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灿烂的她》正在热映,影片讲述了惠英红饰演的奶奶江秀枝意外与刘浩存饰演的“孙女”嘉怡失散十二年后重逢,祖孙二人从相互生疏到彼此依偎,相处期间,她们身上的秘密也逐渐被揭开,两个苦难失意的女性在阴差阳错中相互救赎的温暖故事。惠英红和刘浩存的“祖孙搭档”成为影片一大看点,片中很多祖孙相处的细节让观众产生了情感共鸣,比如奶奶会给嘉怡做很多好吃的,会把鱼肉专门剔出来给嘉怡吃,嘉怡想要什么奶奶都会给她买……“有奶奶在,所有的事都会变好的。”这句温暖台词,带给了观众很多内心柔软感触。


惠英红在影片《灿烂的她》中饰演外柔内刚的奶奶江秀枝。


惠英红说,得益于整个团队的配合,以及有刘浩存饰演她的“孙女”,令她很享受这次表演。在《灿烂的她》开拍以前,她就看过不少刘浩存的作品,当得知刘浩存将出演孙女徐嘉怡,她“心头的大石头一下就放下来了,觉得非常安心”:“我看《送你一朵小红花》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小女孩,在这个年龄段能演到那种水准,真的是有非常高的天赋了,在拍这种奶奶和孙女的戏,你当然希望能有个搭档跟你擦出火花,浩存非常专业,在现场不断和我沟通,她对戏时是非常紧张的。当然,这个紧张是好事,是很正确的,我自己拍戏也会紧张,因为只有紧张了才会很认真。”


找钱包的即兴戏份是参考了自己的母亲


在《灿烂的她》中,惠英红表示,她对奶奶江秀枝这个角色的演绎,其实是参考了很多她母亲的形象。有一场戏是江秀枝在后期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孙女徐嘉怡一直照顾着她,一边准备在厨房做饭,一边很担心奶奶跑丢,就让奶奶坐在自己旁边。拍这场戏的时候,惠英红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很多画面,她想到自己母亲后来罹患阿尔茨海默症的状况,稀里糊涂地,但总在找钱包:“我母亲患病时一直在找钱,前面还不知道为什么,后来问她‘为什么你一定要找钱’,她口口声声说,‘这钱,买菜用,没钱买菜的话我们吃什么’?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脑中还停留在以前家里很穷的时候,潜意识里认为钱是很重要的。也正是因为这个经历,让我拍戏的时候突然站起来找钱包,浩存也接得很好,她问我‘你为什么要起来,你在找什么’?这句话出来,我就告诉她在找给孙女读书的钱。这样的戏是即兴而生的,没有偏离故事本身,我们俩都花了很大的气力和心思去把每场戏做到最好。”


惠英红表示,她这次饰演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奶奶角色,其实是参考了很多她母亲的形象。


提起《灿烂的她》中的很多自然戏份,惠英红至今脸上都写满了幸福感,她说导演徐伟给了她非常大的自由度,让她有机会能挖掘很多自己的故事放进去,“导演他非常相信我的直觉和情绪,我们有心照不宣的默契,很多时候他不会特别问我为什么要这么演,拍摄过程中(我有)很多突发的情绪他也不会喊停,这种巨大的创作空间让我觉得拍这部戏真的很畅快。”在外界看来,以戏骨惠英红的演技,饰演江秀枝应该是信手拈来的,但她坦言这个角色一点都不好演,为了真实呈现奶奶的状态,必须下一番苦心:“最难的就是肢体,每个人在每个年龄阶段都会有正常的肢体变化,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比如随着年岁衰老,人的骨头的硬度和松度都不一样,她的生活背景也不同,这是我以前念书的时候对解剖表演的认知。再比如电影里我拿东西的时候,手指的关节会显得比较硬,这个可以展示她的老年化,所以很多时候我会要求再拍一条,要让她的肢体反应处于这个年龄段里。”


解救孙女的戏“喝”了七八个小时


出道以来,惠英红已经演过很多个不同的角色,每个角色在她心中都有非常“重”的厚度,不管戏份多少,角色大小,她都要为这个角色做万全的前期功课,再将自己的体验、阅历、感受,甚至可以说是生命注入角色。她记得第一次看《灿烂的她》的剧本时就被深深打动,里面有几场戏都让她流了眼泪,产生共鸣,她有很强烈的冲动,希望能从自己身上挖掘到角色的生命力,将生命放在角色里好好演一次。“《灿烂的她》里有很多映照着我的真实生活,生活里我就很像孙女,我妈妈像这个奶奶,我在给角色做工作的时候很多时候参考了我妈妈的经历,她的生活习惯,生老病死,我都亲眼目睹,我有很强的‘素材库’。每个角色都应该有他的生命和性格,我也是个很幸运的演员,每次演的角色都是鲜活的,演绎她的过程中能让我很自然地将感受和思考放在里面。”


《灿烂的她》剧照。 奶奶在为孙女挑鱼刺的镜头,十分温馨感人。


惠英红说,年轻的演员这次在戏中的表现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对戏时,他们都非常认真谨慎。《灿烂的她》中,为了解救孙女嘉怡,江秀枝用“喝酒”的方式灌倒了两个小坏蛋,事实上,那场戏拍得非常辛苦,惠英红笑着说,自己平常不喝酒,虽说不是喝真的酒,但为了从不同角度拍这场戏也喝了七八个小时,大概喝了十多瓶水:“说实话真的很难喝,喝到第五瓶时基本已经顶到喉咙里了。事实上,这场戏是后来补拍的,我们都认为加了这场戏能把故事说得更好。当然我也要表扬下这两个小男生(刘奕铁、胡宝森),他们演得非常专业,因为这场戏要多个角度拍摄,喝酒就要一口闷完,角色的反应会如何,其实是没有预演的,他们都非常专业地接了起来。”


【对话】

感觉刘浩存挺像我以前的,这是一种缘分吧


新京报:片中奶奶在海边的生活,比如在渔船上的坐姿和神态语气非常鲜活,为这个表演专门做了哪些准备?


惠英红:其实没有刻意体验生活,我就在海边出生,以前家旁边就有渔民,出海,捕鱼,我非常明白他们的习惯和日常,那种生活的味道已经在我脑海里了,就非常自然地借鉴了过来。


惠英红出演的奶奶,形象非常接地气。


新京报:奶奶这个角色如果放在过去你常演的动作片里,是不是会拍成只身闯虎穴解救孙女的戏?


惠英红:哈哈哈哈哈,可以这么猜想,但目前《灿烂的她》想表达的意思和温情已经在电影里得到完美地呈现了,这个类型也有它的好看之处,所以没有必要非局限在“身闯虎穴”这类动作片剧情里。


新京报:不少观众将你以前的照片和刘浩存的放在一起,说你们长得特别像,不知道你看到过这个评价吗?


惠英红:我有看到,看到照片对比的时候我也很惊讶。老实说,看《送你一朵小红花》的时候,我就有感觉浩存挺像我以前的(笑)。尤其是我俩拍戏的时候,有很多对视的戏份,那个时候真的感觉到一种相似。这是一种缘分吧,拍戏的时候她比较像我以前,也很执着,但我没有她的灵气,也没有她的贵气,她比我优秀。


左右分别为惠英红年轻时照片和刘浩存生活照。


新京报:除了长相相似之外,你在现实中会和片中的孙女嘉怡一样,是善良却不失锋芒、嫉恶如仇的性格?还是说你更像片中性格很犟的奶奶?


惠英红:我是混合体,嘉怡很像我刚到电影圈的时候,经历了很多磨炼,她不妥协,刚好“不妥协”也是我这辈子的座右铭。生活有很多磨炼,你不要因为达不到就躺平,我觉得不妥协真的很重要。另外,奶奶这个角色则是很倔强的,在处理她的时候我放了很多我母亲的性格,我妈就很犟,她不太会表达她的爱,但她用实际行动爱家人,保护孩子,孩子比她的生命更重要,当然,我也遗传了她的性格,这两个角色都和我相似。


惠英红表示,“不妥协”是她这辈子的座右铭。 受访者供图

新京报记者 周慧晓婉

编辑 黄嘉龄

校对 陈荻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