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河是北京的母亲河,也是全国四大重点防洪江河之一。北京市人大代表、北京市第十六届人大常委会委员、市人大农村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孙国升表示,永定河防洪系列工程在“23·7”特大暴雨洪涝灾害防御中发挥了中流砥柱的作用。他建议,应以灾后重建为契机,对永定河两堤外堤脚以内范围,在国土空间上进行统一管控,固化本次治理成果,推动流域内各区政府共同做好永定河空间管控,畅通河道行洪空间。


北京市人大代表孙国升。新京报记者 陶冉 摄

 

高标准治理永定河,确保城市安全

 

新京报:历史上曾经对永定河开展了多次治理,持续的治理对洪水防御有怎样的作用?

 

孙国升:历史上永定河曾多次决口满溢,威胁到北京及两岸地区安全。新中国成立后,国家在永定河及其主要支流上先后兴建了官厅、斋堂、苇子水等水库,并多次对永定河堤防进行加固、延伸和治理。1983年开始,按照中央和市领导指示精神,提出在若干年内陆续完成一系列项目,采取动员群众义务劳动与专业队伍施工相结合的形式,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永定河防洪系列工程建设,完成了卢沟桥以上左堤加固工程、建设了卢沟桥拦河控制闸、扩建小清河分洪闸工程、安排了大宁水库滞洪区扩建工程。这一系列工程的实施,让永定河在海河“23·7”流域性特大洪水中发挥了中流砥柱的作用。

 

新京报:1983年开展的永定河流域治理有哪些特点?

 

孙国升:永定河流域的治理一直都在开展,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国家吸取了其他流域的洪水治理经验,对永定河开展持续治理。在1983年的治理工程中,永定河按照超50年一遇的特大洪水标准进行治理,我也参与了当年的治理工作。

 

在海河“23·7”流域性特大洪水中,永定河发生有实测记录以来最大洪水,超过50年一遇。正是基于1983年的治理,从而确保了本次洪水没有涌进城区,保障了城市安全运行。

 

防洪调度有序,避免更大损失

 

新京报:应对“23·7”极端强降雨为灾害防御积累了什么经验?

 

孙国升:这次防洪调度非常精彩。首先防洪调度非常有序,尤其是在通讯中断时,永定河沿线的专业队伍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比如斋堂水库、珠窝水库、落坡岭水库、永定河拦河闸4大节点的现场工作人员按照预案果断采取行动,否则可能出现垮坝、倒闸的危险。当时在这4个点位,有的是班组长,有的是职工班组长,有的是科长、所长,他们在现场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另外,北京市增加了应急演练。比如在永定河生态补水期间,有意识地开展脉冲补水。也就是说,在补水过程中,有意识地通过水的重力流特点,突然加大水流量,对永定河河床进行现场演练,模仿洪水突然而至的自然现象。通过这样的演练,观察河床走势和水流走势,研判大堤在这种情况下可能存在的危害,从而进行修复调整。换句话说,在生态补水、生态治理中一刻也没有忘记抗洪,考虑到了如果出现洪水如何应对。因此,在本次洪水中,永定河左堤有惊无险。

 

不过永定河河道经历了一定程度的破坏,面临重建的问题。同时,在洪水中,流域内山区百姓遭受到了损失,这为我们敲响了警钟,未来应对山洪、泥石流防御预案进行调整和修订。

 

做好永定河空间管控

 

新京报:你认为灾后重建应该注意哪些问题,有何建议?

 

孙国升:门头沟、房山等永定河沿线地区是北京市灾后重建重点区域,在今年开春后的灾后重建过程中,要避免钢筋、混凝土、砂石等建材及施工队发生“挤兑”,确保工程建设。永定河左堤路防汛管理功能、交通功能与景观游憩功能交织,加上灾后重建大量施工车辆混行,要避免发生交通安全事故。

 

同时,永定河水域岸线空间范围由于历史遗留问题,河道内仍存在部分农场、林场、房屋等设施,河道两岸也还有村庄、建筑等,从而制约了永定河生态廊道的建设和区域经济社会的健康发展。

 

针对上述这些问题,我建议加强永定河堤顶路的交通管理,在河道内外为建设单位提供施工场地,为大规模工程建设创造条件。同时,建议在灾后建设任务集中的门头沟等区建设建筑材料临时存储转运中心,存储河道清淤后的砂石,为后续工程提供建筑材料和施工场地。

 

建议优化调整永定河左堤路功能,打造休闲空间。研究左堤路综合改造方案,在堤外规划新建城市主干路,实现区域南北向社会交通功能,将释放出的堤路交通资源服务于河道管理和市民慢行休闲。充分挖掘永定河流域生态、历史、文化资源,将永定河左堤建设成为集河道管理、水利抢险及市民休闲娱乐为一体的综合滨水空间,带动区域高质量发展。

 

以本次灾后重建为契机,对永定河两堤外堤脚以内范围,在国土空间上进行统一管控,固化本次治理成果。明确河道空间管控范围、责任主体、制度安排等,推动流域内各区政府共同做好永定河空间管控,畅通河道行洪空间。

 

新京报记者 吴婷婷

编辑 张磊 校对 贾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