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唱作人2》于4月16日起在爱奇艺上线,首发的八位音乐人都有着鲜明的音乐属性及围绕本身的标签,如“说唱圈”的GAI、“摇滚圈”的郑钧、“古风圈”的霍尊、“民谣圈”的陈粒和马頔、“网络音乐圈”的隔壁老樊等。新京报专访爱奇艺副总裁、节目总制片人车澈,总导演左近、张晓冬,在车澈看来,每位唱作人来这档节目都有他们自己想要达到的某种目的,有些音乐人可能是想要改变刻板印象、撕掉自己的标签,有些音乐人可能是想要寻找自己的标签,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在音乐领域上的困境。“节目组要做的不是刻意打破他们身上的标签,而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可以和自己和解的机会。”



张艺兴


取消上下半季,因观众喜欢看“团综”

 

《我是唱作人2》邀请了张艺兴、郑钧、陈粒、GAI周延、霍尊、隔壁老樊、马頔、刘思鉴作为首发唱作人,并在保留第一季上、中、下位区和1vs1对决的赛制基础上,取消上下半季,增设了挑战赛。对于赛制上的变化,车澈表示,在节目播出后,他发现观众很喜欢唱作人们在一起的氛围,不管是第一季的王源、汪苏泷,还是第二季的张艺兴、GAI周延、霍尊,“唱作人在一起让观众觉得很有看‘团综’的感觉,第一季下半季换人也感受到了观众的失落,我们不想再让观众有这种失落感。”而在总导演左近、张晓冬看来,取消上下半季更希望增加参赛者与观众之间的情感勾连,聚焦于这些唱作人身上,而增加新声挑战赛段,也是给到一批更年轻的唱作人机会,希望这些新的血液带来不一样的歌曲。


霍尊

 

不干涉选歌,给唱作人最大自由度


“唱作人”在节目中的选歌也让人印象深刻,比如《Joker》《烈火战马》《抱歉抱歉》等歌曲都曾在节目结束之后登上过热搜。车澈说,节目组并不会给唱作人有关选歌的建议,会给予唱作人最大的自由度,让他们自由地去表达。中间他们可能会碰壁,甚至他们得到的一些结果、一些评价会让他们觉得被“冒犯”,“但是如果这些评价能让他们找到自我和受众之间的平衡,那这样的‘冒犯’就是有价值的。”


陈粒

 

唱作人“去标签”,但标签可能根本去不掉

 

节目中,几代唱作人、不同圈层唱作人,带来的是“这俩人居然会同台竞技”的印象。印象中的马頔只有《南山南》式的民谣创作,在节目中他却用《是首情歌》描摹出爱情的纯粹;大家都曾以为GAI只有rap,他却带来了《烈火战马》浓厚的国风;张艺兴顶着“流量偶像”的头衔,尽管他曾亲自操刀专辑《梦不落雨林》,“69首原唱、67首作曲、66首编曲、5张专辑加身”,可是在粉丝圈层之外,其实很少有人知道他会做音乐。身披流量光环的张艺兴处处谨慎,在节目中他说:“我估计我不参加这个节目,一辈子没人知道我是自己做音乐吧。”


GAI

 

通过《我是唱作人2》的平台,激发了唱作人们的多样性,也是节目的一大初衷。如张艺兴从被误解的“流量”、唱跳歌手到能够以beat交友,霍尊在不断突破大众对于他中国风的认知,老樊也打破了之前网络情歌的印象,唱作人在突破着自己,也在试图去除掉自己身上的“标签”。在车澈看来,这些标签不容易被打破,甚至可能根本打不破,也有可能在费力撕下标签之后还需要再把它重新贴上,这些目前都是未知的。“其实我特别希望到最后一期的时候,能有一个人告诉我,我来这个节目的初衷是试图撕掉身上所有的标签,但是尝试了很多不同的曲风、得到更多观众的赞叹之后,我发现我还是最适合原来的风格。这也是唱作人自己与自己和解的过程。”

 

张艺兴慢慢放松下来,更享受音乐

 

从第二季首发唱作人的配置来看,郑钧代表承载上世纪90年代集体记忆的摇滚圈层,霍尊代表古风圈层,张艺兴代表着当红偶像圈层,GAI周延代表着说唱圈层,马頔、陈粒代表着独立音乐圈层,隔壁老樊代表着网络歌手圈层,刘思鉴代表着00后唱作新生代圈层。这八位唱作人的选择,涉及各种音乐门类、年龄层、文化圈层,每个人都有自己非常清晰的维度,也带着自己需要解决的问题。


马頔


这八人也有让节目组意想不到的一面。总导演左近、张晓冬介绍,GAI很real,非常敢说,霍尊竟然有一种年轻的老干部的气质,原先导演组觉得陈粒会是文艺女青年的样子,但是她本人却是很风趣,很少女。最令导演组感受深刻的还是张艺兴,通过节目大家了解到他是一名制作人,是编曲,音乐上的能力受到进一步肯定。“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非常努力的人,但在节目录制的过程中,我们看到他慢慢放松下来,更享受音乐,享受舞台。”

 

【主创答疑】

 

新京报:节目中的两两对决,尤其是张艺兴挑战GAI周延,由于两人身上的差异性,这样的对决方式特别有看点和话题性,“圈层碰撞”也是节目所希望达到的效果吗?


车澈:我并没有刻意想看到圈层碰撞,从第一季开始节目组也没有刻意引导过任何冲突。引导冲突谁都会,但在“唱作人”这个节目,我不想看到因为冲突导致音乐本身被弱化,我更希望看到的是大家把讨论的重心放在创作和音乐上。不过既然有pk,碰撞就是不可避免的,碰撞可以激发和增进大家了解,来构建更全面的华语生态图景。而且最近的舆论场戾气实在太重,我不想我的节目再释放更多的恶意和戾气了,这种氛围让人不舒服。我希望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起码在我的节目里让这些恶意和戾气少一些。还有一个核心的原因在于,我希望这档节目就是单纯做音乐,尊重原创音乐及音乐人,将舞台还给他们。综艺节目不光需要冲突和刺激,不光需要爆点和槽点,更需要温情和善意,在我的理念里原创音乐从来不需要冲突。看到很多网友说唱作人是“最不引战的音乐节目”,我非常喜欢这个评价,我觉得这和我做这个节目的初衷是非常契合的。不过两两对抗的赛制也会一直延续下去,两两对抗肯定会带来话题,但我们希望这个话题是聚焦在音乐上的。

 

张艺兴


新京报:节目中几位唱作人都谈到了自己身上被打上的刻板印象,节目播出之后,你认为这些“唱作人”可以去除掉长久以来贴在他们身上的“标签”吗?


车澈:我希望他们不是为了改变而改变,而是找到自己喜欢的音乐,找到自己喜欢的样子。我们提供舞台,让大众看到唱作人的各种可能性。不管是颠覆的,还是加深固有印象的,对唱作人来说都是一种收获和成长,都能为华语乐坛带来“新声”,来促进整个环境的“新生”。

 

新京报:“唱作人”做到第二季,目前遇到的最大困难和挑战是什么?


车澈:最大的困难和挑战是真正关心音乐的人太少了!太多人迷失在互联网的碎片里,就导致了关心原创音乐的人更少。所以,我们坚持做《我是唱作人》第二季最大的鼓励不是市场,而是来自音乐人本身和他们的朋友们,因为他们的存在让我们觉得原创音乐还有人在认同,还在创造价值。另外,受目前特殊环境的影响,我们首次尝试了没有观众的录制,这种形式一方面让唱作人能够更完全地投入音乐创作和表演,但另一方面也确实有缺少了现场的感染力的遗憾,大众评审通过云录制的方式来做判断,其实是更贴近大众真实的听歌环境的,这也对歌曲本身有了新的挑战。


新京报记者 刘玮

编辑 佟娜   校对 赵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