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NBA的未来门面之一？”
“是的。”
“你是否想成为孟菲斯年轻人的榜样？”
“是的。”
“你的行为会影响自己的声誉吗？”
“是的。”
这是一周前一起案件听证会时的场景，以证人身份出席的NBA球星莫兰特被原告律师接连质询。
2022年夏天，时年17岁的霍洛威在莫兰特家的篮球场与莫兰特发生肢体冲突，后被莫兰特的好友达文特·帕克殴打，这才有了一周前那起听证会的质询场景。对莫兰特而言，这只是他在2023年遭遇的麻烦之一。
今年3月4日，莫兰特在直播中展示了手枪，先是被灰熊停赛，后被NBA联盟禁赛8场。5月15日，莫兰特再次持枪出镜，后被NBA联盟禁赛25场。直至12月20日，莫兰特在灰熊客场对阵鹈鹕的比赛中解禁复出，贡献34分6个篮板8次助攻，并在最后时刻绝杀比赛。
复出后的首场比赛，莫兰特的场上表现无懈可击，但在场下是否能改过自新？莫兰特非常清楚，他必须用实际行动证明，“否则没有人会相信我，如果我仅仅是用言语保证，对任何人来说都没有意义。”
复出首秀，莫兰特用34分加绝杀的表现，证明自己依旧是灰熊头牌球星。 图/IC photo
解禁
对灰熊感到内疚，复出首场上演绝杀
本赛季前25场比赛，灰熊仅取得6胜19负，排在西部第13位，全队上下都对本赛季的表现感到失望。上周，莫兰特本赛季首次接受采访，他表示对灰熊感到内疚，“即便我没有参加比赛，也要承担全部责任，是我的行为导致自己无法上场，无法和队友一起战斗。”
莫兰特在禁赛期间做了什么？其本人对此讳莫如深。据外媒报道，本赛季开始后，莫兰特被允许随队训练和旅行，从NBA联盟到灰熊，各方都以提供心理咨询等方式帮助莫兰特，NBA总裁亚当·萧华也曾与莫兰特当面沟通交流。
灰熊总经理克莱曼透露，球队针对莫兰特的帮助方式暂时保密，“通过采取积极健康、有意义的方式，我认为莫兰特正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球队会一直向他提供帮助。”莫兰特的经纪人在一份声明中表示，“莫兰特一直与球队保持沟通交流，希望大家不再关注过去，给他一个前进的机会。”
12月20日，灰熊客场对阵鹈鹕，莫兰特在解禁复出的首场比赛中遭遇同届状元秀锡安。2019年夏天，锡安、莫兰特分别以状元秀、榜眼秀身份登陆NBA，过去4个赛季均两次入围全明星，莫兰特的风头一度盖过锡安。
莫兰特上演绝杀。
尽管莫兰特场外丑闻缠身，缺席了本赛季前25场比赛，但此役再次与锡安交手，莫兰特成为笑到最后的一方。出场34分46秒，莫兰特贡献34分6个篮板8次助攻，并绝杀对手，锡安只得到13分3个篮板4次助攻。
堕落
登陆NBA前“零差评”，成名后行为失控
2019年夏天以榜眼秀身份登陆NBA，首个赛季当选最佳新秀，第3个赛季当选进步最快球员，入围全明星和最佳阵容二阵，2022年夏天签下5年1.93亿美元的大合同，2023年再度入围全明星，在两度持枪、两度被禁赛前，莫兰特的职业生涯顺风顺水。
很多人对莫兰特的场外愚蠢行为感到不解。据外媒报道，莫兰特在场外的自甘堕落并非无迹可寻，只是“学坏”的速度超出外界预期。
被NBA球队选中前，外界对莫兰特可谓“零差评”。从高中到大学，莫兰特为人谦逊、有礼貌，与队友相处融洽，球队训练之余会泡在健身房，或者与父母在家中看电影，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任何场外问题，是一位公认的好好先生。
加盟灰熊的首个赛季，莫兰特当选最佳新秀，和家人搬到孟菲斯生活，他在场外的行为一如既往，赛后还是会回到家中陪父母看电影，与当地市民接触交流时，莫兰特给人的印象是谦虚和易于交谈。
莫兰特绝杀后接受采访。对他来说，“复出”之路才刚刚开始。 视频截图
不过，随着莫兰特在NBA打出名堂，在家人、朋友的影响下，他的行为开始失控。每逢球队客场比赛，莫兰特都乘坐私人飞机前往，并在赛前带着家人、朋友外出过夜，出入酒吧及各种俱乐部，宿醉参加训练或者迟到的情况屡见不鲜。出行时，莫兰特还会带着大量随从，与保安发生冲突，对偶遇的女性不尊重，在场内外判若两人。
据外媒报道，在两度持枪、两度被禁赛前，莫兰特的场外行为不止一次引起风波。2022年7月，莫兰特的母亲与一位销售人员发生口角，莫兰特和朋友很快出现并威胁了销售人员。大约一周后，莫兰特在自家篮球场与一位17岁的少年发生了冲突，后者遭莫兰特朋友殴打。2022年9月，莫兰特的姐姐在一场高中排球比赛现场与人发生争执，莫兰特及父母、朋友到场导致争吵升级。此外，莫兰特的父亲经常到现场观看灰熊比赛，多次与观众、对手发生冲突。
未来
挽回形象非一朝一夕，救赎之旅道阻且长
对于莫兰特的场外失控行为，灰熊并非没有警觉。但面对球队的头号球星、联盟的未来门面，灰熊管理层此前采取的措施并未奏效。
今年2月上旬，灰熊总经理克莱曼、主帅詹金斯专门去莫兰特下榻的酒店，试图与当家球星深入交流，但这次对话的过程非常艰难，莫兰特表现出的态度起初是不感兴趣，随后是冷漠。此外，灰熊管理层多次召开内部会议，目的依旧是劝诫莫兰特，希望后者在场外约束自身行为。莫兰特对此不屑一顾。
当灰熊内部的警告对莫兰特没有丝毫约束力，球队对当家球星的担忧很快演变成负面事件。今年3月4日，莫兰特在直播中展示了手枪，先后被内部停赛、被联盟禁赛。他为此公开道歉，但仅仅两个月过后，莫兰特再次在直播中持枪，最终收获了一纸25场的禁赛罚单。
莫兰特曾承载着灰熊以及孟菲斯的希望，也被联盟寄予厚望，但一再犯错的举动让他的榜样形象幻灭，他不得不走上救赎之旅。
在莫兰特缺阵的日子里，灰熊靠贝恩等人苦苦支撑。 图/新华社
没有莫兰特，灰熊成为联盟进攻最差的球队，胜率也下滑至莫兰特加盟球队以来的新低。灰熊希望莫兰特从被禁赛、丑闻缠身的处境中吸取教训，也希望他能拯救球队的糟糕战绩。莫兰特复出首战便上演绝杀，其竞技状态值得称赞，但要想带领球队奋起直追、晋级季后赛，却并非易事。
除了球场上的表现，莫兰特要想挽回场外形象，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作为一位NBA球员以及一位父亲、兄弟、儿子，莫兰特希望在不同的角色下重新成为大家的榜样，从这个角度而言，他的未来还有众多不确定性。
新京报记者 徐邦印
编辑 王春秋
校对 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