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R-T产品或引发T细胞恶性肿瘤？美国食药监局（FDA）的一纸公告引起市场热议。市场层面，百时美施贵宝、金斯瑞生物科技等拥有CAR-T产品的企业股价应声下跌。曾被贴上“一针就能消除癌症”标签的CAR-T疗法，陷入安全风险漩涡。

六款CAR-T产品被FDA点名

CAR-T细胞疗法即嵌合抗原受体T（CAR-T）细胞疗法。当地时间11月28日，FDA官网发布消息，该机构收到接受靶向BCMA或CD19自体CAR-T细胞免疫疗法患者患有T细胞恶性肿瘤（包括嵌合抗原受体CAR阳性淋巴瘤）的报告。报告来源包括临床试验及（或）产品上市后不良事件数据库。

根据公告，FDA已确定，获得批准的所有靶向BCMA和CD19的转基因自体CAR-T细胞免疫疗法都有引发T细胞恶性肿瘤的风险。截至目前，FDA已经批准的此类疗法产品包括百时美施贵宝(BMS)的Abecma与Breyanzi、传奇生物的Carvykti、诺华的Kymriah、吉利德的Tecartus和Yescarta。

尽管这些产品在获批适应症治疗中带来的总体健康获益仍大于其潜在风险，但FDA表示，仍在调查其带来的T细胞恶性肿瘤风险，包括住院治疗和死亡病例，并正在评估采取监管行动的必要性。

消息一出，相关企业股价随即下跌。美股市场方面，BMS、吉利德当天股价收跌，传奇生物跌幅为2.55%。29日，港股市场也随即波动，在研管线中包括多款CAR-T产品的科济药业，跌幅达到23.29%，股价也跌至一个多月来最低。

有公司回应：“没有因果关系”

多家公司也迅速对FDA的调查作出回应。

11月30日，科济药业回应称，基于已经公开发表的信息，T细胞恶性肿瘤在接受CAR-T治疗患者中的发病率非常低，并引用Moffitt癌症中心的Frederick Locke教授在采访中提到的数据，“接受CAR-T治疗的患者中，T细胞淋巴瘤的发生率约为万分之一或二”。FDA不良事件报告系统（FAERS）数据显示，已上市BCMA CAR-T疗法治疗的多发性骨髓瘤患者中，有936个不良事件报告，仅有1例T细胞淋巴瘤的报告。对于多发性骨髓瘤患者，即便没有接受CAR-T治疗，因为多发性骨髓瘤疾病引起的免疫抑制以及化疗和干细胞移植等因素，也易产生第二肿瘤。根据不同研究报道，多发性骨髓瘤患者第二肿瘤的发生率为0.98%-1.26%。科济药业同时表示，截至目前，在研CAR-T产品，临床试验治疗患者总数超过500例，靶向BCMA CAR-T产品达250余例，未观察到T细胞淋巴瘤案例。这次事件对公司产品的研发和商业化进程没有实质影响。

吉利德公司表示，对Tecartus和Yescarta的整体安全性充满信心，两款疗法已经治疗17700名癌症患者，迄今为止没有证据表明它们与新发恶性肿瘤的发展有因果关系。

传奇生物也在声明中指出，即使没有进行CAR-T细胞治疗，多发性骨髓瘤患者也可能发生T细胞恶性肿瘤。此外，其他与骨髓瘤相关的治疗，例如烷基化剂、免疫调节药物和自体干细胞移植，都与继发性癌症的风险增加有关。诺华、BMS也在各自声明中表达了类似的观点。

身背“一针就能消除癌症”标签

CAR-T疗法是一种个性化治疗，以一次性输液的方式给药，通过重新编辑患者自体T细胞，靶向并杀死癌细胞，其使用需要通过广泛的培训、准备和认证方能确保为患者提供优质产品和良好体验。自诞生之初，CAR-T疗法就被贴上“一针就能消除癌症”的标签，即CAR-T疗法通过优化改良，在临床肿瘤治疗上取得很好的效果，成为有望治愈癌症的新型肿瘤免疫治疗方法。

自2017年首批两个CAR-T产品获批以来，全球CAR-T市场在迅速扩大。吉利德旗下Yescarta今年上半年销售收入为7.39亿美元，该药2022年的销售收入为11.6亿美元，也是首款年销售额超10亿美元的CAR-T产品。传奇生物的Carvykti今年上半年实现销售收入1.89亿美元，这一数据已经超过去年全年1.34亿美元的销售额。

西南证券数据显示，全球CAR-T市场规模已从2017年的0.1亿美元增至2020年的11亿美元，预计全球CAR-T细胞疗法市场销售额在2030年达到218亿美元，2021-2030年的年复合增长率为34.8%。

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底，中国已成为全球基因治疗药物研发的主要市场之一，临床研究数量累计超过300项，位居全球第二，特别是以CAR-T疗法为代表的细胞治疗进展迅速。另据Frost&Sullivan报告，中国细胞免疫治疗产品市场规模预计2021年至2023年由13亿元升至102亿元，年复合增长率为181.5%，预计2030年达到584亿元。

新京报记者 张秀兰

校对 翟永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