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味儿话剧《正红旗下》春节期间回归首都剧场舞台,大年初二,该戏如期在假期与观众见面。作为贺岁作品,这部戏为首都的文艺市场增添了不少“京味儿”和风俗人情,新京报记者专访话剧《正红旗下》的导演之一闫锐,讲述话剧幕后的点滴。


这部戏为首都的文艺市场增添了不少“京味儿”。


《正红旗下》是老舍给人艺的一份家书


2024年的2月3日是老舍先生诞辰125周年。从《龙须沟》到《茶馆》,从《骆驼祥子》到《正红旗下》,老舍的作品伴随北京人艺一路走来。用曹禺先生的话说:“北京人艺的生命,一部分是由老舍先生的心血浇灌的”。北京人艺在这个时间上演《正红旗下》,是曾被称为“郭老曹”剧院的北京人艺对这位文学巨匠的礼赞与致敬。


与以往人艺舞台上的老舍作品不同的是,《正红旗下》的原著在老舍先生过世时并未收尾,由曾经创作出《小井胡同》等京味儿话剧的剧作家李龙云先生对其进行了续写和改编。最终,两位京味儿剧作大家共同完成了这部戏的文本创作,是一次彻底的“老舍+人艺”的艺术创作。作品以老舍先生的第一视角来进行叙述,将自己出生前后,清末的北京城生活风貌进行了刻画,以群像的方式讲述了百年前的民族命运。“《正红旗下》写的是老舍现实自己家的事儿,然后由人艺去演绎出来,就很像是老舍先生给人艺写的一封久违的家书。”导演闫锐说到。


《正红旗下》和很多老舍的作品不太一样,它是一本自述体小说。二度创作中,导演冯远征、闫锐以尊重原作精神内核,突出人文关怀为重点,给予作品更现代的演绎。于是,整部话剧的叙事方式打破了传统话剧的形式,用多场次、多时空、多层次的方式,碎片化处理段落性的叙事。除了剧中的人物,老舍也会在舞台上以旁观者和讲述者的身份出现,串联起整个故事。


老舍会在舞台上以旁观者和讲述者的身份出现。


舞美和音乐有所创新


在舞美方面,《正红旗下》也区别于大家熟悉的其他京味儿话剧,并没有出现传统的四合院等常规场景,而是在舞台上勾勒了一个大的房檐屋脊,有远有近、有高有低,错落有致。演员们也可以打破传统的空间限制,产生多维度的对话。


闫锐告诉记者,在这部戏筹备期间,大家特意去北京的景山、鼓楼等地采风,瓦片的房檐屋脊,原本也是非常具有老北京特色的代表场景。而房檐屋脊另一层更深层的含义,也来自于老舍的笔下,导演闫锐说:“老舍先生曾写过一些句子,大意是:有钱的真讲究,没钱的穷讲究,他们就像在房檐上跳梁的小丑。同时,这个房檐和屋顶也有一种大厦将倾,大水即将淹没,岌岌可危的含义。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在房檐上的人还肆意的跳舞、玩乐、享受,也在讽刺他们封闭愚昧的生活。”闫锐表示创新的部分还有音乐,也是过去与现代结合,有机地结合了现代感的音乐,做了全新的尝试。


房檐屋脊是话剧《正红旗下》舞美上的特色。


群像塑造各有“细节”


话剧《正红旗下》最大的特点就是塑造了鲜活的舞台群像。濮存昕、于震饰演“老舍”先生,杨立新饰演的老舍父亲、梁丹妮饰演的姑妈、王茜华饰演的大姐婆婆、王刚饰演的云翁、傅迦饰演的正翁、吴珊珊饰演的老舍母亲以及刘辉饰演的福海二哥、雷佳饰演的博胜之等一众角色,每个人物轮番登场,用不长的时间,刻画出时代的芸芸众生。导演闫锐表示,作为一部群像戏,剧中每一个角色描写的分量都比较平均,这就需要演员去给角色注入灵魂和血脉。“我觉得大家在塑造人物这方面,都是各有各的招儿。”闫锐感慨到,作为这部剧年轻一辈的导演,闫锐也经常被冯远征鼓励多去和老一辈的艺术家们积极沟通,闫锐坦言三个月下来,自己也是收获颇丰。“比如濮存昕老师在剧中饰演老舍,他自己本身也在写书,他就经常会琢磨老舍在写作的时候,会带着一种什么样的心境去写”。


舞台群像的塑造十分鲜活。


闫锐说,这部戏演到最后,有一段老舍先生的独白非常打动他,“他说:我的戏在这演过,是是之(于是之)他们演的,现在他们年轻人还在这演呢,不写了,不写了,谢幕吧。这句话,一下就让他和我们这个剧院产生了血与肉、灵与魂的关系。”


新京报记者 张坤玉

编辑 田偲妮

校对 陈荻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