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怀柔区怀北镇河防口村城墙下,山上蜿蜒如龙的长城近在眼前。立春这一天,长城砖在阳光中闪烁着苍白的光,山下村庄围墙上挂了一圈红灯笼。城墙内外,看表演的游客簇拥着舞龙舞狮的队伍,在石牌楼内外挤进挤出。


有600余年建村历史的河防口村,历来是邻近村镇中的交通要道。快过年了,住在城里的人们,也专程驱车来看民俗表演,感受传统年味。对置办年货的人来说,河防口村最值得带走的是红肖梨。这村子,种梨的历史也有600多年了。


2月4日,怀柔区河防口村古关大集开集。新京报记者 王飞 摄


长城下古关大集,有民俗有村咖


燕山锯齿状的起伏,在北京平原边缘形成一个缺口。古时兵马、商贾从缺口进出,可以实现北方游牧民族和南部农耕民族的人和物的交流。这处缺口,在明初建起长城,形成关隘,被命名为“河防口”。


正因为村庄有悠远的通商历史,当怀北古关大集在河防口村举办的消息传来,不少市区及邻近村镇的居民慕名来体验古关的年味儿。2月4日上午九点,一队披红挂彩的村民演员吹奏着乐器,踏着舞步,在石板街上巡游。熙熙攘攘的游客举着手机,追着表演队伍欢呼。


2月4日,怀柔区怀北古关大集上,游客围观民俗表演。新京报记者 王飞 摄


中午,化装成古时接亲队伍的演员,举着幡、喜牌,抬着红轿子,浩浩荡荡地走过鳞次栉比的传统楼宇,向石牌楼进发。街道两旁是美食摊位,有家乡肠、糖炒栗子、糖葫芦、冰糖烤梨、老北京炸灌肠等本地小吃,还有内蒙古四子王旗、河南卢氏、河北丰宁、山西平顺等支援合作地区的特产。


在传统美食摊位的一头,有不少精品“村咖”的招牌。一间咖啡屋的墙面上,用花体字写着:咖啡很苦,不碍生活很酷。咖啡屋装潢现代化风格,卡座上坐满了年轻人,周围飘荡着轻音乐,透过窗外是穿着传统服饰的表演队伍。此刻,传统与现代的文化在同一时空内交互。


大集的一处院落里,有咖啡摊和围炉煮茶区,咖啡师现场演示磨咖啡、表演咖啡拉花。一位村咖主理人刘明阳说,“我们是第一次在集市展示咖啡制作技艺,很多游客都特别喜欢。今后我们要把咖啡做得更好,让更多人爱上怀柔村咖。”


2月4日,河防口村里的节目表演。新京报记者 王飞 摄


百年种植史的红肖梨,吸引慕名来的市民


住在海淀区的杨葵,平时八点起床,但在2月4日这一天,她不到八点就来到了河防口村,她带着年逾古稀的父母,挽着他们的胳膊,来村里买红肖梨。她说,她父母出生在怀柔,对怀柔的红肖梨特有感情,而怀柔红肖梨最好吃的当数河防口村产的。


40岁出头的河防口村党支部书记李炎,查阅了大量关于村庄历史的文献资料。他介绍,河防口村处在南北交通“茶马古道”的南段,平原与山区的交界处,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口里第一村”。从这里出关,就是塞外山区了。过去,关外的人常常称关内为“口里”,关内的人们也就自然称关外为“口外”,这些说法的起因便源于河防口古关口。


他说,据村里老人讲,过去由于村子紧临古道,村里常开的车马店就有十余家。这条“茶马古道”南起河防口长城关口,经燕山山脉沟谷地带,北去大阁,穿过坝上草原,到达多伦。关口附近的石崖上面,曾留有“吏隐”石刻,文字端庄精美,不知为哪个朝代文人所题。《怀柔县志》记载,“河防口,明初建村,明永乐年间建关并建城堡一座。”


2月4日,怀北古关大集开集,村民摆摊儿卖自家种的红肖梨。怀柔区供图


从村庄创建起,红肖梨树就在这片土地上栽种。村中老者介绍,河防口村村民大约已经在村里繁衍了十二三代。而村民们种的河防口红肖梨,早在明代就已成为皇家贡品,村里果园至今还生长着200年以上树龄的红肖梨树500多棵。


如今,河防口村有梨农400余户,年产红肖梨约200万公斤,因为红肖梨品质较高,果实价格略高于周边,许多村民靠售梨实现成家立业。怀北镇河防口村农业技术员刘久茂介绍,现在怀北镇的红肖梨可谓科技含量满满,这几年与中国科学院大学合作,实施土壤改良技术,红肖梨的口感品质实现了提升。


李炎说,人们喜欢河防口村的红肖梨,有品质因素,也源于人们对乡土的情怀。怀柔河防口村因长城而兴起,自明朝以来就是拱卫京师的战略要地。如今长城脚下,梨果飘香,已焕发出独特的魅力,向人们展示着它的古韵新姿。


新京报记者 赵利新 王巍 王飞

编辑 唐峥 校对 贾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