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6日，上海市消保委发文点名《扫黑风暴》超前点播搞捆绑销售。图/上海市消保委官方公众号截图
8月26日晚，上海市消保委通过微信公号发文，点名某视频平台独播剧《扫黑风暴》的超前点播存在涉嫌捆绑销售行为，直指该视频平台漠视消费者选择。该视频平台对独家播放的《扫黑风暴》采取了超前点播的更新方式。并且此次超前点播还增加了一个颇具争议的规定，那就是必须按顺序解锁剧集。这意味着，用户如果想跳集超前点播是不行的，必须按照顺序逐集购买。也即，用户如果想超前观看 23 集，也必须先购买 20、21、22 集。这样，原本只需要花费 3 元就能看的23集，如今必须要花 12 元才能看。对于这一 “新操作”，平台方面的解释是：作为一部刑侦悬疑剧，为了保护正版防止剧透，按顺序购买才是 “正确的观影姿势”。
▲该视频平台的“正确观剧姿势提示”要求消费者按顺序逐集观看。
自主选择权是消费者享有的自主选择商品或者服务的权利。无论是对于商品或者是对于服务的经营者，还是商品的品种或者服务的方式，以及是否购买一种商品或者是接受一种服务，都应该由消费者自主做出选择，任何人不得强迫。视频平台要求消费者“按顺序解锁观看”，买了前一集才能看后一集，是典型的捆绑销售，侵犯了消费者自主选择权。既然《扫黑风暴》的超前点播是按集定价，每集3块，消费者有权自主选择买哪一集。消费者不能在视频平台APP跳集购买《扫黑风暴》，只能按照顺序一集一集买，这显然是对于消费者自主选择权的限制。
▲该视频平台界面显示，《扫黑风暴》采取超前点播的更新方式。
《扫黑风暴》超前点播的捆绑销售行为，招致购买会员的网友不满，因而又有网友把炮火对准了视频网站的“超前点播”。网友的愤怒不难理解，他们认为视频平台瞅准了网友支持正版的心理，心安理得地割起“韭菜”。回顾视频平台会员收费的历史，不难发现，用户的权益正陷入切割、赎回的怪圈中。当视频网站挥舞着“保护正版”的大旗卖会员的时候，会员可以正常观看视频和直播。随后两三年会员权益迅速被分解为体育会员、视频会员、电视会员、超级会员等等，且原本自动跳过的广告也日新月异，甚至在某些片子里已经成为30秒正片，视频中间也出现了小剧场广告，更别提从vip到vvip，到超前点播，再到花絮付费这种神仙操作了。本来付会员费是为了支持正版，为了更方便看剧，结果看一部剧越来越麻烦。梳理视频平台会员权益发展历程可以发现，会员权益一步一步被拆分、重新定义。2015年，某视频平台上线《盗墓笔记》，播出5集后，该平台宣布开通会员可观看第一季全部内容，之后VIP会员快速增长。此前付费观看模式在中国并不流行，用户习惯观看广告，或者下载盗版影片。看到自制剧带来如此收益后，各大平台纷纷加大了对自制剧自制综艺的投资。2019年8月，某视频平台上线《陈情令》，首创了30元解锁最后5集大结局的做法。同年11月，该平台和另一平台上线《庆余年》，买了vip还要再买vvip，均需付费50元才能比会员多解锁6集。这种举动引发用户强烈反感，有律师将平台起诉至法庭。此后，为了规避法律风险，平台取消vvip的称呼，改称为超前点播。如今，大家已经习惯这种模式。2021年2月，某视频平台上线《山河令》，第36集大结局后，开创了3元购买彩蛋，1元购买花絮的新模式。山河令两场演唱会的线上版本分别收费68元，合计136元，承诺10年观看权。近期下架后，付费用户在自己的账号中也无法观看了。这些视频网站通过售卖VIP会员先骗用户“上车”，再逐步拆分用户的权益，然后让用户花钱赎回去。某些视频网站这些会员收费套路，实质是行版权名义下的垄断之实。未来将会又如何重新定义会员权益呢？而此时再回过头去看，一个月的会员费买的是什么呢？虽然会员权益声称“提前看”，但“提前多久”却被视频网站步步切分：提前的权益没变，相对权益却变了。尽管此前相关法院判例并未否定超前点播模式，但这不意味着互联网服务提供商可以任意变更合同条款。说到底，在合同条款上玩花样必定会招致用户反感。视频网站应探索新的商业模式，不能盯着用户采用“套娃式”付费方式“割韭菜”，总是想着薅用户羊毛的商业模式，注定行之难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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