下扶手，做到无论老人、孩子还是成年人均能方便抓扶和倚靠。”
随着车门的关闭，小火车缓缓驶离站台，穿行在环形轨道之间。如果运气好，旅客们透过车厢还可看到大飞机在机坪上缓缓滑过。与大飞机硕大身形相比，小火车显得小巧玲珑，这样的场景也成为旅客们手机中别有创意的照片。
大飞机和小火车，构成首都机场特别的风景。新京报记者 陶冉 摄
每天乘坐小火车做到心中有数
其实与之前的老车厢相比，小火车改变的不仅仅是车厢。祖国强告诉记者，这是一整套捷运系统的升级，也就是说从之前的550系统升级到650系统，配电系统、信号系统、通信系统也都全部升级，车辆“焕新”为CX-300R车型。因此，今年的“最火黄金周”是升级版小火车迎来的第一个长假。
升级后的小火车有什么不一样？一组数据可以说明：CX-300R车型使用自转车轴，在过弯路段更加顺畅，每个轮胎内部都有防爆钢圈，保障乘坐舒适平稳。此外，升级改造后的650系统运营效率得以大幅度提升，故障冗余和安全等级进一步提高及改善。新系统最大运力可达6122人/小时，相比原系统运力提升56%，最大车组数由4组提升至6组。
每当说起这些成绩，祖国强充满着骄傲。在机场工作这么多年，祖国强见证着机场的变化，也陪伴着小火车的“成长”。每天上班，祖国强都和旅客们一样乘坐小火车抵达T3D、T3E，再前往工作区域。“15年了，我们对小火车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每天不来看看它，心里就放不下。而且，小火车到底舒不舒服，行程中是否有什么问题，这些我们都想自己去感受。”
后台数字化系统为小火车保驾护航
根据首都机场的预测，首都机场中秋和国庆双节假期预计运送旅客133万人次，保障航班8859架次。这个双节假期成为近几年来首都机场最热闹的假期。那么刚刚完成升级的小火车能否顺利胜任？作为小火车的“掌舵人”，祖国强对此并不担心，他说：“对于捷运系统本身来说，我们所有的维保都在节前完成，保证每辆小火车都是健康状态服务旅客；在旅客量变化方面，我们提前对航司的航班计划以及预期旅客量进行统计分析，针对高峰时段、低峰时段，我们制定了切实可行的运行方案和应急预案，如不同时段调整车节数、车组数，保障充足备用车辆，快捷巴士同步运作等。假期时，会进行第一时间的验证，保证当出现大客流时，旅客都能顺利坐上小火车。”
穿行在首都机场的捷运小火车。新京报记者 陶冉 摄
首都机场的小火车虽为自动驾驶，但在后台有一个完备的“大脑”系统时刻为其保驾护航。首都机场旅客捷运系统运行控制中心位于T3D，顺着站台往里走，便可达到小火车的“大脑”。这里便是这辆自动驾驶小火车最神秘的地方。
旅客捷运系统运行控制中心布置有硕大的显示屏，屏幕上不仅有列车行驶状态、供配电状态等系统状态显示，而且还有很多小画面，上面是每一辆正在行驶的小火车车厢内的监控画面。在关注系统安全运行的同时，旅客感受与状态也是运维团队更加聚焦的。9月21日记者采访时，首都机场的节前旅客量已经明显增长，现场小火车车门开启时间已经执行灵活调整操作，旅客集中进出港时会适时延长。
控制室内，小火车“掌舵人”们眼睛紧紧盯着监控画面，随时关注着旅客量的变化，一旦发现上车旅客较多，便通过对讲机和前方工作人员联系，掌控好小火车关门时间。祖国强告诉记者，除了在运行控制中心的“掌舵人”，在小火车站台和车厢内其实都有工作人员，“他们的任务是观察现场情况，配合控制中心，让小火车安全行驶，让乘客安全乘坐。”
“掌舵人”在节假期前完成小火车维保
如同车辆在行驶一定里程后需要保养，每天披星戴月忙碌着的小火车也需要定期入库保养、维修。首都机场飞行区一个地下13米的“厂区”便是小火车的维修车间，这里被祖国强称为小火车的家。这个“家”有些特殊，不仅位于地下，而且“家长”们既是小火车的美容师，也是负责健康的医生。
在位于地下13米的小火车维修中心，祖国强和同事们对小火车进行“体检”。陆震 摄
在地下13米给小火车安家大有讲究。祖国强解释说，维修车间轨道的水平高度须与小火车运行线路零高度差，所以，经过测量，地下13米建设维修车间正合适，小火车完成维修、保养后，从这里出库便能在T3C和T3E无缝衔接。小火车的维修车间一共可容纳18辆车，设置了四条可以停放车辆的轨道线路，其中3条轻修轨道、1条为重修轨道。停放在轻修轨道上的车辆主要是日常维保和检修，以及车辆的清洁；行驶里程在9600公里以上的车辆维保要在重修轨道上完成。
每一天，T3C、T3D、T3E共有4列小火车为旅客们服务，晚上“交班”后的小火车们，将回到维修车间，这里的检修师傅们正在等待小火车的到来。小火车的日常检查项目不少，包括导向系统、供电系统等检查，祖国强说：“车辆和轨道长期使用，我们要在日检时把小火车日常磨损的部分认真检查一遍，避免长期磨损后造成故障引发运行风险。”小火车大里程维保，除了上述的检查，还有轮胎、车门、列车控制等设备的专项检查。每个节假日之前是“掌舵人”们最忙的时候，必须要为小火车进行全面“体验”，以最好的状态迎接长假，运送旅客。
在机场工作26年，尽管早已成为机场的“老人儿”，祖国强还是看不够这里每天变幻的风景。当日出或者日落，橘红色的太阳碰巧“挂”在机翼上时，祖国强依然忍不住多看几眼。他热爱这份工作，繁忙的工作之余，他常会找一个能看到小火车行驶的位置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儿，看着一辆辆崭新的小火车搭载着旅客平稳地穿梭在轨道上，祖国强觉得和同事们的努力值了。
新京报记者 吴婷婷
编辑 张树婧 校对 赵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