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大学生在校内安装卫生巾互助盒,拒绝“月经羞耻”,多校学生加入活动。


“应急用,拿一片放一片,共同维护,放回品牌不限。”今天,新京报一篇关于“高校卫生巾互助盒”的报道引发热议。


据了解,华东政法大学一女大学生受到活动发起人梁钰的启发,在校园教学楼厕所内放置卫生巾互助盒供女性应急使用,并放在显眼位置。该学生表示,这是为了反对“月经羞耻”。


当然,卫生巾互助盒行动也伴随着不少争议,但活动推动人梁钰坦承——“看见才是改变的开始,月经羞耻会随着一次次的讨论逐渐脱敏。”


都2020年了,把“月经”二字说出口还那么羞耻吗?很遗憾,答案仍是肯定的。


月经,本是再正常不过的生理现象。对全世界接近一半人口的女性而言,月经伴随其人生走过大半旅程。进入工业化社会以后,按平均数计算,12岁月经初潮直至50岁为止,女性一生经期在400-500次左右,累计长达7年左右。


在人生2500多天的时光里,要使用约一万片卫生巾的女性,却屡屡遭遇“月经羞耻”的尴尬——学生时代,体育课突然遇上生理期,女生不敢向男老师请假,羞于说出“来了例假”;课间小心翼翼从包里摸出卫生巾,藏在袖子里才敢奔向厕所;上班后,也要时刻注意APP里记录的生理周期,生怕发生裤子弄脏的失态……


对月经这个词本身的禁忌,环绕于女性生活的方方面面。买卫生巾时,商家会特意用黑色塑料袋包装;用大姨妈、生理期、例假、亲戚、那个、倒霉了……一系列称呼,代替说不出口的月经二字;面对公开镜头,女性谈论月经,似乎也成为不体面的表现。


今年以来,围绕“月经”这一“她问题”,已有数次话题引发舆论热议。年初,女性抗疫人员驰援武汉,有爱心博主为援鄂女性医护人员捐赠经期用品;年中,散装卫生巾引发“经期贫困”的话题讨论。直至今日,卫生巾互助盒行动,又一次将“月经羞耻”问题推上舆论关注焦点。



▲卫生巾发明100周年:从古至今女性如何一步步挣脱“月经羞耻”。  新京报“动新闻”出品


让女性群体“自信地谈论月经”,让“她问题”得到重视,需要打破禁忌思维,为正常话题祛魅。


不容否认,对月经话题的遮掩,受传统观念的影响很深。对女性而言,“月经不可说”被视为理所当然。而人们未能“脱敏”的原因,很大程度来自“性教育”的缺失。污名化及调侃女性生理现象,某种程度上,可以视为谈“性”色变衍生出的副产品。


对月经的遮掩,也并非哪个国家、地方独有的现象,世界各国普遍存在。国外也会用Aunt Flo(大姨妈)、Shark week(艰难的一周)、Girl time(女孩时间)、Monthly visitor(每月来客)等来代替经期。在2019年奥斯卡最佳纪录短片《月经革命》里,在被问到“什么是月经”时,村子里的印度男性,有的摇摇头说不知道月经,有的给出了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答案:月经是一种病,大部分得病的是女人……


恶搞女生是“千万不能惹每月流血还不死的生物”;以为月经如广告中一样是蓝色的,每次只来一天,每包卫生巾只有一片……这些现象都说明了很多问题。在韩剧《有点敏感也无妨》中,男主管以为月经能憋住,责骂因月经而要求上厕所的女员工,个中的无知,也在加剧月经“脏”的偏见,让女性破除“月经羞耻”这件事变得难上加难。


但随着时代的进步,一点一滴的改变正在发生。2015年,伦敦马拉松比赛上英国女孩基兰·甘地任由经血流淌,打破了某种禁忌。火遍全网的“洪荒少女”傅园慧,在接受采访时曾说道“昨天来例假了,今天有点乏力。”她大方谈论月经的举动,打破了体育不谈月经的禁忌。


在这一次的“高校卫生巾互助盒”活动中,我们也惊喜地看到了这样一条互助留言:“这是我首次购买卫生巾,我是一名男性,女性的儿子、丈夫和父亲,请自由使用。”


正视女性处境、争取女性平等和权利,不是一句空洞的口号。看见“她问题”、打破所谓的禁忌、为“月经羞耻”脱敏、帮助贫困地区女性摆脱“经期贫困”……这都是解决的开端。


□白晶晶(媒体人)


编辑 思凝   校对 卢茜